话说尚畑正在胡思乱想,听见电话铃响,拿出一看,是王义的跟班马仔小蒋,赶紧接住道:“蒋哥!”小蒋说道:“在哪儿那?义哥让你来李家卤肉馆喝一杯。”尚畑此时正想接近王义,一听这话,心中暗笑道:“想睡觉枕头就来了。”赶紧说道:“我离你们不远,马上到!”说完回头对杏儿说道:“宝贝,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儿”陶杏儿从他怀里起来,说道:“你可不能去打架啊!”尚畑笑道:“往哪儿打架?我才没那么傻,吕儒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打架肯定要被开除啊!”杏儿撇了撇嘴说道:“你以后别跟着梁学虎混了!”尚畑又将杏儿搂在怀中,用力地抱了抱,笑道:“放心吧!跟着他混多没前途啊!”
看着杏儿依依不舍地离去后,尚畑扭头跑到了李家卤肉馆,往里一看,只见王义小蒋两人正在里边吃肉喝酒。王义此时有些微醉,一见尚畑,赶紧摆手叫道:“你这个混蛋,快过来。”尚畑过来低头一看,两盆卤肉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还有两个酒瓶,一个空着,一个剩了一大半。
尚畑刚坐定,王义张开满口酒味的大嘴,说道:“那个雪面虎呢?去哪儿了?你给他带个话,我原谅他了,不用再躲了!”尚畑赶紧说道:“他新找了个马子,陪着去省城学习去了。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了。”王义打了个嗝骂道:“都他妈的有马子,就老子没有!”尚畑一听他这话,思量片刻,脑中毒计已成,笑道:“义哥没个中意的?我记得你啥时候说过有个不错的?”王义挠头一想,喊道:“你不说老子差点儿忘了。阳历年的时候就在你们班晚会上那个领舞的那个马子不错,脸蛋儿干净屁股翘,胸前的小包也鼓鼓的!”尚畑看着他淫笑的表情,心中也笑了,但脸上却假装十分遗憾地说道:“义哥,咱们还是换个吧!那马子有主儿,是我们学校的一个恶霸,一般人根本惹不起,前段时间还把鲲迪给揍了一顿。”王义将酒瓶狠狠往桌子上一拍,骂道:“哪儿的恶霸这么猖狂?黑皮都他妈的被咱收拾了,还有人不服?谁?叫啥名字,一会儿就去收拾他!”旁边一直沉默的小蒋轻声地提醒他道:“哥,你可别冲动。大哥不让咱们招惹商中的学生!”王义瞪了他一眼,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
尚畑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义哥如果真的对那小妞儿有意,我倒是有个妙计,可以让她乖乖投怀送抱。”王义摇摇晃晃地端起一杯酒,笑道:“就知道你小子的脑瓜子灵,啥妙计,说来听听!”尚畑嘿嘿一笑,将计策详细地说了一遍。王义不耐烦地骂道:“用得着这么费事儿?冲进去往死里揍他娘的一顿,不信他还敢霸占着不放!””尚畑赶紧笑道:“强弄也可以,那不是没情调嘛!那个小妞之所以喜欢那个恶霸,就是因为她喜欢霸气潇洒的男人。到时候见了义哥,被义哥的魅力所征服,自然就不要那个混蛋了。”王义举起酒杯笑道:“老子真有这么大魅力?”尚畑赶紧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笑道:“这还能有假?”王义被吹捧的飘飘欲仙,哈哈大笑着一饮而尽。
第二天上课,梅影来到教室收钱。鲲迪需要上缴一千多块,但他和尚畑订立了攻守同盟,决定拒不交钱,看学校能奈他们何。见还有人依然没有交钱的意思,梅影叹了口气,说道:“作为代班主任,我很同情你们,但学校有学校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你们执意不交,那就请离开教室吧!”
鲲迪出教室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尚畑,见他走到梅影跟前把钱递了上去,惊得目瞪口呆,一边被几个人推搡着出了教室,一边心中犯嘀咕:“这家伙从哪儿弄的钱?”
在外边站了一个上午,和鲲迪一起死扛的人见学校这次动了真格,便开始各自找门路,该转学的联系学校,该要钱的回家要钱。
鲲迪在外边呆了一天,觉得这也不是办法,问尚畑钱从那来的他也不说,想来想去,还得硬着头皮回家要钱。吃过晚饭在寝室躺了一会儿,想着今天反正是回不去了,索性先去网吧玩一宿再说。晚上走在路上,只见天朗星稀,月色正好,正想细细欣赏,忽听前边叶湖桥上有吵闹声,远远看去,路灯下一个女生要往湖里跳,另一个死拉着骂道:“你这个傻妮儿,这是要干啥呢?”那跳湖的女生哭道:“你别拦我!我看他们逼死了我,是不是就称心如意了?”
鲲迪原本只想看热闹,但走近却听那声音有些熟悉,眼看着后边那人拉不住,赶紧跑过去,用力帮着一拽,将那跳湖的女生拉到了桥上,定睛看去,竟是柳质,拉她的人是她姐姐柳丽。柳质被拽了回来,回头见是全鲲迪,便坐在地上大哭道:“谁让你救我?我不需要你可怜!你滚!”鲲迪见她情绪已经失控,抬头问也是泪流满面的柳丽道:“这是咋了?”柳丽一手拉着她妹妹,防止她再次跳湖,一手抹着眼泪,说道:“小质要交七百块钱,今天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给家里打了电话要钱。没想到爸爸听后大发雷霆,说他在外边这么辛苦,你上个学还要交高价款,说不让她上了。”柳质蹲在地下哭道:“他们就觉得不能给女儿投资太多,想省下钱全都留给他儿子。”说完又要起身,挣脱二人,往湖里跳。
鲲迪使尽全力将她拽了过来,说道:“别哭了!天无绝人之路,为了这点事儿把命搭进去,值不值?”柳质被拽下来,伏地哭道:“不让我上学,还不如让我死了。”鲲迪起身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的钱我帮你想办法!”说完,在姐妹俩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在网吧玩了一夜,鲲迪怀着忐忑的心情坐车回到家,见父亲正躺在车底下修车,说道:“爸,我回来了!”鲲迪父亲全双生从车里露出头,见是鲲迪回来,随口问道:“又放假了?”见他不吭声径直走进了屋里,也没在意,继续摆弄他那辆破卡车,谁知刚又修了一会儿,就听见里边他妈大吼道:“多少?两千多?你以为你爹是谁?是大富翁还是大领导?”随即,传来了鲲迪杀猪般的哭声。双生赶紧放下手中的工具,刚从车底下爬了出来,又见到鲲迪的舅舅李铁柱来了,赶紧迎上去说道:“铁柱,你咋来了?”铁柱问道:“我咋听见好像是鲲迪在哭啊?咋回事儿?”双生摊开手说道:“刚回来就被她妈打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可能是考试没考好吧!走,咱们进去看看!”进去一看,只见鲲迪妈妈拿着扫帚指着鲲迪气呼呼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上了这几年学,你让我省心一天过没有?”说着,还要拿扫帚朝头上打。铁柱赶紧上前,一把拉住,问道:“咋回事儿?”鲲迪妈妈将扫帚一扔,也哭了起来,说道:“让他自己说。”鲲迪在舅舅的询问下,渐渐止住了哭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故意将他的分数说低了些,说要交两千多快。铁柱问道:“这政策是谁定的?”鲲迪说道:“听说是校长让教务处弄的。”铁柱想了一下,说道:“这也不怪鲲迪!他们的那个校长我清楚。他把学校财政弄空了,现在想通过这个弥补亏空呢。”鲲迪爸妈一听,不再责怪鲲迪,开始一致咒骂校长。铁柱说道:“行了!那个校长是我同学,过两天我去找找他,让他把鲲迪的钱免了。这事儿你们别管了。”鲲迪父母一听能免,顿时喜出望外。铁柱又对鲲迪说道:“走,去你屋里,你这个孩子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着便拉着鲲迪来到了他的房间。
鲲迪以为舅舅真的要去找校长,到那时不但自己说的谎话都露馅了,关键是对柳质的承诺也无法兑现了,忐忑不安地跟着舅舅来到房间,却见舅舅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查了三十张百元大钞,塞到了他手里,说道:“你们的那个校长虽然是我同学,别看他很风光,但是我看不起他,也不会去找他。鲲迪,你自己一定要有志气!我不要求你能考多少分,但我要求你一定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将来千万别被人看不起了。”鲲迪接住钱,眼泪流了出来。铁柱见他情绪要失控,赶紧问道:“你们学校有个叫库里南的你认识不?”鲲迪赶紧说道:“认识啊!就在我们班!”铁柱又说道:“他需要交钱吗?”鲲迪赶紧说道:“他学习那么好,这次考了全年级第二名,才不用交钱呢!”铁柱说道:“他如果有啥困难,你尽量帮帮他,他家对我有恩。”说完,拍了拍鲲迪的肩膀,让他控制一下情绪,起身走了。鲲迪听了舅舅的话,心中“咯噔”一声,悔恨地反复问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跟着胡尚畑欺负库里南,连舅舅什么时候离去的都没不知道。
鲲迪在家没敢多待,吃过午饭就回了学校,晚上把柳质叫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钱递了过去。柳质接过钱,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含着泪半晌才说道:“这钱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还你!”鲲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挣了大钱再还也不迟,到时别装作不认识我就行了。”柳质流着泪说道:“命是你给的,我一辈子也还不了!”忽然,柳质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鲲迪一时激动得不知该怎么办,思量半天,终于决定也抱抱她。正想张开双手去抱,却见她又突然转身跑了,怅然若失,回到寝室辗转一夜未眠。
没过几日就到了二月初二,是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五,尽管还有些春寒料峭,但商兴县的关帝庙会却是擂鼓震天,热闹非凡,扰得商中几乎没法上课,所以学校将周六下午的自由活动调到了这天。
文(7)班上午的最后一节是政治,高山见有学生不时向外张望,就笑嘻嘻地说道:“我看谁急着去逛庙会。谁急着去,估计明年他还得坐在这儿干着急。”同学们听了,都嘿嘿笑了起来。但高山的话并没什么作用,学生们熬到放学,依然急不可耐地向庙会上冲。
里南也想去看看热闹,对正埋头做题的英素说道:“师父,咱也去瞅瞅吧!”英素抬起头来说道:“你去吧!”里南见师父不去,也不好意思去,正在踌躇,忽又听她说道:“你到了帮我看看有没有卖文玩核桃的。有了帮我买一对儿,回来给你钱!”里南好奇地问道:“师父,你要那做啥?”英素抬头说道:“我的左手一直有些疼,好似经脉不畅。前段时间听人说,把玩文玩核桃可以舒脉通络,增进血液循环。”里南笑道:“师父,这种偏方你也信?听谁说的?”英素抬头嗔道:“别废话了!赶紧去吧!”里南笑着起身出门,走到大门口,看见前边马斌义有气无力地被纯纯拽着拖行,便追上去问道:“你们俩这是干啥呢?”斌义回头见是里南,赶紧让纯纯松开,尴尬地笑道:“里南,去哪儿啊?”里南说道:“我去庙会上看有没有卖文玩核桃的。”斌义笑道:“你买哪干啥?”里南笑道:“手有点疼,听说把玩文玩核桃能增进血液循环。”斌义笑道:“这倒是真的!”一旁的温纯纯说道:“里南,你现在别去,等到傍晚卖东西的准备收摊的时候再去,肯定能买个质优价廉的!”里南觉得她说的有理,笑说道:“你们也是准备去逛的吧?”斌义笑着诉苦道:“我下午想去打会儿篮球,但她非要去逛。庙会每年都一样,我都不知道有啥好看的。”纯纯嘟着嘴说道:“好不容易今年赶上不上课,大家都去看庙会了,谁会陪你打篮球?里南,你说是不是?”里南笑道:“嫂子说的有理,你就陪陪嫂子吧!”纯纯听里南也帮着自己,笑道:“让人家里南评评理!”又对里南说道:“走!一起去!”里南笑道:“我还是听你的话,晚些再去吧!”说完,做个鬼脸,又跑回学校了。
斌义被纯纯硬拽到庙会上,见玩杂耍的、唱大戏的、烧香许愿的、吆喝卖东西的同往年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人声鼎沸,吵杂不绝,再看那春秋楼上的关公巨像,身体上金黄的颜色都已被雨水冲刷掉了大部分,只有背后的红色披风被换成了新的,依然在端正站着读《春秋》,不禁一声慨叹。纯纯却好似是第一次来,看完这个看哪个,逛了一个下午,一点也不知道疲倦。斌义正欲劝纯纯回去,忽然发现有三个熟悉的身影走来,是梁学虎、胡尚畑和全鲲迪。斌义想躲起来,但尚畑好似早已发现了他,大老远喊道:“小马哥!”斌义只好也笑着迎上来,对学虎说道:“大哥,好久不见你了!去哪儿了?”学虎呵呵笑道:“你还问我?你这家伙天天比明星还神秘,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藏在这儿!今儿神机狼请吃饭,走,一起去,咱兄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吧!”斌义笑指纯纯道:“我就不去了吧!还有任务呢!”
纯纯不喜欢这几个人,随便打个招呼,就假装看旁边的东西。斌义说完,正准备转身和纯纯离去,却被胡尚畑一把拉住,说道:“小马哥,我觉得咱兄弟俩一直有些东西没交流好,总感觉有些隔阂。今儿兄弟请客,给你赔个不是。你一定得赏个脸,要不就是不准备原谅兄弟。”
斌义一听尚畑这样说,以为自己的恫吓起了作用,也想着借这次喝酒疏通一下,让他不再迫害里南。尚畑见他还在犹豫,说道:“兄弟诚心诚意地请你,难道小马哥连这个面儿都不给?”斌义笑道:“都是兄弟,你说哪儿去了。我先把你嫂子送回家,一会儿就过去!”纯纯一听斌义又要去喝酒,赌气说道:“我自己能走,不用你送!”说完便撅着嘴巴走了。斌义想追上去解释清楚,手却一直被尚畑紧紧握着不放,无奈只得放她一个人走了。
纯纯一边走着一边骂着:“这个臭马斌义!见了狐朋狗友就迷了心窍,喝酒喝死你也不亏!”骂了一会儿,又顺着庙会逛了一会儿,但少了斌义的陪伴,感觉看什么都好没意思,正准备启程回家,忽听后面有人喊道:“嫂子!小马嫂子!”纯纯回头一看,竟是全鲲迪一边跑一边喊,好似有急事。纯纯向来不喜欢鲲迪,见他奔跑的样子像条狗,心内好笑,等他跑过来却冷冷地问道:“咋了?”鲲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马嫂子,小马哥和尚畑喝着喝着打起来了!小马哥的脾气你也知道,谁敢上去拉啊?你赶快去劝劝吧,要不然出人命了。”
纯纯“啊”地叫了一声,赶紧对鲲迪说:“在哪儿?你赶快带路!”鲲迪带着纯纯一路向北,来到位于西北郊区的废弃化工厂内。纯纯见这里荒无人烟,有些怀疑,问道:“这是啥地方啊?”鲲迪边走边说道:“我们几个在这儿一边打牌一边喝酒。小马哥和尚畑因为一手牌不对,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到了门口,鲲迪推开大门口,指着里边说道:“就在里边,你赶紧去看看吧!”
纯纯此时只想着斌义,没在意别的,推开那破旧的大铁门刚进去,就听见身后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回头见那门后竟藏着一个矮个子猥琐男人,对着她淫笑。纯纯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谁?我男朋友在哪儿啊?”那个人两手无奈地向上举了举,淫笑道:“宝贝,你失忆了?我不就是你男朋友嘛!你难道看不见吗?”纯纯见状,有些慌乱,大叫道:“全鲲迪,快带我离开这儿,不然让你不得好死!”鲲迪在外边听着,不敢吱声。
那门后藏着的小个子男人,脸上有道疤,不是别人,正是王义,边走边笑道:“纯纯小姐,自从去年元旦晚会看了你那迷人的舞蹈,我就再也忘不掉你,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你说我该咋办?纯纯,跟了我吧,我保证你一辈子吃好的用好的!”纯纯听了,气急大骂道:“滚开!你这个臭流氓!我男朋友一会儿过来让你死无全尸!”王义不以为然地继续淫笑道:“让他来啊!能死在纯纯小姐的石榴裙下,我也心甘情愿啊!”看着他带着狰狞着笑容缓缓走来,纯纯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吼道:“你站住!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王义哈哈笑道:“这一片儿是荒地,你叫破嗓子也没人听得见!你叫啊!我倒要听听纯纯小姐是咋叫的!”
纯纯忽然摸到兜里的手机,赶紧拿出手机拨马斌义的电话。王义一看电话,以为他要报警,慌张地说道:“我实话告诉你,你报警也没用!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说着快步走上去,一巴掌将她的手机打飞。那电话在飞出的那一瞬间,拨通了斌义的电话,摔在远处草丛里竟然没有被挂断。王义见甜言蜜语不管用,有些恼羞成怒,走上前去想霸王硬上弓,也无心理睬那远处的电话。
就在春秋楼不远的小酒馆里喝酒的马斌义,忽听电话铃响,拿出一看是纯纯,以为她打电话过来要数落他一顿,怕学虎和尚畑听见,起身说道:“我去个厕所,你们先喝着!”说着就走了出去。
在外边定了定神,斌义接通电话,却没人说话,隐约竟听见了喊叫声,顿时知道纯纯出事儿,也没同那两人告别,赶紧朝那庙会的方向跑去。
此时庙会现场已经没几个人了,只剩下了一地的垃圾和依然端坐读《春秋》的关二爷。斌义忽然看见一个身影,背着斜阳在仰望关公巨像,仔细辨认,竟是全鲲迪。斌义此时心急如焚,跑过去拉住他,急切地问道:“你见纯纯了吗?”
鲲迪转回头一看是斌义,先是一惊,接着就是愁眉苦脸地不言语。斌义见他欲言又止,知道他一定知道内情,着急地说道:“鲲迪,纯纯现在有危险,你知道她在哪儿吗?你快告诉我,我得去救他!”
原来鲲迪在门外边听着王义的话觉得又肉麻又恶心,赶紧跑开,耳不听为净,来到关二爷面前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想到马斌义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他。鲲迪前几天听了舅舅的教导,本不愿意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迫于王义和尚畑的威逼利诱,不得不做,现在看着马斌义都快急疯了,抬头又看看读《春秋》的关二爷,心中羞愧地骂自己道:“全鲲迪,你为啥要做这种该断子绝孙的事儿呢?”但转念一想,又害怕王义知道收拾他,就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一定不要说是我说的,要不然我会死得很惨!”斌义满口答应:“你放心!我马斌义说到做到!”鲲迪低头说道:“她说她要去北郊废弃的化工厂找你,估计她会在哪儿。你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斌义听了,来不及答谢,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狮子,飞奔至那废弃化工厂。
斌义飞速跑到化工厂外边就听见了纯纯的叫声,走到门前一脚踹过去,那大铁门“哐啷”的一声开了,只见纯纯在里边拿着一块玻璃正对着自己的脖子。王义站在她对面,连连摆手,要她放下,忽听大门被踹开,吓了一跳,但此时已是黄昏,扭头还未及看清楚来人是谁,一记拳头如铁锤一般就砸在了他的脸上。王义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王义在江湖上打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爬起来一个直拳朝斌义打来。斌义早有防范,左手接住他的拳头,右手一个大摆拳又砸了过去。王义见他拳头凶猛,想低头闪过,不想斌义在出拳的同时,下面还踹出一腿,正中他小腹。王义惨叫一声又蹲了下去。斌义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个侧摆腿飞出去,刚好踢在他头上。王义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躺在了地上。斌义跳过去骑在了他身上,两只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他头上,颇有武松打虎的气势。王义抱着头,一边惨叫一边喊救命。旁边的温纯纯已扔下玻璃,走过来气愤说道:“这儿偏僻,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王义扛不住,只得爷爷奶奶地讨饶。
斌义打了一会儿,感觉到他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就站起身过来紧紧地抱住纯纯。纯纯在他怀里哭着打他道:“你咋现在才来?你再晚一会儿,我可能就得死了!”斌义抱着她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纯纯在斌义怀里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问道:“你是咋找到这儿来的?”
斌义使了个眼色给她,说道:“…………”
欲知斌义作何解释,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