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集团报记者小董把他写的特写稿子送给梁冬松看后,他拧起了眉头,“你是怎么搞的?这个文中题‘是金子总要发光’,写我一个人就用了二千多字,写杨经理还不到一千字,写文章连主次都弄不明白了?我到屋里把李刚抱出来,顶多十秒八秒的事,能用这么大的篇幅吗?”
“可救火时我也在现场,我还采访了杨经理、张姐、姚静和李刚他们,当时真的是千钧一发呀。张姐还说,当你冲进火海时,她的脑海里都出现了邓世昌驾着战舰冲向敌舰的幻觉……连任姐都说这是我到集团后写的最有力度的一篇稿子。‘是金子总要发光’,也是李部长拟定的文中题,他让我把稿子拿给你看,就是想加上你当时的心理活动,更形象的把一个英雄人物的事迹展示出来。”小董很不认可梁冬忪的话,特别委屈的争辩着。
“真能胡闹,也就分分秒秒的事,我就成英雄了。好了,稿子先放我这,我改完后你下午来取。”
小董走后,梁冬松再次看向了文稿的大标题《烈火中的群雕》。实话讲,稿子写得很有气势,肯定也是过了任永芝和李一民的手眼。文中很有动感的写了杨淸国冷静有序地指挥人们拦住了火头。对李刚、姚静,包括张雪梅等在现场观摩的集团机关青年人,数次冲进材料库,抢出易燃易爆物品也做了形象烘托,高潮则定位在梁冬松闯进火场救人。从局外人的眼里看,稿子层次分明,形象生动,气势昂扬,完全可烘托住主题,可说无可挑剔。但梁冬松清楚,李一民是要用这篇稿子去打孙子纯嘴巴。他可不能任由别人把自己攥在手里当石头子。特别是张雪梅拉住他,自己吼的那一嗓子,更不能写在文中,那会让有心人看出端倪的。想到这,他拿起写字台上的红色碳素笔,先把是‘金子总要发光’几个字涂掉了……
尽管梁冬松对稿子作了大幅度的删改,那个长篇特写,还是按着李一民的意思在集团报头版头条发了出来,而且文中还配发了杨清国,梁冬松,李刚等人的工作照。特别在‘是金子总要发光’的章节中,不但浓墨重彩地描述了梁冬松奋不顾身冲进火海的情景,顺带还介绍了他在集团宣传部组织对内对外报道,获得省市宣传部表彰的突出工作业绩,以此说明他能舍己救人是有思想基础的。稿子发出后,在员工中产生了强烈反响,也使集团党委在讨论立功受奖人员时,将梁冬松排在了第一位。
在其后的表彰大会上,孙子纯诚恳的握着梁冬松的手说,谢谢小梁,你为集团做了这么突出的贡献,我代表党委和集团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此时梁冬松心里想的却是,你这个王八蛋,起火那天晚上,谁都找不到你,只有神仙才知道你干什么鬼事去了。倘若有一天你知道我和吴玉竹有神不知鬼不觉的事,还会这么感谢我吗……
恰在此时,他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下台后,点开一看正是吴玉竹发来的短信。“哥,你怎么这么忙?想死我了。”
想到郭凤兰这天晚上正好夜班,他立马回了过去,“我更想你,晚上我过去爱你。”
梁冬松意识到自己对吴玉竹已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何况已经过了十多天。就在回这条短信时,身体都有了反应。这不单纯是她形象绝佳,气质优雅,主要是她那种温润的情深投入,使两个人有种融入一体之感。每当看到她忽闪着秀气双眸放出灵光,他都会情不自禁的心动,身体瞬间便能强烈反应起来。确切讲,吴玉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知他是否有权有钱,却能这么全身心的投入,完全是看中了他的外在形象。有一次,他曾一语双关的问,“小竹,你真的不关心我是什么人,或是什么鸟,有没有资格爱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吗?”
吴玉竹眨了两下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这重要吗?我关心的是,能躺在你怀里一天,我就幸福一天,能躺在你怀里一辈子,我就幸福一辈子。至于你是人是鸟,我相信有一天即便我不问,你也会主动告诉我的。说到有没有资格爱我,那得由我认定。怎么样,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看着她那副无知又无畏的样子,梁冬松一时无语了。
进屋后吴玉竹虽然在门口迎着他,却没有扑过来。梁冬松张开双臂要搂她时,她举起两个小肉拳头,在他的胸前胡乱的敲打起来。
“已经过了十多天,你是要让我想死啊。”
“才十天零一天,而且每天都有短信和电话,我都没有想死,你怎么会想死呢?太夸张了吧。”
“这说明你爱我没有我爱你爱得深,你还好意思说我夸张。”
“好了,这次算我的错,下次绝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但你千万不能再喊腰酸腿疼,说我把你欺负得散架了。”
“哼,谁怕谁呀,你所以这么多天都没敢来,我都琢磨是不是被我的疯狂吓破了胆。”
“那好,今天看看咱们谁会胆战心惊。”说完,梁冬松抱起吴玉竹走进卧室。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吴玉竹用舒展的身姿迎接着梁冬松极为舒心的融入,不一会她便恩啊恩啊的轻声哼起来。
“舒服吗?”梁冬松问。
“那还用说吗?”
“比老王八强多了吧。”
“老王八……老王八从来就没探过底,可你不一样,每次都能,让人家很受不了。”
“怎么受不了?”
“就是很痒,却又挠不到的那种感觉。”
梁冬松记得,刚认识吴玉竹时她曾说过,孙子纯不但是人渣,还是个变态狂,别说看他,想到他都很恶心。可与梁冬松在一起时,无论他怎么变换花样,吴玉竹也不认为变态,还笑眯眯说,你可真能闹,你可真会闹啊。梁冬松看过小电影,也在那个南亚国家看过人妖与所谓的性交大师的表演,再加上自己的悟性,他与吴玉竹在一起时很是疯癫。吴玉竹不但没有一丝一毫恶心的感觉,反而极其愉悦配合他。也许这就是人渣与人的区别吧。梁冬松甚至想到如果外人知道吴玉竹在床上也与他同样癫狂的形象,会对她展示在世人眼中气质优雅的高贵形象产生什么看法呢?其实完全不用大惊小怪,人与普通动物的区别就在于她是万物之灵,因此她所有行为都是有其存在依据的。更重要的是从吴玉竹身上,梁冬松总结出了一条道理,即便再高傲典雅的女人,除非对你没有任何念想,只要她认可你是心中的唯一,就和最普通女人没有什么区别,你想怎么做,根本不用去考虑她的地位、财富和权势等外在的东西。
果不其然,完事后吴玉竹躺在他的腋窝里,什么话也不说,任由他轻轻抚摸着,受宠的眼神就像一只乖乖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