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悠悠在机密局接受了刑讯拷打,审问她攻击拜庸门派武士,是否受雅派分子指使。
她的伤主要是在脚趾尖上和手指尖上,十个脚指和手指的指甲差不多被孙魁给拔光。那都是美了甲非常漂亮的指甲,孙魁竟毫不怜惜。
她在孙魁面前痛到昏厥,都没有吭过一声,此时见了苏赞,却哭得象个孩子。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哥。”
“好了,不哭了,好歹捡回一条命,先回家再说。”苏赞安抚她。
她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但是严重影响她的行动。伤愈之前,她的脚和手都无法正常活动,一动就会剧烈疼痛。
汽车驶到他们住房楼下,韩悠悠无法下车行走,苏赞只好背着她上楼去。
韩悠悠一趴到苏赞背上,便跟一条章鱼似的,双臂死死搂紧了苏赞的脖子。第一次这样亲密的贴近苏赞的身体,她兴奋得疼痛都忘了。
“你用这么大力气干嘛,快勒死我了。”苏赞说。
他们居住的是五楼,苏赞一级阶梯一级阶梯的往楼上爬。就算他武功高强,背个大活人那样子爬楼梯,也挺吃力。
“你走慢点,咱们不赶时间,从一楼到五楼,咱们走上五个月也没关系。”韩悠悠说。
“你什么意思,打算扎根到我背上,一辈子不下来了,是不?”
韩悠悠嘻嘻笑。
“死丫头,都伤成这样了,还笑。”
“很开心我受了伤,要不受伤,你哪会背着我。”
到了屋子里,苏赞把韩悠悠放在沙发上,先给她去找点水。
韩悠悠现在又饥又渴,急需要吃东西。
苏赞接着去厨房给韩悠悠下面条。韩悠悠问:“这次救我,花了多少钱?”
“咱俩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钱。”苏赞回答。
“我这么替杜老板卖命,他却不管我死活,没帮一点忙。”韩悠悠抱怨说。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哪里的老板都是一个样,你去看看好多工厂里面,老板会在乎工人的死活吗?”
“有时候,想一想,真想从会馆退出去了。”
“退出去?你知道这种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就象许多地方交钱容易退钱难是一个道理。我们当初入会时,可是被烫了会馆烙印的,想把这烙印剥掉就难了。”
面条做好了,韩悠悠仍然拿不了筷子,只能苏赞一口一口给她喂。
“不是我说你,以后看见拜庸门派武士,你尽量躲远一点。那些人,连杜老板都不敢得罪他们,我们怎么惹得起?”苏赞说。
“我哪里知道他们那么坏?我只是过去,叫他们不要太吵闹,他们就对我污言秽语,还动手动脚。”
“这事怪我,怪我那天有事离开了。”
“不要这么说,怎么能怪你?世上既然有那种人存在,遇到他们就是早晚的事。”
苏赞没说话,拿杯子里的水喂给她一口。
韩悠悠接着说:“那个带我出来的人是谁,你怎么认识他?”
“他是机密局的李组长,这次多亏他帮忙。他真的很仗义,我决定拜他做大哥。”
“没想到坏人堆里,还出了一个好人。”
“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我,我和他交情并不深,也许是希望笼络我,帮他做事。不过,他愿意为他效力,就看在他救你的份上。”
“我告诉你,这一次,我进了拜庸门派机密局,有了一个很大的体会。”
“什么体会?”
“我以前什么都不懂,对很少听说的尊雅门派不太了解,现在终于发现,拜庸门派还有一个敌对势力,尊雅门派。”
“重情重义的尊雅门派跟金钱至上的拜庸门派,几千年以来,都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这些连小孩子都知道。”
“这一次从拜庸门派死里逃生,我恨透了他们,假如有一天,拜庸门派跟尊雅门派打起来,我希望加入尊雅门派。哥,你呢,你会站在哪一边?”
“你身处拜庸门派地盘,这种话最好少说。闭嘴吧,吃面。”苏赞又喂她一大口面。
吃完东西,苏赞铺床让她去休息。韩悠悠却说,她必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在机密局被关了好几天,她都没有洗过澡。
“洗澡?非要现在洗吗?”苏赞为难说。
“是啊,就现在,我身上难受死了。”
“这么晚了,我上哪里找保姆来帮你?”
“为什么要保姆?只是洗个澡而已。”
“你说为什么?你这手和脚都不能动弹,怎么洗?”
“我没有手脚,你有啊,你不会帮我啊。”
“啊?我?你是洗澡呢,要脱衣服的,我是男人,怎么帮你?”
“你这人就是这一点最讨厌,太死守男女戒律了。看见我身体又怎么样呢?天会塌下来不成?”
“这总归是不太好,太难为情。”
“你别有杂念,就不会有问题。难为情,只是因为你心中有杂念。”
“这怎么做得到呢?我也有血有肉,又不是木头人。”
“你每天跟我睡得咫尺之隔,从没对我动过心,现在又说自己不是木头人了?”
“这不一样,穿上衣服跟不穿衣服不是一回事。”
“你知道医院里,有给女人接生的男医生吗?他们都是受到普遍尊重的职业。你要象医生一样,现在把我当病人,不带别的心念。”
这话一出,苏赞无言以对了。对啊,她现在是病人,自己应该象医生护士那样的服侍她。别别扭扭反倒显得自己思想不端正。
“你要实在不愿意,那就不逼你了,大不了,我多臭两天。”韩悠悠说。
苏赞不得不妥协:“好吧好吧,我帮你。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苏赞于是把她抱到了浴缸里,一件一件帮她脱去衣服。但他始终只站在她背后,视线决不落到她的正面去。
她的伤处不能浸水,所以她不能泡水,只能苏赞拿毛巾醮水,一下一下的帮她擦拭全身。
她竟然非常享受的说:“唔,洗个澡真舒服。”
他刚给她洗完,还没给她穿衣服,电话突然响了。他便先去接听电话,电话是蒋小露打来的。
蒋小露因为柳飞洋被关进治安警察所拘留室,一肚子都是忧愁与烦恼。晚上回到家,只是六神无主,坐立不安,感觉特别无助。
她不免想起苏赞,好想找苏赞说说话,让苏赞帮她出出主意,她该怎么办。
“哥,你有空出来一趟吗?”她对苏赞说。
“怎么了?有事吗?”
“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心里好乱好乱。”
“可我实在走不开啊,真的很抱歉。”
“哦,那算了,你忙吧。”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吧,别担心我。”
“那行,我明天有空再联系你。”
“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