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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极暗的秩序 作者:寂照不二 本章字数:2267字 发布时间:2021-11-17

  年迈的凯德雷克坐在里瓦尔对面,双肘架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放在胸前。


  “事实上那个瓷盘我已经拿到了,你现在没有什么筹码和我谈论我的赌场股份和经营权。”说这句话时,凯德雷克重重地说出“我的”,这很明显是对里瓦尔的挑衅。


  年轻的凯德雷克刚刚把父母留下的所有资产和生意转型。毕竟在外游荡的时候他交到了许多朋友,当然不是什么良民,而结交时他许诺这些朋友,只要他们到暴风城来都让他们可以享受到奢侈的生活。当凯德雷克回到暴风城后的半年内,至少有上百个朋友来到他的身边,而当初的许诺,明显靠现在的这些生意是没办法兑现的。


  当初的游历中,他恰好在阿拉希高地看到过那些疯狂的军人和难民。在赌场中这些人恨不得将身上的衣衫都放上那张桌子,仿佛只有在赌场中才能找到他们生存的意义,其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坐上这张桌子而服务的。其实他也知道这些人或许只是用这种方式逃避一些事情,第二天的战死,抑或是离开亲人的痛苦。当然其中有一些人仅仅是生活所迫,想要依靠自己的运气来赚取第二天的生活费,虽然他们的运气通常是不会如他们所愿的那样好。


  在阿拉希他认识了一个军人,其实也不算是军人,只是由于兵力不够从监狱中强制征调过来的犯人,帕德拉•米歇尔。凯德雷克和这个人合伙做了他一生中的第一笔生意,这笔生意让他知道了什么才是利润,同时也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利益通常是高于别人性命的,毕竟那次自己也险些丢掉性命。


  回到暴风城以后,凯德雷克将所有的东西换成了现金,当然除了住处。然后开始收购小型的地下赌场,因为这个行业刚刚开始兴起,所以遍地都是这种小型赌场。而收购到的赌场正好可以提供那些来投奔自己的人工作,而这些人也乐于流连在这些地方。很快凯德雷克几乎将暴风城中所有的小型地下赌场都收入囊中,同时也开始了计划的第二步。他开始向一些他调查过的没有后台而家底丰厚的常客放贷,这些钱通常会成倍的回流。过了不到半年,凯德雷克几乎成为暴风城最富有的人,现在他开始亲自接触一些在他的赌场中流连的王国公职人员,通常给他们放贷是没有利息的,这样保证了他的赌场从没有被查封过。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这个计划的最后一步。


  他申请加入了暴风城王国最大的地下势力,拉里家族。普通人加入拉里家族的几率微乎其微,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小混混从各地赶来向这里打着申请,当然凯德雷克是留有后手的。申请书中凯德雷克说明了加入家族的强烈意愿以及对家族的敬仰和崇拜,当然这也是一些程序化的东西。最吸引人的条件是他愿意将名下的所有赌场交由拉里家打点。


  密厄斯•拉里看到这封申请书时觉得有些诧异,他觉得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凯德雷克有一个巨大阴谋正在谋划,要不就是凯德雷克是个狂热的拉里家族支持者,毕竟这些是他的全部。为了验证可能性,密厄斯开始了一个测试,虽然这个测试是要花费很大代价的,但不论结果怎样,这样的代价都很值得。


  当夜密厄斯亲自到了凯德雷克的家中,这其实已经在凯德雷克的预料中。


  “孩子,我知道你对我们的忠诚,但只有忠诚是远远不够的。”


  “是的,这个我很清楚,加入拉里家族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孩子,记住在我这里不需要虚伪,所有加入拉里家族的人都抱着自己的欲望。正因为有着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们需要尽自己所能完成家族指派的事务。这样我们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


  “阁下,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可以作一个像您一样的人,当然现在我还做不到。”凯德雷克直接把计划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你可以说出来很好,但你要知道拉里家族的领导者只可能姓拉里。而你只有一种可能在我死后作为拉里家族的继承人。”


  “娶您的女儿,这件事似乎很难,毕竟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


  “不错,但是我还没有批准你加入。”


  “不,您必须批准我加入了。因为您还没有选定继承人。”


  “我并不着急,我现在的身体还算硬朗。”


  “是吗,您刚喝的茶,似乎被我的管家放进了一些不该放的东西。”


  “还不赖,你可以加入了。”密厄斯说完站了起来,转身要离开。


  “您难道就这样走了?”


  “你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刚刚你的眼神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带着更多的是一种试探。”


  就在密厄斯准备起身离开,管家弗雷德突然从厨房中出来,冲向他,手中还拿着一把小刀。但被凯德雷克拦住了。


  “是弗雷德啊,好久不见了。”密厄斯很镇静的看着弗雷德。


  “弗雷德,回到厨房去!”凯德雷克看上去很愤怒,或许是因为他的计划可能因不能加入拉里家族而被打乱,又或许是为了保护弗雷德。


  “密厄斯,你当初如何对我做的保证?口口声声说只要我离开就保证我妻儿的生活和安全。而事实呢,你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家伙。”弗雷德喘着粗气,满眼的愤恨。


  “的确,我说过保证他们的生活,但我什么时候说过能保证他们安全的。”


  “好啊!我明天就会将四十年前你指使我杀死你哥哥的事实宣布给整个拉里家族。”


  “凯德雷克,好好照顾弗雷德,不要让他死了,否则我明天的早餐可能会少吃下半片面包。”密厄斯一只脚已经跨出了家门,“对了,明天过来参加仪式,当然我希望你可以在仪式前给我一些惊喜。”


  说完密厄斯离开了,而凯德雷克用从弗雷德手中的夺下的刀,插进了他的心脏。临死前弗雷德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凯德雷克将弗雷德拖到花园中,挖开一个深深的坑,将弗雷德放了下去。而在街对面的房子中,负责监视的密厄斯手下看到了一切。


  凯德雷克回到屋中将身上和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沾了血的衣服被他丢进了壁炉里。他站在壁炉前,就这么怔怔地盯着那并不十分旺盛的火焰。


  天亮了,一夜未睡的凯德雷克忍受不了家中的孤独,以及没有人侍奉的早餐,来到一家餐厅。他并没有在意这里的东西有多难吃,他在意的只是马上将要举行的仪式,他脑中总是觉得仪式上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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