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头顶传来了几声尖锐的老鼠叫,昂头看去,土耗子正在我脑袋不远处的地上蹿跳着,感觉甚是兴奋。
“鼠哥,你干啥呢?跳大神吗?”我疑惑道。
“大神?额...跳你妹大神啊!你仨刚才干啥呢!我话都还没说完,咋扭头就走!我不要面子的吗?哼!”土耗子愤慨地叫着。
“你话都没说完?哎哟我去!”我怒视土耗子,猛地坐立而起,指着面前道“那地儿不是你丫指的路嘛!”
当视线再度落到前方的路时,头皮瞬间炸开,在我们的前方并有任何的洞穴,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土墙,土墙下方的墙角被挖出几道凹陷,沙土散落一地。
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登山鞋鞋尖儿全是泥土,脚尖莫名有些疼痛,像踢到了重物那样,结合土墙墙角的凹陷,这堵墙才是罪魁祸首,同病相怜的还有躺在地上的另外两人。
土耗子叫道:“我意思那边,不过是一面土墙,肯定不能走那边的。”
“鼠哥,你下次说话可以别大喘气吗?”
土耗子有些不悦,叫道:“天哪...你是在责怪一只成熟可爱的土拨鼠吗?你是不是有啥大病呀!这洞里就只有后面一个口,谁知道你仨拦都拦不住,照着那土墙‘啪啪啪’就是一顿猛踹。”
土耗子抠着脑袋,突然又道:“不对!幸好没去拦你仨,要不然...俺现在恐怕已经成死耗子了,嘿嘿,我可真是个机灵鬼。”
看着土耗子自顾自地那里庆幸,我满脸黑线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上面满是泥土,鞋尖磨损得厉害,再次看向面前被踢得坑坑洼洼的墙角,脚趾传来的疼痛愈发的剧烈,古有先人望梅止渴,今天有我望墙瘸腿。
猴子与我的情况相差无几,自顾自地隔着鞋子捏揉着脚尖,胖子的情况则是让我惊讶不已。
只见他的鞋尖上钻出一根大拇哥,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徐徐冒着白气,似曾相似的味道若有若无地从那个地方飘散开来。
胖子捏住脚趾,一脸心疼的哀怨道:“啧啧啧,我的小心肝儿大姨妈哟,胖爷我对不住你呀,嘶...哎哟妈耶,可疼死我了!”
胖子口中所说的大姨妈并不是和女孩子相关的那个大姨妈,而指的是他的大脚趾。
由于年代和家庭的因素,在我们的小时候提倡勤俭节约的“补丁精神”,一双袜子,不穿出几个破洞都舍不得扔掉,以至于体育课换运动鞋时,经常会出现脚趾裸露在袜子外面的情况。小时候也不知道啥叫尴尬,还乐呵地给自己的脚趾从大到小排了个长幼尊卑,从大拇哥的大姨妈一直道小指头的小姨妈,各自有各自适合的称谓。
现在的一切正如我猜想的那样,我们遇见的是真正意义上的鬼打墙。
对于这类灵异的事件,我有更清晰的认知,事实上,自从见到鬼的存在以后,我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全新的认知。
鬼,实际上是一段客观实在的信息,它们有不同的状态。
像医院里遇见的那种,以信息的方式存储在某种介质上,在特定的情况下,被我们读取到了他们在死前的执念,这类鬼是没有独立思维意志的,他们只是在维持着单一、固定的行为。
还有像蚩尤大帝和牧羊女这种,这类的存在较为复杂,但万变不离其宗,他们存在的方式依旧是信息,不同的是,他们存在的介质是一块八角形的生死牌。
虽然还未来得及对背包里的生死牌进行科学的检测,但可以大胆推测,生死牌其实存在一定的辐射强度的,因为它能产生映射,可以轻易将他们的意志强制施加在其他人的身上,并且被映射的人会依据他们的意志进行相应的行为,这类鬼是有独立思维的,能利用被映射体的自我思维达到他们的目的,港式恐怖片里的鬼上身便是如此。
反观我们刚才所遇到的鬼打墙,明显是能够感知到的信息,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幻想能够解释的了,说明一个问题,在我们周围存在一个能够干扰我们的东西,除了鬼,暂时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我环顾四周,山洞还是那个山洞,而身后的洞口则是换了张脸,在洞穴之上方的石壁雕刻着一个图腾,图腾入目三分,让人大惊失色。
是的,我见过!
山羊的羊少一横,下面劈着叉,有些像羌族的“羌”字,周围还散落的附着一堆方块三角,整个字横不平,竖不直,李家祖坟和鲜卑山洞里的图腾,按照善念蚩尤的说法,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他的作用是用来复活恶念蚩尤。
看着一片漆黑、深不见底的洞口,此刻就像一张血淋淋的大嘴,邪恶地朝我大张,似是又在对我谄媚笑着,试图勾起我的好奇心。
它的确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甚至怀疑我上辈子其实是一只猫,上一世的我应该也是因为好奇的缘故,用尽了我猫生的第九条命升天的吧。
“这?嘿,羊崽子,这玩意感觉似曾相识呀!嘶...”胖子敲打着脑袋用力想着,“别提醒我,马上!马上就想起来了!”
“这是木......”
“对!”胖子打断我的话道:“就是在其木格妹子那里!”
“其木格?难道不是李家祖坟的木香流沙石室里?”我一脸懵逼,对于胖子的记忆我又些没底气,但又好奇于这个答案。
“卧槽!对啊!木香流沙的那个图......”胖子陷入沉思,“为什么其木格的玉佩上也有这个图案呢?”
“胖子,你摸着你的左胸发誓,你没有记错!”我严肃地说着。
“啪......”
胖子右手用力地拍在了自己的左胸,随之带动了脸上的横肉晃了两晃,坚定地点着头道:“我确定!”
......
对于胖子难得的正经我不置可否,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我的大脑出现宕机,就像鱼刺卡着喉咙,上不去下不来那样的哽咽,何谈消化?
我招呼着胖子他们修整,准备出发,此时我们已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原因无他,胖子和我都知道,被战术手电刺激过是怎样的后果,见鬼是随时随地的,不怕鬼出现,就怕他不经意的出现,我想,大概没有比被吓死更窝囊的死法了。
“羊崽小哥,刚才是啥操作?为啥电我一下,咱们就能摆脱那鬼打墙?”猴子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
不知他是对自己被电了一下无法释怀,还是真的好奇破除鬼打墙的方式。
胖子在一旁,手揪着袜子扯得老长,随后翻起折叠,贴于脚背,重新穿上鞋子在地上跺了跺,坏笑道:“嘿嘿,因为胖爷我的手电开过光,不信你看!”
说着他掏出手电谁向猴子的面门,猴子下意识地头一缩感叹道:“胖小哥牛逼啊!这光开得讲究,头一回听说给手电开光的,看来我得给我超哥安利一波,对对对,驱邪手电,搞不好有生之年我也能当个富二代呢!”
我并没有为猴子解释被电了会见鬼的事,不是担心他不信,而是此刻的我,脑子一团乱麻加之时间紧张让我无暇耐心讲解,从进入洞穴开始到现在,我们不知道待了多久,依旧原地不动,心中的不安让驱使着我烦躁不堪,没法儿安心聊天说事儿。
我抄起手电朝刻着图腾的洞穴走去,土耗子早已钻进我的帽子,胖子后猴子在后面默默跟着,这次我打头阵,胖子垫后,猴子在我们中间,三人朝着未知的方向进发。
图腾洞口里依旧是四四方方的甬道,与此前鬼打墙相比显得素雅、简约,没有花里胡哨的石刻,也没有之前脚尖传来的疼痛,耳边回荡着“哒哒”的脚步声让我感觉分外踏实。
其实我不能确定的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被电以后传达给我的画面,但我能确定这个甬道是真实存在的,就像医院的走廊,即使装修风格截然不同,但走廊是真实存在的,三人大步流星的朝着远处走着。
不知道步行了多久,估摸着没有一个小时也得有四五十分钟,甬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虚掩着,上面依旧是“羌”形图腾。
没有过多犹豫,抬腿朝着石门用力一蹬,石门发出干涩的摩擦声,就像是农村石磨磨干玉米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