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楚客悲的回应之中,也只是简单的提了诺言二字。
“不错,我答应过端木兄,将他的衣钵传授给有缘之人。”
“我所知,魔教自魔祖创派到端木前辈时期,魔教处于最为鼎盛之时。端木前辈也将自己半生的心血传给了后辈,晚辈实在不解,端木前辈还有何遗憾之处?”
楚客悲从容不迫的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尽数的问出。
“当年端木兄初次窥探修罗境界,眼看便要修为大成。踏上真正的长生之路,然关键之时,也因此触怒天威,降下天劫。端木兄在我的帮助下,勉强将天劫化去,其自身也身受重创。谁知噬魂石在此时突然反噬,端木兄也彻底失去了理智。将教派中多数的教众屠杀,我不忍心看到端木兄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便出手将端木兄击杀。”
“啊”
魔麒麟看着楚客悲惊愕的神情,也并没有觉得诧异。继续对楚客悲说道:“端木兄临死之际,将心中的遗憾告知于我,希望我能为其完成。”
话语后,魔麒麟目中黑气一闪,像是先前痛楚的回忆被深深的勾起了。
“端木兄去世后,魔教表面平稳,实则早已经内斗不断。百余年后,各派从冥殿总坛独立而出。我本就不属于魔教一员,也便没有出手平息魔教的内乱。将端木兄的尸骨和遗愿一柄带到了此地,一等便是数百年。”
“前辈为何就如此坚信我能完成端木前辈的遗愿?”
“噬魂石数百年不曾出世,如今更是与你血脉相连。这便是我坚信的理由。”
“前辈可曾知晓,我原本不该属于江湖。是魔教将我亲人村落屠戮,才使得我不得不进入江湖,我心中的仇恨便是对魔教的仇恨。”
闻言,魔麒麟没有再多言语。而是将楚客悲带到了端木仇的尸骨前,它轻轻的将端木仇的尸骨移开,在端木仇的尸骨下赫然有用鲜血书写而成的几个大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于法,魔道于嗔,人道于贪,情道于痴。成大道者,无私,无欲。天下纷争,名为公,实为私。吾息二者于戮,成名于魔。”
“没想到,世人唾骂的大魔头,竟有此般大义于心。”
楚客悲的话语后,他盘腿坐在了端木仇的尸身前。这一坐便是一天一夜,洞窟外的古潇儿等人不知晓洞中的情景,即不敢贸然离去,更不敢贸然进入洞中。只得无奈着急的等待着楚客悲安然的回来。
一天后,楚客悲终于从入定中醒来。他深深的在端木仇的尸骨前行了一礼,又将端木仇的尸骨搬回了原来的位置。
“小友,请随我到这边座谈。”
随着魔麒麟庞大的身躯,楚客悲来到了魔麒麟居所。麒麟巨大的爪子一动,一个蒲团便飞到了楚客悲的身前。
楚客悲谢过魔麒麟后,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他抬头看了看这个同样巨大的空间。除了一些简单的枯草之外,便再无其他。
麒麟趴在了枯草之上,有些懒洋洋的开口说道:“端木兄的遗愿有二,一是能有与他有缘之人继承他的衣钵,将魔教再度的发扬光大。二是希望找个天赋异禀之人,将他平身追求的修为境界练成,得以长生。”
“前辈,我虽从虚阳叛离,不再属于正道。然也不屑与魔教为伍,更不会让与我有杀亲之仇的魔教强大起来,故,此般遗愿恕在下无法帮其完成。至于修成长生,我更是没有此般想法。人生百载本就疾苦,何况长生。”
“哈哈哈哈”
麒麟闻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声音更是在这偌大的空间之中传响,笑声过后,他才对楚客悲继续说道:“佛家有言,无欲无求,乃佛家之境。世人皆沉迷于贪,嗔,痴。小友却能不被修道之人所不能拒绝的好事所吸引,在下也实属佩服。如此这般,这端木遗留下来之物便更应该给小友了。”
“前辈此话怎讲?”
“你身怀噬魂石,那噬魂石乃端木兄生前法宝。此物堪称世间第一至凶之物可不是虚言,虽说你有火龙灵这般至阳之物,但那并不完整的火龙鳞是无法将噬魂石的魔煞之力所驱逐的。要想彻底的将噬魂石的魔煞之力化为己用,并不受反噬之苦。并非一两件至阳之物能成,且不说完成端木兄的遗愿,便是短短相处的日子,我也不想小友有生命之危。”
随后,麒麟起身。对楚客悲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洞府中的另一间石门前,麒麟仰头一道法诀从他的口中射出。石门轰然而起,麒麟看了看石屋深处,对楚客悲说道:“进去吧,你的机缘就在这石屋之中。”
楚客悲也没有过多的考虑,向麒麟行了一礼后便走进了石屋之中。
石屋在一条阴暗的通道尽头,楚客悲走进石屋时,发现石屋之中除了一个蒲团之外便只剩下空荡荡的石墙。
楚客悲在石屋之中缓慢的打量了半天后,这才走向了蒲团。他盘坐在蒲团之上,那蒲团却莫名的往地下坠落而去。
楚客悲有些惊奇,他赶紧将阴阳无极决运转。却发现阴阳无极决就像堵塞在水管中的水一般,根本就无法施展出来。
无奈,楚客悲只好祭出噬魂石。一个血红的法盾将楚客悲罩在了其中,楚客悲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
等他随同蒲团一起坠落在地宫的地下后,他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山洞之中。魔麒麟双足一跺,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脚下飞出,整个山洞也在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山洞的石壁开始层层的剥落,最后露出了一行行古朴的文字。
楚客悲走近石壁,这才看清了石壁上所刻的内容。入目便是四个大字。
“天阕魔功”
楚客悲以自己才能听闻的声音将石壁上刻着的功法念了出来,在天阙魔功这四个大字的下边,还刻着一行小字“天地始混沌,阴阳有无极。舒之于六合,柝之于八极……”
看完这一行小字,楚客悲的脸上更是出现了惊讶的神色。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天下万物,原来共出一源。想不到正魔两道只见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客悲将看功法的目光一顿,心中虽有疑问却也没有太过于深究。这或许是这十年间的巨变让楚客悲不太在意心中的正邪之分了,心中却有一种想要将其看完的冲动,像是这魔功天生就是为了自己而刻下一般。
看着墙壁上对天阙魔功的介绍,楚客悲时而迷惑,时而理会,这一看便是许久。
天阙魔功,共分四卷。想修得此功非得有坚韧的心智,强大的机缘不可。石壁上的心法仅仅是习得魔功的一个必要前提,楚客悲想得太多,他将心法一一记在心中后便盘腿坐在了一个蒲团之上开始对魔功进行领悟。
这一盘腿坐下便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上天对楚客悲的眷顾。他身怀虚阳阴阳无极决,能探无极,窥天地。又身怀魔教的阴魔二气,以至于那天阙魔功入体便如同江河入海一般。
在楚客悲无意间将这三家功法汇聚,以此为介那天阙魔功第一卷便被楚客悲习得。然而第二卷的天阙魔功虽有心法却如同陷入了一个纷乱繁杂的世界之中,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突破口进行修炼。楚客悲尝试再次将体内的阴阳无极决和阴魔二气相聚,却丝毫没有突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