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快把衣服换上。”李敢直呼其名,将士兵的衣服扔给她,长乐何其聪慧,立马抱着衣服跑到内屋。
李敢拍拍手上的灰尘,回过头去看那个女保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名叫梅剑的丫头竟然有着一张绝美的容颜。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一身紧致的红衣衬托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就连生气时瞪着眼睛,鼓起腮帮的样子都那么迷人。
被一个男子色眯眯的盯着,梅剑又羞又气,“淫贼。”
说我淫贼?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哇,两只大白兔啊!”
说话间,李敢已经将她翻了个身,双手伸向那对饱满,美人漂亮的脸颊瞬间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去,这丫头刚才不是很牛掰的吗?这就要哭了?
李敢还真怕她嚎啕大哭起来惊动外面那些金兵,便没再继续捉弄她,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板凳上坐好,尔后快速将那具尸体拖出了房间。
梅剑冲他离去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声混蛋,这时,已经换上士兵衣服的长乐走过来,一边替她解开绳子,一边说道:“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一切都听陈公子的。”
“公主,您还真信他?”
“不信又能如何?咱们如今是阶下囚,还有别的选择吗?”
“扎木合又不知道我在这儿。”
“有区别吗?”
“我……”梅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公主说的对,她虽是自由之身没错,可她此行目的不就是来解救公主的吗?如果救不出公主,她迟早也是阶下囚。
只是,她一想到那个可恶的陈七,仍是气得不打一出来,撅着嘴道:“哼,就让这个混蛋再多活几日。”
……
夕阳西下,夜幕悄悄降临,十里亭外面的空地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扎木合带着几位金国将领围坐在火堆旁,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烤羊。
这次金国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克了锦国的都城,不仅抢夺了许多金银珠宝和粮食,还俘获了许多君臣的家眷,这其中不乏有许多美人。
如果不是扎木合拦着,那些美人早就被将领们占为己有了,虽然大家伙心里头多少有些不悦,但扎木合随后摆下的篝火晚宴让他们看到了主帅的诚意,即便心中有再大的怨气,几碗酒下肚,啥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喝得笑脸如花,满嘴流油,扎木合的情绪却反而低落起来,他听说此番带兵攻进锦都的是乌克苏将军。
这个乌克苏和他有过节,攻城之时故意让他们这些后卫队冲锋陷阵,眼看城池即破,胜利在望,乌克苏却将他们赶到五十里外的十里亭。
凭啥他们在城中享乐,我们就得在这里喝西北风?
他越想越觉得窝囊,咕咚咕咚猛喝了一口酒。
一口酒下肚,倒是让整个人变得清醒了许多,他心想,你乌克苏攻城有功,而我扎木合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长乐公主现在在我这里,他日在陛下面前也算是大功一件了,而且从当日陛下对长乐的重视态度来看,我扎木合的功劳未必在你之下。
长乐公主?
扎木合一愣,为了保险起见,在晚宴开始前,他特地让陈七借着送些吃的过去看看公主,可这小子一去就是一个时辰,他干嘛去了?不会是让长乐公主跑了吧。
想到这儿,他立即让身边心腹随从克钓崖去看看长乐公主可还在那屋子里关着,还有陈七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很快,克钓崖急匆匆跑来禀报,扎木合大惊失色。
长乐公主被人救走,陈七被人打晕,还有一名士兵被拧断了脖子。
扎木合气急败坏,骂了句岂有此理,立马带人去追,没过一会儿,关押俘虏的两间房子以及旁边的马棚,无端冒起熊熊大火,受到惊吓的二十几匹战马,无一例外的挣断缰绳,嘶吼着向篝火这边飞奔而来。
一时间
尖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混乱不堪……
马粪味、焦糊味、浓烟味……,各种气味夹在一起,令人作呕。
……
“小七,小七。”
不知睡了多久,李敢刚刚恢复一点意识便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七?
这是……在喊我吗?李敢有些纳闷,虽说十里亭有士兵百余人,可平日里也没有几个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更别提如此亲昵的称呼了。
而且这个声音比较温柔,比起那些大老粗要强多了,几声过后,似乎没看到他醒来,一个粗暴的声音咆哮起来:“陈七,你他娘的给老子起来!”
李敢差点吓出了心脏病,他听出来了,是扎木合的声音,语气中夹杂着焦急、愤怒和暴躁。
李敢顿时如释重负,看来,那两个丫头已经安全逃出去了。
你扎木合就是一个神经病,老子偏不起来,你又能把老子怎么滴吧?
反正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好,李敢干脆耍起了赖皮。
昨夜,为了救那两个丫头,他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让梅剑打晕自己,制造逃跑的假象。
可谁想到梅剑那丫头让他气得差点吐血,堂堂锦国女保镖,竟然连打晕一个人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好吧,或许我是被金庸古龙那些老前辈给误导了,古代高手压根就没有一掌可以把人敲晕那么一说。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我就可以随便打晕一个人呢?
李敢郁闷,相当之郁闷。
好在梅剑那丫头折腾得香汗淋漓之后,脑袋瓜终于开窍了,她对李敢说,既然我打不晕你,不如咱吃药吧,吃迷药。
吃药好啊,至少没有任何痛苦。
李敢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欣慰同意了,却没想到这一粒药服下去后,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各种追杀,各种出卖,各种背叛。
这不,一直睡到日晒三杆他才渐渐恢复意识。
说实话,他现在觉得脑袋很晕,很涨,想吐,就像是喝到了假白酒酒精中毒。
话说,姓梅的那丫头不会真的给我下毒了吧?
等有机会一定要验一验那个药的成分,是不是中毒,一验便知。
“瞧瞧,这小子居然还在流口水,我看他八成是在做美梦了吧?”
不知道是哪个二货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李敢心里很不爽,越发的不想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必定是面对各种审问,弄不好还会上大刑。
毕竟,人是从他眼皮底下跑掉的,他不给个说法,扎木合就得给他一个说法。
“盛葵,你不是说陈七天亮就能醒来吗?如今都快中午了,他怎么还没醒?”
“依罪臣来看,陈兄弟恐怕不仅仅是脑袋受了重创。”
盛葵?
李敢心里一愣,这家伙没跑吗?
按照原定计划,昨夜马棚突发大火,那些锦国俘虏除了个别人死于乱军刀下外,大都已经在梅剑的带领下逃到安全区域。
看来这个鸟人是铁了心当汉奸了。
“你的意思是这小子还有其它毛病?”
“是的。”
“什么病?”
“依臣看,陈兄弟脸色发黑,眼睛里面血丝斑斑,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
李敢瞳孔一缩,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这个盛葵哗众取宠的本事他是领教过的,这家伙为了诌媚,为了讨扎木合的欢心,什么无底线的事都能做出来。
“可有什么办法让他马上醒来?”
“呃……罪臣这里倒是有一个非常对症的方子,或许能药到病除。”
“什么方子,快说。”
“泔水。”
“泔水?”扎木合虽然觉得有些恶心,但为了尽快让陈七醒过来,他立即让随从去取。
“大人,这不太好吧,陈七只是暂时昏迷,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我看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说话的是扎木合的侍卫长克钓崖。
“就他这德性,估摸着明早也醒不来。”
见扎木合心意已决,克钓崖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陈七能快点醒来,千万不要喝这种泔水。
泔水,简单来说,就是剩饭剩菜和水混合在一起的水,别说是喝了,看着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