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肖丽娟说,“还是你送二哥,我与德山遛达回去就行了。”
杜喆心想,你骗鬼呀,你们肯定在这开了房,但嘴上说的却是,“不愿意坐我的车就直说,这么远的路遛达回去不得到天亮啊,讲完悄悄话,还是打车回去吧。”
肖丽娟嘻嘻一笑,“你就放心吧,我没喝醉,不会走丢的。”
马玉良肯定是喝多了,这从他不时晃着脑袋强睁眼皮的动作上就能看得出来。杜喆将车挂在空档上,慢慢向回遛着。
眼看就到宿舍区了,马玉良才转过头说,“小杜,再次表示感谢啊。”
“这算什么,也就是多拐两个弯的事,这么客气可有些生分了。”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你送我。”马玉良很是认真的说。
这家伙看来并没有喝醉,不但吐字清楚,脑袋一点也没迷糊。
“那是什么呢?”杜喆故作不解的问。
“我认为咱们应该是都说真话的朋友了。”他看定杜喆的眼睛说。
“我可一直是只讲真话,不讲假话的。”
“好吧,看来我还得诚恳向你表白一下。不仅仅是我,包括德山与子和,我们从未取过不义之财,更没碰过小姐和毒品一类的东西,这是我们的底线。无论别人怎么认为我们是社会人,甚至是混混也好,我们问心无愧。与你做讲真话的朋友,不会丢你的脸。”说完话,马玉良还拍了拍胸口,意思是他的话是从那里出来的。
杜喆一脚刹车,车停在76栋宿舍楼的道旁。“马二哥,你误会了。如果说以前有过那种误会的想法,现在已经没有了。可以这么说,就算不看我闺蜜与您的关系,我也承认你是个男子汉。认识你,与你做朋友我不后悔。这是真话,绝没有骗你。”
“那好,我求你把那个马字去掉,叫我一声二哥行吗?”他紧紧盯着她,双眸中全是温柔与乞求的神色。
杜喆笑了,“谢谢二哥抬爱,我不胜荣幸,这总行了吧。”
“好、好,我真是太高兴了。咱们握个手吧。”
杜喆看看那只伸到面前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递了过去。马玉良紧紧握住后又缓缓的抬起来,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口。滚热的嘴唇使杜喆的心颤动一下,双肩一抖,一副马上要抽回手的样子,但随即又放松了那只胳膊。
“好啦、好啦,你要吃人啊,赶快下车吧。”说这话的杜喆,只是象征性顿了两下那只右胳膊,并没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马玉良放开那只手后,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天太晚了,把车开到你家楼下去,我把你送到楼道里再回来,不然就不是你说的那种男子汉了。”
杜喆撇了一下嘴,没说什么便发动了车子。谁知在楼道里马玉良竟又拉住了她的手,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你到屋里开灯后,让它闪两下,不然我不会走的。”
屋子死一样的沉寂,胡玉臣一定又到什么鬼地方去潇洒了。有那么一瞬间,怨愤不已的杜喆甚至想拿出电话打给马玉良……
已经近午夜了,杜喆仍在淋浴间里冲着血液阵阵涌动的身体。她曾无数次在这个时间里,揣测胡玉臣在哪里、做什么,还伤心愤恨不已。然而今晚,那个男人的影子只是在脑中瞬间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竟是刚刚在楼道中拉住她手的那个人。
镜子里的她水葱一样清翠润白,扁平小腹上仿如突然拱出两座雪白的小山,而且还是那样匀称柔嫩。
住独身宿舍时,有一次与肖丽娟一同洗澡,肖丽娟看着她的胸说,你怎么这么胖,不知道的人还得以为你是结过婚的少妇呢。她当时还生真气的说,你才是少妇呢。结婚后才知道,说这话的肖丽娟心里肯定酸溜溜的。想到这,她对着镜子挺直腰身翘起了脚,看着自己昂着下巴孤芳自赏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仰面朝天躺到床上她还在笑呢,笑着笑着便睡着了。
过了一会,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屋,还打开了灯。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床边,两只眼睛放光一样的盯着已经睡熟的她,紧张又认真端详着薄被子下她非常优雅的身体曲线。她俊俏的脸蛋露在被子外边,自己都觉得红彤彤的,似睡非睡的样子煞是迷人。
他低下头,闻着她沐浴后清雅淡香的头发和脖胫,实在忍不住后,还在她前额亲吻了一下。这使她的身体明显有了反应,赶紧侧过身来蜷起了双腿。
看到他脱掉内衣双眼放电坐在床边,她紧张得浑身颤抖起来。他向她身边靠了靠,温柔抚摸着她丰润浑圆的肩膀,还凑到她耳边轻声问着。
“是不是想我了?”
她的脸更热了,还羞涩的低下了头。“才没有呢。”
他笑了笑,“还说没有,刚才在车里你说我要吃人时,眼睛都放光,恨不得我马上就吃了你,现在说不想我谁信啊。”
她笑而无语,头低得让他看不到脸了,羞答答的样子就像初入洞房的新娘,更迷得那人欲罢不止了。他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用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深深的吻起来。她浑身颤抖着,躺在床上的身体也扭动起来,仰着脖子任由他亲时,身体却拼命往被子里缩。但他却紧跟着她也钻进被子,还伏到了她身上。她赶紧并严双腿,四肢拼命向回收缩,像是在保护着自己的身体。
他紧紧抱着她,舌尖撬开她的嘴唇,她感到很甜,那是他舌尖渗出的美酒余香的甘甜。她用力含住了他的舌尖,拼命的吸吮醉人的纯甜。他满头黄色发卷下面那张充满爱意的脸,正笑眯眯看着她,含情脉脉又轻柔的敲打着她那扇最私密的门。她不敢看他的脸,赶紧将他的头扣在自己的耳畔,使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睛,整个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就像展开了翅膀的仙鹤在畅快淋漓飞升一般。冥冥之中,她感到自己气喘的很紧,还下意识推他一把,可手却软绵绵的,连腿脚都发酥。那人却像疾驰的骏马,很轻易就闯进了她柔弱软绵的躯体。晕厥的、麻木的,心慌意乱的她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弄着。那种极其温柔、细心的抚爱是那么令人陶醉,很快便将她的精神与肉体全都击垮了,于是她再也不想抑制心中的热情与冲动了,放纵的呻吟着,全身心都随着他的节奏颤微微欢快承接互动起来。
“小喆,我爱你。”好一阵子过后,他轻语道。
这甘如蜜蜡的声音使她甜甜的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嘴里断断续续的轻吟着,“我也爱你……”
突然,房门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胡玉臣拎着一根绳子闯进来,并将绳子套在了那颗长着卷曲黄发的头上。“你这个泼皮无赖,竟敢让我当王八,我勒死你。”
“你放开他!……”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周身一僵,心猛然停止跳动,惊慌失措的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她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又抚摸两下怦怦乱跳的胸口,嘴里轻声嘟囔着,“怎么做这么怪的梦?”
当发现床单已经湿透时,她的脸更加热乎乎的了。真是怪了,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样的生理反应了,这要让别人知道可丢死人了。虽然这样念叨着,她仍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味着梦中那神迷意乱的情景,还不时抿着嘴笑出了声。对了,明天得去友谊商场,买一双鞋跟最高的鞋,但不能是红色的,那会与丽娟的鞋撞色。也不能买黑的,那会显得自己老气,得买棕色或者橘黄色的。不、还是乳白色或者米白色更亮堂,对、就得买最亮堂的,而且鞋跟决不能比丽娟的那双低。两个人本来一样高,凭什么让她比自己高半头。
这么想定后,她开始计算日子,到下周五还有八天,肖丽娟肯定会去北京的。如果她叫自己做伴去,应不应该去呢?这么想了后,心反而有些忐忑不安了。凭她一句话,自己就跟着去那可太不矜持了。假如‘黄毛’能给自己打电话,再重复一次他的邀请,那才能说明他真有诚意呢。但他能不能再打电话呢?
杜喆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早上她还迷迷糊糊的时候,马玉良的短信来了。“小杜,我们已经上车了,下车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