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信整整看了三遍,然后工工整整的叠好,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次日,梦妮的电话来了,“小雪,简岳和丁宛如离婚了。十天前丁宛如来找我说他们离婚了,我还不信,她就拿着他们的离婚证给我看,我才不得不信了。她说反正她和简岳已经结束,大家也没有必要忌讳和隐瞒,说我要是还当她是朋友,就把你和简岳的事情告诉她,也好让她明明白白的离开,对不起,我经不住她的纠缠,就全告诉她了。后来,她就给你写了信,托我寄给你,她写了什么内容我也没看。你收到了吗?”
她淡淡的说:“没事,我昨天就收到了。”
梦妮紧张的说:“没有说过分和为难你的话吧。”
“放心吧,没有。她就是抒发了一下她的心情。随她吧。抒发完了,也算是了了心事吧。”
梦妮:“你怎么这么淡定,我觉得你和简岳还是很有感情基础的,经历了这些事,大家都成长了,你们之间也没有阻碍了,是不是可以和他重新发展了?”
“你可别给我惹事,要全世界宣扬我没有人要,只有他简岳一个去处啊。丢不丢人呐。又不是演电视剧,来个破镜重圆大欢喜结局啊。算了啊,时过境迁,情难续。没有可回头。”
梦妮还想唠叨什么,她借口工作忙,把电话挂了。
不曾想,第二天,梦妮还是掉链子,给商雪了一个猝不及防的意外。
但是这是个惊喜。
黄昏下班,走出报社门口,低头拿着一本新买的书翻阅着,撞到一个人身上。赶紧说了声,“对不起。”
抬头就看到一张俊朗的脸,一脸调皮的对着她笑,黑白分明的眼眸盛装着暖意,还隐约透露着桀骜不羁的气息。
“天呐,靳天骁。”她惊异的叫起来,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我这不是陷入了幻觉了吧?”
他把她离地抱起来,转着圈,“幻觉,你的意思是不止一次的想念我吧。”
她捶了他一下,“赶紧放开我,这是单位门口,注意影响,明天我就要被人八卦死了。话说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他愉快的笑起来:“专门来看你不行吗?避开这么多年,也许我来一次了吧。”
“许,许,许,不过我想你这个大忙人,是不是这边有什么生意啊。”
他哈哈笑笑起来,“还是那么聪明,我的公司准备在这们边也设立一个分部了,你们这个城市是米米小,但现在发展超速,市场不可小觑。”
她笑着调侃:“哦,狗鼻子怪灵,这是闻着钱味跑来淘金了,是吧。?”
他故作生气,“你这是骂我……以为我听不出来吧。”
她笑笑,“哪敢,走,找个好地方,给我的大哥接风洗尘。”
他开心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才像样,是我的好妹妹,走,今天晚上我们一醉方休。”
“别介,喝醉了我可是搬不动你。”她装作苦恼的样子。
他看着她,怜爱的笑笑:“还是那么的敏感,那么的防御啊。放心,哥哥我也变化了,知道什么该坚持,什么该放手。有时候放手也是成全和爱不是?”
她送他了一个“大拇指”,“没看出骁哥这谈话水平见长啊。有诗人气质。”
他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喝酒前哥哥给你吃颗定心丸,你看---”
她接过皮夹,看到一张小照片。啧啧称赞,“哟,好清丽的美女啊,不会又祸害人家了吧。”
他蹙眉,“你这姑娘,真不会说人话,这是你嫂子,哥哥这回是认真的,明天就和她去领证了哦。你看,还不错吧,虽然比你还逊色那么一丁点,但也很美,是吧。”
她开心的笑起来,“哥哥,好福气,比我漂亮,说真的我俩还真有几分像呢。”
他嘟囔含混了一句:“能不像吗,当然像呢。”
她把皮夹递还给他,问:“你说什么?”
他脸红了一下,“没……,没说什么,走,喝酒去。”
小月儿一出幼儿园门口,就搂着简爸大哭:“爷爷,他们都笑我,说我是个没妈的野孩子。”
简爸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月儿不哭啊,天下随便哪个孩子都是有妈妈的,你妈妈只是出远门了,会回来的。”说着不禁眼眶发酸,心思暗沉下来。
晚上。饭后。简爸叫住简岳。
“儿子,我们聊会吧。”
欲走的简岳折了回来,坐在沙发上,看着父亲。父亲真是老了,头发好像又白了好多,背佝偻单薄了,从宛如走后,似乎也没了之前风火的脾气,少言寡语了。
“您讲。”
简爸点了一支烟。
“你少抽点,和你说多少遍了,就是不听。”
简爸顺从的把香烟掐灭了。
“儿子,宛如走了,身边有人了,想回来是不可能了。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就这么过呗,离了谁,日子不照过?”他低头看着手机。
“儿子,但是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
简岳:“那我能怎么办,她妈走了就是走了,我也把她追不回来。”他的语气不禁生硬起来。
“儿子,爸爸一直歉你个道歉,对不起你啊,也许当初不是我多事插一杠,如今你不会过今天这样的日子。”
简岳沉静了一回,抚慰的看着父亲:“您宽宽心,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有怪你。”
简爸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儿子,我的打听了,商雪现在还是带着孩子单过着,没有找什么人,你看看你能不能去找找她,你们重新开始,在一起,两个孩子,一个没妈,一个没爸,你们要在一起了,孩子也就有个完整的家了。”
简岳蹭的站了起来,“您说的真简单,想要人家就要了人家,想不要了就抛弃了,如今我哪里有资格,有脸啊。”说着脸一阵一阵白,激动起来。
简爸瑟缩了一下,喃喃的“哎,许是我想简单了,是我们对不起她啊。”说着叹了口气,不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