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稍稍松开阿娟一点：“快说，婷婷在哪里？”
女人却只是假装咳嗽，迟迟不说话。
这时那名横肉男从地上爬起来，又抄起一把水果尖刀，悄悄走到苏韵身后去，想要偷袭她。
苏韵连头都没回，抬脚朝后一蹬，踹在他肚子上，横肉男又捂着肚子蹲下地去。
阿娟终于屈服。“你别打他，孩子不在这里，我送走了。”
“送去哪里？”
“一个名叫阿三的人带走了，他经常在这一带收小孩。”
“阿三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跟他做生意，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不说？”苏韵抓住她胳膊往背后一扭，疼得阿娟又连声喊叫：“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
苏韵放了她，把她推到椅子上坐下。“老实点，别打逃跑的主意了，你跑不掉。”
“你先答应我，不要送我去治安警察所，我才说。”
“别跟我谈条件，你没资格谈条件。要么你老实说，要么我把你们夫妻全打残废。”苏韵怒气冲天。
“我真的不知道阿三的地址，但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给我。”
“你拿着没有用，陌生人打电话，他不会理睬。”
“那你打他电话，叫他过来。”
“抓到他算不算我立功？治安警察所那里，你要帮我说句话。”
“你先好好配合再说。”
“好吧，那我试试吧。”阿娟拿出了电话，然后拨号。“喂，是阿三吗？”
那边一个男声回应：“什么事？”
“我是阿娟，我这里又有一单生意，你什么时候能过来一趟？”
“这么快又有了？没有骗我吧。”
“看你说的，我们都是指着你吃饭，怎么敢骗你。”
“男孩还是女孩？”
“还是女孩。”阿娟看一眼苏韵说。
“那好吧，不过，我今天没时间，得过两天。”
苏韵立即朝阿娟打手势，示意阿娟让阿三马上过来。
阿娟便说：“别啊，孩子放我这里也不安全，你赶紧点过来领走吧。”
“我今天实在去不了，等两天吧。”
“今天这个孩子非常漂亮，保证是个抢手货，你还是今天抽个空吧。”这阿娟也真是口舌如簧。
“抽不出空，你要实在急着出手，就去找别人吧。”
“我还能去找谁啊？好吧好吧，那你过两天一定过来。”
“行。”电话挂了。
“真是个老狐狸。”阿娟也收了电话对苏韵说：“姑娘，我尽力了，他非要过两天。”
苏韵也没有办法，于是说：“那我就在这里等吧。”
“在这里等？那你住哪里？”
“我就在你们家里住，在这里吃饭睡觉，怎么了？不乐意？”苏韵必须守在这里，要不然这对人口贩子准会跑掉。
那两夫妻知道她功夫强，赶不走她，不得不妥协：“不是不欢迎你，只是这里条件简陋，怕委屈了姑娘。”
“我不介意。你放心，我会交纳食宿费。”
“那倒不必了。”
“还有，你们别给阿三报信，要不然我守在你们家一辈子。”
“不敢，绝对不敢。”
“行了，先去给我倒杯茶，我口水都讲干了。”苏韵下令。
那横肉男起身就去倒茶，对阿娟说：“媳妇，你快去烧饭做菜。”
苏韵却对横肉男命令说：“你去做饭，我要和她谈话。”
横肉男也不敢违抗，进屋做饭去了。先前那些打牌的人早都溜进屋子去躲起来，这个陌生姑娘真的惹不起。
苏韵喝一口茶，跟阿娟说话。“阿三会把孩子带去哪里？”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听说他也是转手倒卖，比我们还赚得多。我们只是搞点零售，他相当于是批发商。”
“狗东西，还真把这个当生意来做。”
“是啊，能卖钱的事情，它就是生意。”
“被卖掉的孩子最后会怎么样？”
“有运气好的，会被卖到有钱人家收养，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有运气差的，被卖到穷乡僻壤给人当儿孙，一辈子会很辛苦；最差的，是被卖去当劳工、当牛作马，一辈子出不了头；还有最惨的，是被摘去器官，身体变得残缺。”
“看看你们干的事，你们就没一点人性了吗？”
“我说句实话，姑娘，不是外表长得象个人，就有人性。人性其实是一种很稀罕的东西，大多数人应该只称得上是无毛两脚动物。”
“你觉得你自己是个人吗？”
“我可能也不算是人，但是无所谓，反正一辈子，是人是动物都一样。”
“你别污辱动物了，你禽兽不如，连动物都算不上，动物会干你们这种事吗？”
“姑娘，你为什么来找那个孩子？你绝对不是那个孩子家里的人。”
“我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有什么意见？”
“他们花多少钱请你帮忙？我多出一倍钱，你来帮我们吧，好不好？”
“他们花了一个亿请我，你出得起吗？”
“姑娘别闹了，我说真的。”
“我说真的，我只想把你这种畜生活埋了。”
“好吧，不帮就不帮，我不说了。”
“我再问你，你把孩子卖了多少钱？”
“没多少，就五千块。”
“为五千块，你干这么没良心的事？”
“我看见很多人都干，最主要来钱容易，比工厂干活强多了。”
“你知不知道，孩子的亲人每天都是就着眼泪咽饭下肚？”
“我知道啊，但是别人的事情，我可管不着了。”
苏韵一抬手想要抽她耳光：“这么狼心狗肺的话，你都敢说。信不信我打到你满地找牙。”
阿娟本能的闪躲一下，说：“好多人都跟我说，做人就应该学会不要脸，要脸就是没出息。”
“那些人全是白痴，白痴的话你也信？象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就该丢进牢里，关一辈子。”
过一会儿，阿娟的老公把饭做好了，招呼那两位吃饭。
饭菜上桌，大家坐好。苏韵看一眼那些热气腾的菜肴，对阿娟老公说：“菜里下了多少毒？”
“哎，怎么可能，打死都不敢。”横肉男于是从每一碗菜里，先夹一口自己尝一遍，让苏韵放心。
苏韵这才拿起了筷子：“最好别打歪主意，我就是中了毒，也能轻松取了你们的狗命。”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姑娘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