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岳和秦川疏于了往来。
这些天简岳忙着陪未婚妻置办东西。
未婚妻说:“老家堂姐家四岁的阿宝就快过生日了,我想给买几件衣服寄过去。”
秦川也陪着商雪逛街买婴儿用品。于是四人在用品店相遇,简岳和秦川面面相觑。
简岳尬笑道:“好巧啊,你们……”
秦川揽着商雪的肩:“与其说巧,还不如说我们彼此都速度快吧,看来我们都要做爸爸了,是吧。”
“简夫人,你好啊。”秦川向丁宛如打招呼。
简岳却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商雪的肚子,但是商雪穿着宽大的连衣裙,什么也看不来,“你……?”
商雪冲他淡淡一笑,“你好,好久不见,是的,我要做妈妈了,很快吧,我也很意外,我和秦川有孩子了。看样子,你们也有了吧?”
简岳的脸色变得难看,“我们没有,倒是你真是意外的快吧。”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浓浓酸味。
秦川冲简岳捶了简岳一拳,“你小子,这是妒嫉我马上当父亲了吧。我想你们也快了,加油哦。”
简岳在秦川暗示的眼神中明白了自己的失神,赶紧别开目光,回头对丁宛如说:“瞧!真是个意外的惊喜,看来我们是得抓紧,不要落人家太多了。”说了还是忍不住看了商雪一眼。
商雪却侧着身子,微仰着头,温柔的看着秦川,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简岳觉得自己的胃狠狠的抽搐起来,他拉上丁宛如,大步离开。
吉日到了,秦川送来了贺礼,却没有来出席婚宴。
简岳在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由着两个当傧相的哥们拖搀着,被送回喜房,和衣便睡下了,一夜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间或叫了几声商雪的名字。
新娘呆坐了一夜,望着这个相交不久,如今已然是她丈夫的男人,实然觉得实在是陌生的紧,他那紧蹙的双眉间,似乎藏着太多她不懂,无法去触碰的故事,那眉心的世界该是她穷尽一生的努力也无法走得进去的吧。
未来的日子会是个怎样的景况,似乎隐隐感觉到可能与自己期待的会截然不同,想着不禁有些忧伤起来。
那个有两面之缘的女人姣好的容颜在她的心头浮了上来,像一根尖刺,仿佛要划破这个貌似“花好月圆”的夜。
窗外不知名的鸟的叫声有些古怪和乖戾,像是一个被关在地狱里刚放出来的充满怨气的幽魂,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简岳似乎在新婚之夜一瞬成熟,早上醒来,对着已经准备好早饭的妻子,问了早安,接过她递给他的筷子,很礼貌歉疚的说:“谢谢,辛苦你了。那个……昨晚我喝多了,今天……你等我……我会早点回来。”
她的表情有些僵硬,木木的说了声:“好”。
要一起睡在一张床的人在和她说谢谢,她觉得有些荒唐和凄凉。
“没事,你要有事就忙,没关系的,以后日子还长。”
简岳勉强的冲她笑了一下,犹疑了一下,似宽慰的终于把手伸出来落在她的手背上:“放心,娶了你,我就会好好待你,尽好自己的责任。”
她也尽量温柔的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赶紧去换换衣服上班吧,不然要迟到了。我也好去学校报到了。”
简岳站起身子,“好的,晚上见。”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不禁叹了一声,多敬业的人,说太忙了,婚假都免去了。
晚上,他守约回来很早,洗漱已毕,一起上床,早早熄灭了灯。
她闭上了眼睛,安静的屏住呼吸,安静的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话。彼此沉默了许久许久,像过了半个世纪的漫长。
他的身子偎了过来,“那个……你……准备好了吗?”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他的手轻柔的在她的身上游移,她的呼吸随着他的爱抚急促起来,他到了她的上面,她主动的抬起头,搜索他的唇,但他一次次的避开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还是更短点?或是更漫长?
她感觉到了他皮肤贴着她的湿腻……终于他还是颓然的从她的身上下来,等呼吸均匀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抱歉,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行了。实在对不起。我,我,我想我需要去喝点酒,你等我。”
她一直闭着眼睛,心里又涌起了莫名的悲凉。他已起身向餐厅走去,她觉得身上温度冷了下来。
借着酒劲,荡漾着他声音里含混不明的呼叫,他终于成功了。
结束的时候,他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我去把水给你放好,你去泡泡吧。以后我会保证,一周两次可以吗?”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温柔,却似乎也带着料峭的寒冷。
她拧亮了床灯,套上睡裙,“你说两次就两次,就这么定了吧。”话未完,她便急匆匆的朝浴室小跑去。
他望着她关上了门,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嘴里叫了声“商雪呀!”,用被子蒙住了头。
他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除了工作必要的应酬,朋友的邀约都不参加了,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对人越来越礼貌,却变得不苟言笑。
一下班就往家里奔,好友都笑他应该是犯了“妻管严”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世界的一切都似乎都失去了兴味。
饭后,他都会陪着她去散步,只是眼神飘忽的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里,她常常问他一句话,好几遍,他都回不过神,没有回复,等他惊觉自己失态,他就一连声的道歉再道歉。
天凉了,在路上他也会把衣服脱下给她穿,但她在他的迷离游走的眼神中寻不到爱和温暖。
他信守承诺的每周交完“两次”公粮,就再不会多余碰触她的身,并在交且公粮的时候,他也会亲她的身体,但她感觉他的唇却是冷凉的。
他从来不会用唇去碰她的唇,哪怕是一次,仿佛,那是一个独特的不能被触碰的灵魂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