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敬如宾打着哈欠吃早点,顺便让人准备安神茶。昨天和祁飞整理有关肖木松的案子到深夜,大伙都没怎么睡。
在小凌王的地界发生这种事,猜想多半和黄子通有关。可种种迹象表明不是人家干的,一时难以定论。
吃完饭,轻叩门。
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剑鞘上镶嵌宝石的公子。
“原来计兄在此,祁兄呢?”
“兄妹发生点口角,等会吧。”计源说道。
他听祁家兄妹介绍过,这位计公子是登阳府外跃虎山边统领三万大军的计元帅的公子,随行出来是疗养身体。
听说此人自幼体弱,需要时长放松。到处游玩,对身体好。祁飞除了探查黄子通的行踪外,还一项工作是保护计源的安全。
他对这事有看法,体弱的人在家老实待着多好,四处闲逛不是惹事吗?心里有意见,嘴上不好意思说。
“如此说来,厢房等候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厢房,有人准备茶水点心,边吃边谈。
谈话内容比较广,有关登阳府战况的,有关清仙府战局的,有关沙阵的,有关肖木松案情的。
一个多时辰后,外面差官来报。
“启禀两位公子,外面有个叫王小山的送来书信。”
“王小山?干什么的?”计源问道。
“招工营的工匠。”
“书信在哪?”
“在他手里,说不见敬公子不能给。”
两人商量一下,决定先见人。
时间不长,差官把人带上来。王小山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暗自高兴。
头一次这么近见到七府暗捕总辖,人样子真不错,要不是高爷,凭自己哪能和这么大的人物搭话。旁边那位公子他只知道姓计,能坐在一起,说明同样有身份。
他抱拳施礼:“见过敬公子见过计公子。”
敬如宾喜欢礼全的人:“坐吧。”
“坐?这还能有我的坐?”
有人拉过一把椅子,放在王小山身后。
计源问道:“你给谁送信?”
“噢,高林,给高爷送信。”
他听敬如宾介绍过,知道是入城刺杀布阵官的英雄豪杰,顺利逃脱后还能混在黄子通的身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给高爷跑腿打下手的。”说着往上递信。他继续说道:“二位爷看好,蜡皮子没动,我可没看。”
两人先后看完,信上总共说三件事,其一是肖木松下落,其二是同沈三娘的约定和诛杀计划,其三是邀请帮忙。
敬如宾看完满脸不悦,心说这人没事准想不到自己。
“计兄,你怎么看?要不要知会祁兄以一声?”
计源思考一阵,说道:“死个赵明哲还有李明哲、王明哲,代替他的人有的是;肖木松是一府知府公子,有几个能代替他?我看可行,让人知会祁兄一声吧,就说我决断了。”
原来信的内容写的是诛杀赵庄主,王小山听完全身冒冷汗。心里盘算姓计的到底是谁,怎么他说杀谁就杀谁?
送完信离开,坐在树荫下舒缓。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自言自语几句,回去找高林复命。
时间不太久,再次传出审讯命令,二次搜查范围比之前更广,连庄上奴仆丫鬟都得过去答话。
第一个接受询问的还是高林和彨悦卿,两次稍有不同,分开询问。
彨悦卿猜想到他们开始实行计划了,此举该是其中一环。她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不到一刻,从房间走出。
第二个进房接受问话的是高林,同样人进去,房门关上,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怎么回事。
高林抱拳拱手:“几位,久候了。”
祁舞走近一点,仔细打量一番:“你就是入城杀布阵官的人?还以为你比常人多个鼻子、眼睛呢。敬兄,这人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吗?我想和她比比。”
祁飞微微皱眉:“废话那么多,就不该答应你留下,一边凉快去。”
听到这话,高林心里也挺不高兴,心说敬如宾又犯老毛病,用得着替自己吹吗?
“这位是祁小姐吧,我只是徒有虚名,不敢动手。”
计源说道:“高兄不必自谦,还是说说详细计划吧。”
高林将同沈三娘定下的事和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说出。
祁舞查人甚微:“沈三娘许你什么?还是她把自己许你了,让你做山庄主人?”
妹妹如此无礼,换做平时,祁飞肯定数落一顿,此言不无道理,他暂时没说话。
计源轻拍大腿:“问得好,高兄,说说吧。”
高林扭扭脖子抻抻胳膊,一脸轻松的说道:“几位忘了?我可是刺客,是清仙府在逃人犯,沈家有秘地栖身,我能苟且偷生,何况肖少爷人确实不错。”
理由还算充分,多数人愿意相信;敬如宾知道是假话,猜想该和天晨府的事有关联,因此没多问。
问好细节,让人离开,然后依次盘问山庄。
天到黑夜,沈三娘来到里面,和之前一样,人进到屋里,大门关上。
祁舞等很久了,等人说完事情,问道:“那小童子真能配合?可别打退堂鼓。”
“回差爷,九月十三,一定到,一定成。”
“你许给高林什么好处了?”
敬如宾赶紧拉过话:“祁小姐,能有两种答案吗?”
“也是,问也是白问。无聊的一天,哎~做戏真累。”
计源想起一件事:“沈夫人,刚才你说兄长沈华运没法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兄长身陷红夕华珠困兽阵,带术铁链绑着,没法出来。”
他抽出自己宝剑,然后按动剑鞘上的机关,一柄镶嵌蓝宝石的薄翼短剑分离出来。
“此剑名叫蓝翼锋,我父从燕腾南天绥府的剑商那里花高价买了的,此剑切金削铁无所不能,听说还能断灵术截符印,就是没试过,不知道真假,你拿去试试吧。”
沈三娘激动万分:“多谢计爷,多谢计爷……”
她找来布条,把短剑藏到怀里,然后退出房间。
现在心里十分高兴,跟敬如宾和祁飞来的人能是一般人吗?若不是遇到高林,哪有这等机遇?
找人知会赵明哲,马不停蹄赶完后山。派人到梁家庄送信的事得略微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