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答:“有个十来天没来了吧。静静天天就拿个电话拼命打,应该就是在打给他的吧,刚开始还看到他们有对话,后来好像电话也打不通了吧。静静就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叫……”
商雪的眼圈红了起来,“你们好好帮忙照顾他吧,等她醒过来,给我打电话,我再来看她。”
燕子点点头。“放心吧,我们都是一起出来的老乡,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商雪点点头:“那就拜托了。”
赶回简岳那,他正收拾好准备上班。“回来了,静静怎么样了?”
她红着眼,神情激动:“无性命之忧,钱尧的电话打通了吗?”
简岳说:“一直打,但还是关机。”
她咬咬牙:“他一个跑业务的,断不可能关机不开,影响工作,估计是换新号码。简岳,他单位地址在哪里?我过去找他。”
他搂住了她,“瞧你这表情,你这是要干嘛,这事情也与你没有什么关系,留给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就不要掺和了吧?”
她猛的推开他,目光灼灼的瞪着他:“你怎么能这么冷漠,哦,我明白了,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人就是你们心里不值一文的玩物,你们玩够了就随时可以当垃圾一样丢掉,是吧?”
他不由皱起眉头,“你怎么就又扯止你自己,钱尧是我的朋友,你这样的情绪,想找上门问罪,你考虑过我会难做吗?”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是你,我是我,我做什么与你何干,行,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也会有法子知道。”
一转身,摔门而去。
半个小时后,她接到简岳的信息,说已经联系上钱尧,已经把静静的事情和钱尧说了,钱尧会去医院看望静静,也帮她约好,晚上可以和钱尧见一面。
她仅仅回复了两字:“谢谢。”
为方便说话,定了间幽静的咖啡馆。
钱尧和简岳一起来了。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走过来的钱尧,衣着整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完全没有自己想象的狼狈的迹象。
钱尧坐了下来,还先发制人,“听说你要见我,是为静静的吧,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憋住一口气,尽量放缓了语气,“钱尧,按说确实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但如果静静今天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能保证你自己这一辈子能安心吗?”
钱尧冷冷的嗤笑了一下,“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吧。”
简岳低喝了一下,“钱尧,咱们是兄弟,你说话好好说,给我几分薄面。”
钱尧看着急了的简岳,阴冷的笑起来,“哦,我差点忘了,你可是我简兄喜欢的情人。”
她脸色变得愈加凝重,“钱尧,我们能好好说话吗,你要真的不怕把事情闹大,我明天找你公司领导说去,如何?”
钱尧的眼神阴暗了下来,“有你的,还威胁我。”
她说:“你非逼我的话,我有什么不敢的,今天我找你一是为静静,二也是为你,你毕竟是简岳的朋友吧。平常看着斯斯文文,一撕破伪装也着实让人大跌眼镜啊。”
钱尧不屑的冷哼:“你们这种还值得我去伪装?”
她脸变得越来越青,尽量克制自己语调平稳,“钱尧,我不在意你看不看得起我,今天这些也不是我见你的重点,听说静静是于一周前被你逼迫着去做了人流,然后她自杀未遂,现在还在医院,我且不在感情指论你的道德,目前你总要拿出个态度,安抚好静静,好避免二次伤害的再次发生。”
她有些激动,身子微微发抖,“今天这个事如果传到静静老家的父母那里,闹起来,我想对你一定没有什么好处。你该掏钱付医药费就掏,该去陪护就去陪护,我也会经常去看她,尽量开导她,尽量把事情化小如何?放心我会劝静静放弃你的,这不是为你,我是为她,你根本不值得一个女人这样痴情的对待你,也希望你引以为戒,今后不要再把别人的真爱当游戏,老天有眼,会有报应的。”
钱尧还逞强的嘴硬,“长篇大论的,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好货色啊,你不也是简岳的一个玩物,你以为简岳就会对你用真心啊,你走着瞧吧。”
她没有再看钱尧一眼,转头瞟了了眼在骂着钱尧有病的简岳,冷冷的牵动嘴角笑了起来,“简岳,听到了吧,他应该挺了解你的,果真是好朋友。奉劝一句,择人而交很重要。不然哪天你也会成为他这般没有人性的鬼。你要是念咱们一场相识,就奉劝他好自为之,不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
她站了起来,仰头把一杯冷茶喝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简岳在背后一声声叫着,起身准备追出去,钱尧却了把抓住他,“走就走了呗,一个臭BZ而已,人尽可夫,你追她作啥,看你这样着急的样子,你小子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
简岳挥拳打在他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钱尧,你小子混蛋,我真是瞎眼了,和你朋友,我奉劝你按她说的去做,好好把这摊烂事解决了,不然不用她去你公司,我也会去。”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路上却早已没有了商雪的踪影。
一个人彳亍在路上,眼泪疯流,她说不清自己是在为静静哭还是为自己哭,只是觉得心里憋闷的呼吸都困难。
她无视行人诧异的目光,瘫坐在人行道的地上,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哑声呜咽着。
口袋里手机铃声一直不停的响,她知道这是简岳打了的,但她不愿意接。
钱尧的话虽恶毒,但,不管以后是会比静静的结局不堪还是或能好些,她明白,她和简岳之间确实横着一条看不见的暗河,她是无法跨过这条河,真正与简岳融合一起的。
与其说这是骨子里的自卑作祟,更莫如说,在简岳游离躲闪中真切感受到了那种真实存在的暂时还没有暴发出来的裂痕。
那种裂痕是简岳生命中自带就有的,无可避免的在他们之间树立起了难以逾越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