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圆月来了,部落并没有举办秋祭,代替秋祭的依旧是在月儿湖畔举办的相亲舞会。
这是风族最后一个没有祭祀的双圆月夜了,代表着风族象征的两个人,族长风与始巫云,一个是根本就不怎么会跳战舞的风,一个是圆成球的云。
虽然无法真正代表风族最强壮的男人与最美的女人,却是风族人最受爱戴的两个人,尽管两人只是象征性的带着大家跳了一段战舞就把舞台让给了部落的年青人们,也在族人中带来了空前的热情。
这次来月儿湖的青年男女大多都带着一束鲜花,这是风的别出心裁,前两次的双圆月舞会,出了一些乱子。
风族是一个由众多不同的部落组成的聚合体,山林中不同的部落经过千百年的繁衍生息都衍化出了自己独特的求偶示爱的方式。
这些示爱方式大多是野蛮粗暴,甚至是战斗式的,这其实也与山林里艰苦的生活环境有关系,看到喜欢的人直接抢走这是经常发生的事。
至于有些仪式感的方式,象山族的方式就是在舞会上打昏带走。
还有残忍的用藤条抽打喜欢的人,抽打的越凶表示越是喜欢对方,直至鲜血淋淋,昏迷过去,才能扛走。
更有甚者要杀死一名其它的竞争者,用对方的人头作为见面礼才能表达自己求爱的坚定信念,等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现在再用这些原始落后的求偶方式面对曾经不同部落的人,矛盾就出来了,特别是在风族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情况下,竞争矛盾的剧烈就显现出来。
在争夺配偶时就有人大打出手,差点出了人命。
于是风就想出这样一条规矩,来参加舞会的男女,每人手中拿一束花,如果看到喜欢的男孩或女孩,就把自己手中的花送给他或她。
如果接受就表示同意,如果拒绝就表示不同意,不管任何人都不能强求,用强或出手伤人者,都会受到惩罚并被赶出月儿湖的舞会。
风把送花定为风族人的求偶示爱的族规永例定下来,广告给每一个族人。
这次双圆月来的人特别多,不光有部落的青年男女,更有那些生过孩子的女人,她们在特别的大院子里养胎生育,待了近一年早就闷坏了。
特别是知道每当双圆月夜,美丽的月儿湖就会发出梦幻般的蓝色荧光的神迹,只是听别人说就已是心生向往了。
现在生育结束,卸下了身上的货,终于一身轻松了,怎么能不来参加月儿湖的盛事呢。
不要说抱着孩子来参加舞会的她们,就是那些近百岁的大巫们,自从来到风之谷,每一次双圆月夜的活动都没有落下一个人,也许只有她们才真正明白这双圆月的意义。
虽然天雨从来没有对外说起圣湖的事,但沐浴闪光的月儿湖水对身体有好处,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凡是来到风之谷的小战士们,特别是快成年的半大孩子们,沐浴湖水后都有了惊人的变化,成年人也都变的更有精气神,当然除了她们的族长没有变化外。
这是每个人都看的到的,不过月儿湖水只在第一次沐浴时有用,沐浴过两三次的并没比沐浴一次有更多的改变。
不过这就足够了,部落里那些刚刚生育过的女人,错过了三个双圆月,这个秋祭的双圆月再也不想错过,她们抱着孩子早早就来到月儿湖。
当天空上的双月融合时,月儿湖明亮起来时,月儿湖边一片沸腾,部落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拥到湖边跳入湖水中。
那情景如同下饺子,大人沐浴,婴儿擦拭,有人把自己的战兽也偷偷的带了下去。
看着黑压压的人潮涌入月儿湖,天雨拉着一双儿女回了第三谷。
这里没法待了,还不如回第三谷里清静,督促两个孩子训练更好一些。
然而当三人到达第三谷时,才吃惊的发现第三谷的溪流与潭水皆是亮闪的荧光,整个第三谷都在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美丽的景色如同仙境。
原来整个第三谷的溪水与月儿湖的湖水是一样的,只因第三谷与第一谷相隔太远。
平时也没有人来第三谷。而且所有人都以为只有第一谷的月儿湖才会发光,所以所有人都在双圆月夜守在月儿湖边生怕错过时机,哪有心思去在这个时候察看第三谷。
即使是天雨在第三谷寻到了那个洞穴作为安放祭祀祖石的圣洞。
也从没想过第三谷的水与月儿湖的水一样会发光。
她也只是从月儿湖取水按照天族秘法制作出能让洞内潭水暂时发光的景象,没想到这里的水本来就能散发荧光。
天雨当即对风下令道:“风之谷的第三谷定为风族的禁地,由她负责管理,任何人在没有她的允许下,不得私自入内,这么好的景致可不能象月儿湖一样被沸腾的人潮毁了。”
风对于突然霸道的母亲当然满口答应下来。
秋季的双圆月一过,风之谷内安静了下来,但风之谷外的兽骑兵开始了他们的试炼,狩猎行动开始了。
狩猎队还没回来,古巫却找来了,平时异常温和的古巫,怒气冲冲,似乎要找人打架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风的错觉,年老的古巫似乎活力充沛,越来越年青的样子,就连平时那弯下去的腰似乎都直了起来。
风让古巫坐下来慢慢说,是谁惹了古巫。
古巫却大声道:“我没时间坐,我要一百狼骑兵,越快越好。”
风瞪大眼睛,有没有搞错,要狼骑兵,还要一百,这是找谁打架,不对啊?部落现在还没发现其它部落呢,要这么多人干什么。
忙笑着劝道:“古巫,不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古巫长出一口气道:“我种的谷物要熟了。”
风想想确实也差不多要熟了,自己一直盯着老阿陶冶炼,倒是没过去看古巫的种植地。
可是要收割也不用狼骑啊!一定有别的事,继续听古巫说。
原来那些狼在谷内时,什么事没有,现在你把狼都赶到谷外去了。
那些大角羊都从山上下来,它们不去吃果子,天天到我种植园转,好多的留种的菜都被吃了,那个吃就吃吧,现在还要对我的谷物动手。
我那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可是昨晚,有十几只大角羊冲到谷物地中,糟蹋了不好谷物,那些谷物看着马上就要熟了,心痛啊!
我想要是等谷物熟后,大群的大角羊就会冲下来吃,那时挡都挡不住,所有谷物都会被它们吃光,那可是我一个祭的心血啊!你得给我一百狼骑兵看守好了。
风听完就是一皱眉,这事还真是急,闻到谷物成熟的味道,那些吃惯了果子的大角羊,肯定会对那些成熟的谷物趋之若鹜,要是山上的羊群下来,还真是不好办。
确实是应该守护起来,可是狼骑兵全都出去狩猎了,在谷口留守的加起来也没有十人,这可怎么办?
“那些谷物什么时候熟?”
古巫想也不想道:“现在已经谷穗非常的饱满结实,如果依旧是这样的晴朗的好天,用不了十天,就能收割了,现在就有羊想过来吃,当大面积熟时,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羊过来偷吃,挡不住啊!”
风道:“现在谷内只有我的阿呆与云的毛球,今天就过去看守,我一会就去谷外,把谷外的狼骑叫回来,但恐怕没有几人,我把老桥头也带过来一起看守,他那里还有几只狼。”
“另外我母亲的熊大也过来一起看守,再召集部落里没有孩子的人也一齐过去轮班看守,先顶过这几天,只要外出的队伍一回来,就马上过来看守,你看这样可好?”
古巫想想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也就勉强的答应了,叮嘱风尽快行动,千万不能让大角羊下山,否则自己这一个祭的心血就白费了。
自从谷内的狼骑出了山谷,那些龟缩在崖底的大角羊就开始蠢蠢欲动。
四处找吃的来补充身体,现在还在果园四处寻找一些成熟的果子,要是嗅到谷物成熟,肯定不会错过这次美食大餐。
以古巫为首的人,带着族长等辈份高的人装扮成神灵的样子,在谷地前大跳古怪的舞蹈,预祝神灵的相助取得好的收成,看到原古巫人,虔诚的跪下来对着神灵叩头,其它开始还不以为然的其它人也也跟着跪下来,对神灵赐于的食物充满了敬畏。
傍晚时,风与妹妹及老桥头坐在篝火旁,烤着羊腿,其实情况非常的糟,眼看着近百只的羊群从山上下来,但毛球昂起脖子,敲击着喙,发出那空洞的卡哒声一传出去。
那下山羊群一听到毛球的警示声转身就跑回了坡顶,再不敢下来。
见到毛球的威力如此之大,风就让那些过来帮忙看守的两百多族人回去休息了。
看着那一大片的谷地,风心情非常的好,这一次丰收的谷物恐怕能让风族吃上一个冬天的,但现在还不能拿它当主食,只能尝尝就行了。
大部分还要等明年再种,估计明年的收获足够让族人吃上一祭也不成问题。
其实族人最爱的主食还是肉类,只是天天吃肉,要是能吃上几口谷物那可是珍稀的不得了,主要原因还是谷物太少。
就象现在菜类,大部分族人是吃不到的,因为都拿去给孕妇吃了。
孕妇要补充营养,总是吃肉就会伤胃口而且也吃腻了。
这一点新鲜的菜与谷物那可是孕妇们争抢的美食。
老桥头,啃了一口羊肉道:“没想到逃出了祖山,这日子过的比祖山还要好,真是想也不敢想,原来为口吃的用命去换,现在想吃肉就吃肉,想吃菜就吃菜,还挑着花样吃新鲜的,经常夜里作梦吓醒了,生怕现在这种日子是在作梦。”
“前些日子老阿石跟我吹嘘,说他现在砸石头,都用神兵砸,我还不信,过去一看还真是,族长,这老阿石都用上神兵了,你看是不是也给我佩上几件神兵。”
风道:“桥老,你得等等,陶老正在测试,马上新的武器就要成功了,到时给你佩新的武器,现在石老的锤子只是个测试的东西,不急。”
“族长,那个陶老家伙真的能炼出神兵?我看了他大半辈子,这老东西只会捏泥巴,这怎么一转眼,连神兵都会炼制了。”
“桥老你就放心吧,这神兵只是一件武器而已,以后我们用的锅碗盆盘所有东西全都用它制作,每件使用的东西都是神兵。”
“真的啊?那我们岂不是过的象山神一样好了,这可使不得!”
风笑道:“没什么使不得,你就好好享受这种日子吧!”
夜色降临,老桥头被一群狼围着,睡的非常香甜,连呼噜声都打的如唱戏一般。
云依着风,看着天上的那轮升起的月亮,略有伤感道:“二哥,你说父亲还活着吗?”
“活着,当然活着了,连我们都活着,父亲没理由不活着。”风肯定的说。
“我看到母亲夜里一个人在哭。”云小声说。
风听了,沉默了下来。
“二哥,你在听吗?”云见风没有反应问道。
“明年,你要好好在谷内陪母亲。”风低沉的说。
“为什么?”
“我与大哥去把父亲找回来。”
“找回来?去哪找?”
“围着天坑找,一定能找到父亲的,今年我们的实力不行,明年,我们的兽骑兵就会成气候了,就是把这山林翻过来,也要把父亲找到。”
“我也一起去。”
“不行,你必须在家陪着母亲。”
“那你怎么可以去呢?”
“我是男人,这是男人应该干的事。”
“二哥,我发现你嘴上说,风族的男女一样的平等,可是在你心里,就是觉得女人不如男人。”
风劝道:“我们都走了,母亲会不放心的,弄不好会跟着出去,那时就麻烦了,所以你得在家陪着母亲。”
云倔强而生气道:“为什么是我,你就是看不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