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冬松心理发生变化的同时,孙子纯哼着妹妹你不懂我的心到了苟恩山家。浓妆艳抹的苟恩山老婆赵燕,立马扑到他身上,一阵胡啃乱吻后,她拿出一颗药丸,让孙子纯喝进去后,随手取出一个胶皮套套,亲手为孙子纯套上。又过了一会儿,赵燕趴在床边,孙子纯像只发情的老猴子,伏在她身后完成了类似灵长类动物简短的交配仪式。
“这猛男的效率好像越来越差。”孙子纯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埋怨道。
“下次我买印度产的金枪不倒,苟恩山说,吃了那药至少能保持半小时以上。”赵燕一边安慰着孙子纯,一边还在那霜打茄子一样的东西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打电话告诉苟恩山,孙叔已经来了,赶紧回来吃晚饭。
吃饭时,孙子纯很是兴奋。他告诉苟恩山,今晚的党委扩大会上,他将作出重大决定,让集团去掉包袱轻装前进,使集团的前途更加光明。他还幻想着过三两年崔树仁,侯武刚,李一民这些老家伙都退下去后,怎么把苟恩山这类心腹安排进党委。到那时自己将成为一呼百应的通天教主。
“孙叔,咱们喝酒吧。”赵燕嗲声嗲气的将孙子纯从无比得意的幻觉中唤了回来。
孙子纯看了一眼苟恩山,又一脸坏笑瞄着赵燕。“来,咱们都听小燕的。”
此刻的梁冬松与吴玉竹正渐入佳境。“哥,你怎么还不完,真要弄死我呀。这都几点了,中午饭不吃,晚饭也不吃呀。”吴玉竹拉下梁冬松的头,把他的舌头吸出来像含着雪糕一样吸吮着。
“弄死你,太舍不得了,让你如醉如仙,我一定能做到。”梁冬松抽出舌头,将她双腿扛在肩上开始剧烈运动起来。
“哥,你是我最亲的人……”在迎合梁冬松的同时,吴玉竹欢快的轻吟道,美妙的声音就像唱歌一样。
“小竹,唱点别的好吗?”
“唱什么?”
“唱孙子纯是纯王八。”
“孙子纯是王八,孙子纯是活王八,孙子纯是花盖的大王八……”吴玉竹像咏唱优美东北民歌一样,铿锵有力的嗓音极为响亮地哼唱着。她的声音脆亮致极,抑扬顿挫的节奏也忽高忽低,刺激着梁冬松身体坚硬如铁。
“孙子纯,你是最老最纯的大王八。”梁冬松大叫一声,完成了他们潮浪喷涌的互动仪式。
此时的孙子纯,仿如有心灵感应要配合他们的高潮一样,色眯着双眼盯紧赵燕圆滚滚的前胸,扬脖将一杯马尿色的液体,全灌入口中。孙子纯很自豪,赵燕比自己儿子还小两岁,与张雪梅的年龄差不多,虽然不算漂亮,但很妖娆,特别有女人味儿。能睡这么年轻孟浪的女人,也算给自己的人生增色添彩了……
吴玉竹在厨房准备晚餐时,梁冬松悄悄跟了过去。她只穿了那件湖水色的薄纱睡裙,圆圆的藕臂,葱白色的小腿,尽情彰显着诱人的光泽。特别是柳腰上面的胸,像雾中的远山......梁冬松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她扭过头来,轻吻了一下他的腮边。
“快回去,你太累了。”
“不,你也累,我帮你。”
“你是真累。听话,不然我会心疼的。”她搂着梁冬松返回卧室让他躺下,拉过毛巾被为他盖在身上。
“闭眼,你不睡我不走啊。”吴玉竹拍着他的脸蛋,又慢节奏轻拍着他的腰,就像母亲在哄一个婴孩。梁冬松一副听话的样子,呼吸均匀的闭着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东柴集团小会议室,长条会议桌堵头,坐着孙子纯与党委书记崔树仁。孙子纯的下手是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傅光,副董事长高翔,总工程师,总会计师,总计划师。他们的后排有列席会议的两个副总和三个助理。
崔树仁的下手是党委副书记赵汝义,纪委书记江斌,工会主席张百成,组织部长侯武刚,宣传部长李一民,监事会主席路平。他们的后排,是列席的党办主任,团委书记,通常也应列席的任永芝没来,显然本次会议研究讨论的内容是不准备对内对外宣传的。
负责记录的张雪梅与集团办主任贾云龙,在孙子纯与崔树仁侧首一张小桌后坐着。
会议由崔树仁主持,他说集团将根据目前生产经营形势,通过一项重要举措,召开这次党委扩大会,就是要敲定这项措施。下面由孙董事长讲话。孙子纯喝了口水后讲,集团总体的运营不理想,特别是分公司,几乎不能自给自足,有个别分公司,还得集团补贴。然后他直奔主题讲,为此行政这边拟定了开源节流规划,核心内容是,裁减机关干部和基层员工……具体裁员规划,由主管人事的副董事长高翔宣布一下。
当高翔宣布集团机关,各公司机关,计划裁掉五百人,生产经营一线与后勤员工要裁掉四千五百人时,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仿佛空气都静止了。
好一会崔树仁笑了,“会前孙董事长已经与我碰了头,今天的会,既是研究会也是讨论会,要集思广益畅所欲言,而且言者无罪。看看谁先打头一炮。”
大家议论一阵后,总会计师李夙开了口。“按目前情况看,如果不裁员,下月的工资将会有近千万的缺口,一旦不能足额发,集团内部将产生重大波动,也会造成不利的社会影响……”
她的话刚落,赵汝义便问,“李总,你想过没有,这五千人一裁,他们会做什么?他们会来集团闹,甚至去市里,省里上访。五千老军工集体闹访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这将是前所未有的重大新闻,崔书记,孙董事长怎么顶这个雷?”
孙子纯的心很不舒服,赵汝义的话,听着冠冕堂皇,实质却是在否定这项措施。他瞟了一眼傅光,傅光把面前的本子合上后说,“李总和赵书记说的,各有各的道理,但裁员不是解聘,他们的人事关系仍留在集团,而且我们还要发生活费。现在市场这么发达,裁下来的同志,可以干干个体或再次应聘到其他单位。我们还可以做做工作,说明集团渡过暂时困难后,还可以再聘他们,不至于造成群访事件吧。”
“傅总,这得看怎么说。”
候武刚停顿一下接着说,“咱们集团现在的平均工资是二千多,你发一千五百元的生活补助费,他们肯定没意见,可高副董事长在讲具体规划时,我听到的是每人发二百元生活补助费,还不足他们基本工资的十分之一,换成你我心里也会不平衡,轮到他们很可能得骂娘。顶雷的还得是崔书记和孙董事长。”
孙子纯心里暗骂,你们这些机关油子,会上讲起官话一套一套的,平常一对一时,唯唯诺诺像个耗子,给你们点阳光全成黄鼠狼了。
党委行政两边是各说各话,讨论成了争论。孙子纯看了一眼崔树仁,老家伙竟眯着眼,一副任你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的神态。好吗?我陪着你,看你什么时候说话。想到这里,孙子纯也像入定老僧一样,耳听经声稳坐禅台了。
这边的孙子纯与崔树仁在运气角力,那边是他的妻子依偎在梁冬松怀里,靠着晒台栏杆,迎着夕阳眺望着南湖的美景。这个湖是日本侵略东北时,用人工挖掘的泉水湖,当年不知流了多少中国人的血汗,才初具轮廓。日本人被赶走后,经过几代人的修缮,才具有了今天的壮观景色。
“小竹,你知道人生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吗?”梁冬松看着凝望湖水的吴玉竹问。
“你知道,快告诉我。”吴玉竹非常感兴趣的转头望向梁冬松。
“我在问你。”
“我不知道,你必须告诉我。”
“你真赖皮。”
“你快说。”吴玉竹用力掐向梁冬松的腰。
“好,真没见过有你这么赖皮的人。
“你还说。”她加力又拧了一把。
“行啦,我算服你了。”
“说。”她昂起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用高尚的说法讲,当然是能把幸福赠与他人才是幸福。这个观点很敏感,我只说普通人的幸福,因为这种幸福事关咱们这些普通人。”
梁冬松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认为最幸福的人,便是有权势和财富……”
“你胡说。”
梁冬松躲过吴玉竹又要掐人的手。“那就是获得名利和美色了。”
“还骗我。”
梁冬松再次躲过吴玉竹掐人的手,顺势将她搂到胸前,“看来还真唬不了你。我认为最幸福的人应该有爱。我在书中曾看过这样一个情节,一位小姑娘的提琴被男朋友弄坏了,她非常伤心。她男朋友说,值得吗?不就是一块木头,我再给你买一把好的。小姑娘说,它陪了我十几年,给我带来数不尽的快乐,你却说它是一块木头……”
“后来呢?”
“这就是有爱与无爱者的最大区别。在小姑娘眼里,即使是价值连城的国宝也没有她那把小提琴值得珍重。在她们的互动中,心灵已水乳交融,宛如知己。如果那提琴真有灵魂,也一定会同样爱她。”
“别讲的太抽象,说具体些。”
“以此类推,从花鸟鱼虫,古玩字画,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都能生成可圈可点的大爱,但不能升华到最高层级的爱。最高层级的爱,是由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万物之灵,才能共同铸造出来的。严格讲,这两个人得思想有张力,身体有韧力——可以肉身,灵魂扭动缠绕在一起,交流不为他人所知的一切私密,形成个性解放的自由,鱼水之欢的爱恋高峰……这个高峰,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不能企求的,更别说什么花鸟鱼虫,古玩字画了……”
“别停,再说。”
“这个合二为一的统一体,能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当险恶来临会挺身向前,护住对方。有这种爱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还有吗?”
“当然,这种爱得建立在很高的认知水平和思想准度上。反之像刘备说的,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就是最标准的混蛋话。可以理解的是,作为一个封建帝王,都是唯我独尊,极端个人主义的角色,所以对他也不能用太高的标准去要求。”
“完了吗?”吴玉竹余兴未尽的问。
“仅就孤例可算完了。如果想解析透彻,应该从人类起源,家庭组成,原始部落,国家建立,直至当今社会。那得撰写一篇论文,甚至写成一本书。”
“你写出来我看看。”
“我只会说不会写呀。”
“你是骗子,欺负我傻——”吴玉竹突然不往下说了。
“……”
“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认为你说的这么成竹在胸,一定能写出来。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啊。”吴玉竹抚摸了一下梁冬松的脸,把埋在他胸前的头抬起来,像做错事的小姑娘。
“小竹,我不是骗子,更不会欺负你,如果真有什么事没告诉你,以后我一定会更正过来的。”
“那就好,不然我会伤心的。”吴玉竹望向梁冬松的眼里,全是深深的柔情,但梁冬松能看出,那里仍有不易察觉的忧痕。
“哥,你有崇拜的人吗?”
“你有吗?”
“没有,也许从现在起会是你。”吴玉竹很认真的扬着头深情的看着梁冬松。
梁冬松躲过她的目光,“你肯定错了,我太渺小了,虽然不能归类为小人,但实在是太渺小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
“是的,我也有崇拜的人,但不是书本上那些让我望梅止渴的人,而是生活中亲眼所见的人。”
“是谁?”
“叶一夫,王海峰。他们的睿智与洞察社会的思维,让我尊敬。他们都是我人生的导师,当然,未来也可能包括你,你很可能成为我人生旅途走向仁者爱人的导师……”梁冬松最后这话说得很是牵强,他自己都不相信。
让人惊讶的是,吴玉竹竟然没有否定他。她认真思考一会说,“我们游泳去,我还是先做你的自由女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