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醒过来的第二天早上张雪梅刚走,吴玉竹的短信来了。“在哪儿呢?”这天是周末,她没有问忙吗。
“在医院呢。”
“怎么了?在哪个医院?”
“孩子病了。”
“我问是哪个医院?”
“过两天就出院了,你不用担心。”
“别废话,是哪个医院?”
“儿童医院……”
“好了,我一会就过去。”没等梁冬松说完,吴玉竹已经撂了电话。
吴玉竹到病房时,梁冬松母亲刚喂完小丽午饭。梁冬松告诉母亲,吴姐原来与自己一个单位,现在已经调到省里工作了。她们互相打过招呼,梁冬松又让小丽叫姑姑。没等孩子张口,吴玉竹说,“叫阿姨。”
小丽看梁冬松点头,清脆的叫了一声,“阿姨好。”
“真乖。”吴玉竹亲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脸蛋。
“看阿姨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吴玉竹把放在门口床边上的一大包东西拿过来,“有海苔,奶豆,旺旺礼包等,都是小孩子喜欢的。”
小丽又看了看梁冬松说,“谢谢阿姨。”随后还在吴玉竹脸上亲了一口。
吴玉竹高兴的说,“等小丽出院,阿姨会给你买更多好吃的水果。”
梁冬松母亲看了儿子一眼,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有女人缘,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梁冬松扭过脸,不去理会她疑问的目光。
吴玉竹最后从那包东西底下拿出一盒冬虫夏草对梁母说,“婶,这盒虫草是送给你和叔叔的,对老年人保健非常好。”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啊……”梁冬松母亲连连摆手,她知道这东西非常贵,上次郭凤兰拿回来一小把,就一千多元,这么大一盒子,一两万都有可能。
“没关系的,这是单位的关系户送的,不是买的,您收着吧。”
但梁母只看着她,一副不敢收的样子,吴玉竹把虫草往梁冬松手上一放。“你替叔婶收下。”
见梁冬松无声接过虫草,梁母忙说,“她吴姐,真是谢谢你了。没想到我们家小松还有这么多好同事,好朋友。小松啊,小丽好了之后,你一定要把这位吴姐和张大夫请到咱们家,我做好吃的,谢谢她们。”
梁冬松赶紧向母亲使眼色,但显然已来不及了,好在吴玉竹一点也没注意。
吴玉竹走的时候,梁母拉着她的手走到门口,一再嘱咐过几天要去她那,吃她包的山野菜馅水饺。
出了医院大楼,吴玉竹随口问,“哪的张大夫?怎么还一起请我们吃饭?”
这下麻烦了,原来她不是没注意。
“是小丽的主治医,很负责的。”
“男的女的?”
“女的。”梁冬松知道,要说男的肯定得穿帮底掉。
“你把手机给我。”
“怎么,自由女神变身没自信的醋坛子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给我。”吴玉竹的脸色很不好看,梁冬松真怕她叫起来,忙掏出了手机。
她点了几下,按了拨通键。电话里传来张雪梅甜甜的声音,“哥,什么事?”
吴玉竹没有说话,只是白了梁冬松一眼。
“老妖婆走了吗……”
“张雪梅,你怎么说话呢?我妈刚才还说要请你和吴姐一起吃饭呢,你这样说话,还有良心吗?”梁冬松大声喊道。
“啊……那她背后说我是狐媚子,让你提防我,还怕我赖上你,我是那样人吗?好了,不与你说不高兴的话了。我姐也去医院了吧,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真是重色轻友,一会我给她打电话。”说完,张雪梅挂断了电话。她一准猜道了这边的事,又一时反应不及,要想一下应对之策。
吴玉竹气坏了,脸一会青,一会白。“你还能说啥?”
“这不明摆着吗?张雪梅误会我妈了。”梁冬松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拿我当傻子是不是?”
就在这时,吴玉竹的电话响了。“姐,你去医院了,真可以呀,见过重色轻友,没见过你这么轻友的。你去医院就不能叫我一声,有你在那,老妖婆也不好意思给我脸子看……姐,孩子怎么样了,快出院了吧?”
张雪梅演的真是出神入化,明显暗示梁冬松,她只来过一次。
“我不是你姐,是老妖婆。”吴玉竹没好气的说。
“怎么,就因为我说你重色轻友,生真气了,那还不是调侃你吗?虽然有点羡慕嫉妒恨,毕竟是亲亲的姐呀。再说,你与老妖婆搭边吗?姐,你放心,这个世界如果真有一个人敢叫你老妖婆,我立马跟他拼命。”
“好了,不与你说了,我还有事呢。”
“怎么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就想走啊,你要是不承认误会我,主动认错,我就不放电话烦死你。”
“好啦,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了行吧?”
“这就对了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过两天我去看你,告诉你那老妖婆的眼神才毒呢,你也得加她的小心啊。”
“你有完没完,我开车呢。”吴玉竹真是烦了。
“那好,拜拜。”
“你什么时候与她勾搭上的?”放下电话的吴玉竹愤愤的看着梁冬松问。
“这都哪跟哪呀?来,咱们到一边去,我详细对你说。”梁冬松拉起吴玉竹的手,她甩了甩没能甩掉,被拉到一张长椅上。
俩人坐下后梁冬松说,发现孩子发烧,自己和母亲一同送她住的院。接近中午,母亲要回去做饭送来,自己一想,老人家来回倒公交车太不方便,孩子又离不开人,就给张雪梅打了电话请她帮忙接送一下。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傻呀,咱俩岁数相仿,你看着比我还年轻,我妈是个老封建,让她怀疑犯不上。雪梅这么小,我妈还说她像个狐狸精,怕她讹上我呢。谁知说这话时,张雪梅出来上卫生间,被她听到了,横了我妈一眼,说她还有事,气呼呼的走了。我还想着以后该怎么向她解释呢。”说话时梁冬松搂住吴玉竹的腰,使她靠在自己身上。
“张大夫是怎么回事,还要请她和我一起吃饭。”
“这不很简单吗?我说张雪梅是医院大夫,正好休班有时间,我妈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后悔了,想请你们吃饭的时候,你能为她圆个场,毕竟在她眼里你是外人,说话张雪梅能信。”说完,梁冬松搬着吴玉竹的头,深吻了一口。
“你没骗我。”她挣脱梁冬松的吻,抬头看着他。
“你是我的第二夫人,能骗你吗?”梁冬松搂紧她,又吻下去。
“哥,女人走这一步相当难,那天晚上我一宿都没睡,我觉得你绝不会把我像破鞋一样甩掉,才把自己交给你的。我都想好了,你要是骗了我,我就游到南湖中间割腕,还不留下一句埋怨你的话,让你内心受一辈子谴责。”吴玉竹雨丝样的轻语着,把头深埋在梁冬松怀里。
“这不可能发生,因为我永远不会把你看成坏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抛弃你,而且还要永远爱你。”说这话时,梁冬松的脸一点也没红,似乎小时候,母亲给他讲那个‘狼来了’的故事,原本就是瞎话一样。
听他这么说,吴玉竹有些感动,“哥,你一定要离张雪梅远一点,她那么年轻,如果真是想和你玩玩,也是万幸,如想赖上你,抱个孩子到你家,还不得闹成人仰马翻。家庭,事业都得受影响不说,你还怎么见人?我却不一样,通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都高兴。当然,如果能在一起我会更高兴的。我不但不会破坏你的家庭,连影响你一点的心都没有……”
“知道,我也一样。你放心,孩子出院后我马上去找你,爱你,呵护你,还要带给你惊喜。”话是随口说的,梁冬松连自己都不知是真是假。
送走吴玉竹后,梁冬松拨通了张雪梅的电话。
“这回老妖婆走了,没穿帮吧?”张雪梅急切的问。
“雪梅,你可别闹了,要是随口说成老骚货就糟了。另外这两天你别到医院来了,以防万一。”接着梁冬松把怎么糊弄吴玉竹的事,大概复述一遍,以防她们俩在一起时说两岔去。
“好,听你的。你也不用担心,一个白菜帮子,摆平她根本就不是事。”张雪梅自信满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