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缇萦救父(三)
书名:秦匈大决战 作者:南洋咖啡 本章字数:2002字 发布时间:2021-11-13

苏小娥击鼓鸣冤这一举动,给了始皇帝启示,为方便百姓告状,他特下圣旨,命各级官署大门前必须置一鼓一钟,并规定钟鼓一响,官必上堂,藉以显示便民、德政。

  随着“咚咚咚”的击鼓声,衙府大门猛然打开一条缝。一年轻衙役探出头来,刻板地问道:“是谁啊!为何事击鼓?”

  “她是淳于意的女儿,”嬴政垂下鼓槌,应道,“为她爹来鸣冤情。”

  “淳医生的女儿呀!”衙役看了缇萦一眼,问嬴政道,“那你们是她什么人?”

  “这位是她张伯,”嬴政如实答道,“我是她赵伯。都是她爹最要好的朋友。”

  “哦!有什么冤情进来跟我们师爷说吧!”衙役一边说着,一边开门让他们进去。

  见到师爷,缇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终于哭出声来,“我爹行医多年,救人无数,不会医死病人的,求求老爷为我爹做主!”

  “今早府衙的医师已到死者家去查看过了,确实服用过你爹开出的药方,家属还留有你爹的药单手迹呢。”师爷端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字正腔圆的道,“无凭无据,我们是不会乱抓人的。”

  太师让衙役把药单拿出来。嬴政和张老扶起缇萦,缇萦仔细辨认,不敢相信眼前的药单是她爹开的,无力地辩驳道:“可是,就算是我爹开的药单,也不能证明死者就是因为服用了这药,才致命的呀。”

  “仓公医术高明,应该不会误诊用错药。”嬴政补充解释道,“有没有可能,仓公知道死者已无药可医,开这药只是为了缓解他的痛苦,或者安慰家属而已。”

  “这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师爷当然知道仓公是有名的神医,无奈地摇头道,“只是,家属一口咬定死者是服用了她爹开出的药致命而死,淳医生又无法自证自己与他的死无关。”

  “那这有多严重啊?”嬴政感觉到判仓公无罪的希望不大。

  “借医欺人,轻视生命,按律应处肉刑”师爷道。

  “肉刑啊!”嬴政惊讶道。张老也绷紧了一脸紧张的表情。缇萦吓得又哭泣起来。肉刑是极其残酷的,轻者在脸上刺字,叫黥;重者则直接割去鼻子,砍去左腿或右腿,叫劓和刖。

  “什么时候判罪执刑呢?”嬴政接着问道。虽然这些名目多样的刑罚多数是他在位时制定的,但他一点都不熟悉。

  “罪基本是定了,只是择日宣判而已。”师爷道,“至于行刑,就不会那么快,因为根据律令,凡以前做过官的人,受肉刑必须押送到京城去执行。”

  果然,仓公被判有罪,择日押送往长安受刑。临行时,五个女儿都去送父亲,悲泣不已。小女儿缇萦跟嬴政、张老商量好,决定随父亲进京,一路照顾父亲的生活起居。

  临淄相距长安两千余里,一路上父女俩风餐露宿,尝尽人间辛酸。好不容易到了长安,仓公被押入狱中,待审查后择日行刑。

  在父亲被收押期间,缇萦按照嬴政的吩咐,先到廷尉府上书鸣冤,但都石沉大海,毫无消息。缇萦并不识字,鸣冤书都是嬴政事项给他准备的。眼看审核的死期迫近,缇萦心急如焚,只好打开嬴政临行前给她的锦囊。锦囊内有一块玉佩和一张口袋大小四面对折的白麻纸。

  麻纸是统一后的重大发明,相对于竹简,有质量轻、可折叠、易携带等众多优势。麻纸以黄麻、布头、破履为主原料生产,主要分白麻纸和黄麻纸两种。

  白麻纸洁白光滑,质地细薄,坚韧,造价高,多为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所使用;黄麻纸色略黄,稍粗糙,较白麻纸略厚。

  缇萦买上一大包馍馍,日夜守在廷尉府外,一刻都不敢离开,终于等到了一辆马车来到门外,一大人模样的人从马车上下来。

  趁随从冷不提防,缇萦一下冲到大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大哭道:“廷尉大人,求求你为家父做主!求求你为家父做主!”

  “小女有何事,起身说吧!”随从慌作一团,大人模样的人却不紧不慢地道,“老夫并不是你要找的廷尉大人,老夫姓周名勃,如果小女信得过老夫,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老夫一定转告廷尉大人。”

  缇萦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满脸白须的和蔼老人,是比廷尉还位高权重的丞相周勃,迟疑了一会,才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说出。

  缇萦说完,从胸前取出玉佩和麻纸呈上给周勃,道:“小女子不识字,这是家父友人帮忙书写的信,说是一定要呈给廷尉大人转交当今皇帝,我父亲才能得救。”

  “小女放心,老夫定会原话转告,并将此物当面交给廷尉大人。”周勃安慰道,接着玉佩和麻纸,心中不免暗想:“这书信到底是何人所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一封普普通通的鸣冤信还要惊动当今的皇帝?”。

  缇萦跪谢离去后,周勃仔细观察手上的玉佩和麻纸,方才猛然意识到关键不是书信的内容,而是玉佩,他仿佛记得在哪里见过这块玉佩。走进廷尉府前,周勃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麻纸。

  麻纸上苍劲有力的小篆字体极其显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竟然是始皇帝亲手书写的信,底下还有他的署名。

  书信写道:“吾等路过临淄,结识淳于意。因所医病人病死,故被叛有罪。其真乃神医,但人非圣神,总会过错,过错理应坐法当刑。但若是施以肉刑,虽欲改过自新,其道莫由,终不可得。死者不可复生而刑者不可复续,望再三斟酌,使得改行自新也。”

  难怪这玉佩那么眼熟,原来是始皇帝给小女的信物。周勃匆匆把书写折好,大步走进廷尉府去。

  丞相周勃在门外的遭遇,报到了廷尉吴公那里。吴公匆匆赶了出来,差点与周勃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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