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必须除掉叛徒罗兴,第一天到机密局拦截没有成功,今天要继续去机密局大楼外面蹲守。
吴红梅和贺军已经先她一步走了,她关上店门,跨上摩托车,往机密局那条大道而去。只是没想到,苏韵突然过来找她,就在后面跟着她。
到达目标地,一个小时后,看见一辆高级小车从机密局开出来。按照预定计划,仍由宋子文跟踪小车而去。她有强烈的直觉意识,这辆神秘小车就是奔着罗兴去的。
只是汽车门窗关闭严实,她还没有看见车里坐着的,竟是苏腾。
她一路跟踪到那片外来人口聚居区,看见小车停住,下来一个人。这时候,她才看清楚,那是老叛徒苏腾。
她的内心又掀起一股悲愤的浪潮。好啊,老叛徒、新叛徒凑成了一堆,那就索性一起除掉他们。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牺牲了自己,也要杀死这两个门派祸害。
她看见苏腾走进大楼里面,知道罗兴一定是在屋内,两个该死的叛徒居然串通到了一起。
她没敢跟着苏腾走进大楼里去,怕靠得太近,会被首先发现。毕竟她的主要目标是罗兴,苏腾只是次要目标。因为罗兴刚刚叛变,对地下站点和卧底‘风声’的威胁更大。
她决定先守在屋外,观察情况,他们总会从屋里出来,那时再动手也不迟。
她全神贯注都在那栋住宅大楼,没想到后面苏韵也在偷偷监视着她。
十几分钟以后,宋子文看见苏腾进入的那栋大楼,从某个窗户钻出一个人来,攀着阳台跳到屋顶上去,接着沿着屋顶天台,疾速飞跑。
尽管隔着很远,罗兴的身影几乎只是一个小黑点,宋子文仍然一眼就认出他来。
她不加丝毫犹豫,立即展开轻功,蹬上墙壁,飞上屋顶,追击过去。
她根据地形和罗兴奔跑的方面,大致预判了一下,罗兴将要奔跑的路线。她便抄近跑到他的前面方向,靠到一垛墙壁后面隐蔽,只等着罗兴过来。
她的预判非常准确,罗兴果然就朝她奔了过来。他到达屋顶边缘,准备跳跃到对面屋顶上去。宋子文抓住时机,一闪身到了他的身后,只一脚踹在他大腿上面,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从十楼踢落下去。
她看着他从十楼一头栽下地去,知道这种情形下,一般是必死无疑。
但罗兴身怀高强武功,她不能保证他一定会摔死。她必须确定他真的死亡,再也没有开口的可能。因为只要他还能开口,就是巨大的威胁。
她于是顺着大楼的阳台和下水管道,也从屋顶“飞”了下来,前去观看躺在地上的罗兴。
不料,她刚一下地,还没走近罗兴,苏腾也从屋顶下来了。苏腾一直是跟在罗兴后面追赶。
苏腾本来是谋划着让孙魁拦截罗兴,然后以罗兴逃跑为借口,合力杀了罗兴。
他万没想到,宋子文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赶在他前面伏击,杀死了罗兴。
他在屋顶上看见,宋子文杀了人还没有跑,而孙魁已经带人追了过来。
他焦急万分,只怕宋子文被孙魁拦住跑不掉,一旦宋子文被抓住,那就全完了。
他顾不上跟宋子文见面的忌讳了,必须去保护她。
他迅速从屋顶跳下去,决定动用“武力”把宋子文强行打走,不能让她被孙魁抓住。
宋子文一看见苏腾下来,正中下怀,正好把这个“老叛徒”一并除掉。她不假思索,就迎了上去,跟苏腾打斗在一起。
宋子文戴着摩托车面罩,苏腾假装没有认出她,故意喝问:“你是谁?”
宋子文没有回应,只是招招凶狠的对苏腾发起攻击。不过苏腾发现,她出手尽管凶猛,却并不致命,每一次拳和掌到达苏腾面门前,她总会有半秒钟的犹豫停顿。她分明还是对苏腾不忍下杀手,尽管她把苏腾恨到要死。
苏腾当然也不会出招伤害她,只是强力驱赶她,让她赶紧跑。
两个人都没想到,这时候,突然苏韵从后面冲上来,对着苏腾大喊:“大哥。”
苏腾一看见苏韵,确实吓一大跳,他一分神,中了宋子文一掌,被打退出去。他不能回应苏韵,赶紧回过头去躲藏自己的脸,不让苏韵看见。因为他不能在宋子文面前暴露卧底身份,何况孙魁也已经追上来了。
宋子文本来不顾自己的生死了,自己会不会被敌人杀死无所谓,他只想给苏腾这个负心汉一点教训,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恨。
但是当她看见了苏韵,她完全乱了方寸。她看见一大批拜庸武士追过来了,她必须保护苏韵的安全。
她不再犹豫,立即拖起苏韵就跑。一直把苏韵拖到摩托车上,一踩油门,飞速离开现场。
她带着苏韵很快回到了兴万家修理店里。
她一下车就问苏韵:“你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
苏韵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的盯住她:“宋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哥在那里?你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还有拜庸门派的武士?”不用说,这个姑娘头脑里堆着一大堆的疑问。
到了这一步,宋子文感觉自己已经瞒不住苏韵了,没有可能用一句“这些都是秘密,不能和你说”来敷衍,否则,苏韵一定不再信任她,再也不会搭理她。
而她答应过掌门和杨清大师,也为了梅姨,一定照顾好苏韵。
她于是把苏韵带到里面密室里去,关紧房门:“坐下吧,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苏韵坐下了,宋子文才说:“其实我是从山上下来的,是尊雅门派的弟子。我在这里当一名店员,只是为了执行门派特殊任务。这些都是门派的机密,必须严守秘密。你是尊雅门派前任掌门苏仁德的女儿,所以我深知,你会为我保守秘密。”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苏韵点点头:“当然,我会守口如瓶的。”
“我今天杀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们门派的一名叛徒,他准备投靠敌人,把门派的秘密全部泄露给敌人,我受门派的指令,必须除掉他。否则,他会给门派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哦,可是我哥为什么在那里,还跟你打起来?”苏韵最急切要知道这个答案。
宋子文有一两分钟的沉默,感觉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快说啊,我哥到底怎么了?”苏韵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妙。
宋子文不得不开口:“人生中总有很多事情不能如意,我说出来,你一定要保持冷静。你哥其实也叛变投靠了拜庸门派,他现在是拜庸门派的一名武士。”
苏韵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嘴唇哆嗦着:“是真的吗?怎么可能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哥怎么可能当叛徒,不可能的啊。”
“我亲眼看见他那天打出山门,逃跑下山,门派也对他发出了‘追缉令’,他成为尊雅门派的公敌,他确实叛变投敌了。”
“不,我不相信,你在胡说。”苏韵的眼泪已经扑潄而下。
宋子文不禁伤感,心里阵阵疼痛:“我曾经就是你哥的女朋友,我们相恋了两年多。我本来很爱他很爱他,这样的事情,我不可能诬陷他的。”
苏韵终于情绪崩溃了,她伏在桌子上,放声大哭。“可他还跟我说,是为门派做秘密工作,不准我去找他,原来都是在骗我。”
宋子文抱住了她,自己也变得泪流满面:“是啊,当初,我比你还想不通,我和他相恋那么久,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已经叛变。”
“他做了什么?”
“他伙同另一个叛徒元野,出卖门派机密给敌人,门派地下站点被泄露,许多的雅派的弟子被敌人杀害。我最亲的亲人梁姐也在其中,我恨透恨透了他。”
“我妈知道这件事吗?”
“掌门怕你妈伤心,暂时还瞒着她,没有告诉她实情。”
两个人刚刚情绪平静一些,吴红梅和贺军也回来了。
那天晚上,宋子文又给“风声”紧急写去信件:“风声你好,叛徒已被除掉,威胁排除,你暂时安全,不过还是要特别警惕。我在现场还遇见了那个老叛徒,本想一并杀了他,除去门派祸害,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下不了手。很遗憾,我没能战胜自己的弱点。你千万珍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