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医院里。
陈宴斜靠在走廊的白色墙壁上,右肩还披着西装外套,脸色阴沉一片,注视着眼前垂头不语的陈蒙蒙。
江瑾跟着站在一旁,无声垂首。
倏忽,陈宴冷笑了声,“长本事了啊陈蒙蒙,酒吧都敢去了?”
陈蒙蒙瘪着嘴,神情低靡,老老实实地听训。
江瑾动动嘴抬头想说什么,被陈宴轻轻一瞟给咽了回去,乖乖低头。
陈宴目光瞥见她嘴角的淡淡淤青,目光又是一冷,“还和人打架?”
陈蒙蒙:“……”
这不是见有人欺负安愿嘛。
“下次还敢不敢去酒吧,和人打架了?”陈宴面无表情地说。
陈蒙蒙:“不敢了……”
陈宴嗤了声“你怕是心里一万个吐槽不愿意吧。”
陈蒙蒙:“……”
大佬不敢。
陈宴接着说:“下次再让我发现一次,就告诉爸妈说,把你以前那些事一起说了。”
陈蒙蒙:“!!!”
一言不合翻旧账的吗!
“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去了,你别和爸妈说。”作为一只聪明的玩崽,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
陈宴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快哭的表情,倒没再多说什么。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们,和我说,别一个女孩子冲上去打架,听到没?”陈宴神情漫不经心,声线淡淡,话语中的坚定却不容置疑。
“嗯……知道了。”陈蒙蒙老老实实回答。
“江瑾你……”陈宴目光移向一旁的江瑾。
江瑾没等他开口,便主动承认错误,“陈宴哥,我错了,第一,这次不该带她们去酒吧玩,是我立场不坚定才会无奈屈服于陈蒙蒙的强势,从而导致安愿受伤,第二,下一次我如果还这么做,我一定亲自告诉我爸妈,让他们惩罚我。”
陈宴:“……”
这么自觉,他还能说什么?
陈蒙蒙:“……”
什么叫我的强势!
那是黑道十段的实力!!!
她忿忿不平地望了他一眼。
—
病房里,安愿守在陆予白身边,看着医生给他上药。
“幸好这一次不是正中后勺,要不然就危险了。”白大褂男医生边上药,边庆幸地叹了句。
安愿心里也无比庆幸,却又无比心疼。
那么大一个酒瓶扣到头上,那得有多疼啊。
陆予白微垂眼帘,扫见少女满满都是心疼的眼眸,微微移开视线,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会,他微微苍白着脸问她:“你有没有受伤,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安愿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很健康的,一点伤都没有。”
“……”
最后她拗不过陆予白,还是到一旁检查了一通,发现除了一些擦伤破皮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严重的伤口。
男医生叹了句,又无奈地笑了声。
“看来你男朋友把你保护得很好。”
安愿愣住,神色呐呐地看了陆予白一眼,略微不自然地低了头。
医生再帮陆予白检查了一遍,见他情况稳定便放心出去了。
安愿给他倒了杯水,再往里面放了根吸管,眼巴巴地问他:“你要休息一下吗?”
“……”
瞧见吸管,陆予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靠在床头,目光沉沉亦如夜色。
“不太困,要不你陪我聊聊天吧。”
安愿开了床头暖白色的小灯,把头顶刺眼的带灯关了。
“好啊。”
安愿在房里找了把椅子陪陆予白聊天。
今天是他们系的毕业典礼,晚上班上的人也巧在那家酒吧开了个聚会,正好碰到安愿他们。
安愿听到这里,神情微微带了点不自然。
“那,那个……女生说的话你都听见啦?”安愿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嗯。”
陆予白看着她,眼底淡然一片。
“其实,我不会在乎那些人怎么说我。”他悠悠开口,嗓音轻缓平淡,如同大提琴般低沉,却让人听不出是悲是喜。
安愿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呐呐说道:“可我就是听不惯别人这样说你。”
陆予白无声注视着她。
安愿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小声问了句:“对不起……哥,哥哥,我是不是……好像给你惹了麻烦?”
陆予白喉咙一梗,嘴角微扬,而后伸手在她头顶处轻抚了下,“没有,不过以后不要再出头了,很危险,懂吗?”
安愿微微撇嘴,“可是我以前说过,如果有人欺负你,我还是会帮你欺负回去的。”
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她抬头瞅了陆予白一眼,嘀咕道:“我记得你上次还和我说自己不会被人欺负。”
陆予白不觉哑然,喉咙里漏出一丝低笑。
“是我错了,当时不该这么说。”
“那下次你帮我的时候,叫上我一起?”陆予白轻声说着,话语中多了丝轻松释然。
“那就说好了。”安愿眨眨眼,展颜一笑。
陆予白垂眸望着少女明媚的笑靥,眉眼弯弯,犹如皎白的月色。
可能是因为灯光的缘故,他的表情十分温和,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发现,”他顿了几秒,嘴角轻勾,“你紧张的时候会喊我哥哥?”
话语中带上了几丝罕见的调侃。
安愿一怔,表情有些讪讪,心虚地微微偏头,小声嘀咕道:“有,有吗?”
“嗯。”
陆予白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半晌,微微一笑。
“感觉像多了个亲人。”
嗓音轻柔,像是大提琴放慢了节奏,一拍一拍打在她心上。
安愿望向他,心底一软,轻抿着唇没说话。
——
聊了会,安愿见陆予白面露疲色,便没再聊,帮他盖好被子便出去了。
陈宴靠在墙上,江瑾和陈蒙蒙坐在一旁。
见安愿出来,陈宴微微直立起身。
“他怎么样了?”他率先问道。
安愿点头,用小气音回答:“情况还好。”
三人顿时呼了口气,陈蒙蒙望了安愿一眼,再看了眼不语的江瑾,最后撇开视线,微暗了眼眸。
安愿把陈宴叫到一旁。
“你要我不把这件事告诉叔叔阿姨?”陈宴看着她,微微扬眉,带着几分诧异。
安愿微点头,迟疑了几秒又说:“还有陆予白的事情,也别让我爸妈知道。”
陈宴没想多久便点头答应。
安愿顿时松了口气,释然一笑,语气也不觉轻快几分。
“谢谢陈宴哥。”
陈宴摇摇头,望了眼病房,倒没再说什么。
最后,安愿以陈宴第二天还要去工作把他推了回去,自己留下来照顾陆予白。
陈蒙蒙想留下来陪她,也被安愿一起推走了。
江瑾看了她一眼,嘱咐了几句,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也没问便离开了。
安愿留在医院陪陆予白呆了几天,帮他换换药,带带水果和餐点。期间陈宴来看过他几次,倒没提其他的事,只是让他好好养伤。
陈宴带陈蒙蒙和江瑾去警局做完口供,陈蒙蒙便回东野市了。
陆予白在医院呆了几天,医生见他情况良好,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允许他出院。
安愿担心他一个人不方便,便请了假送他回去。
到路边等着的时候,可能因为是上班高峰期,所以两人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出租车停。
陆予白提议坐公交。
公交车上人比较多,安愿被夹在人群中间,之前还可以握着椅子把手,到最后被人一挤,直接脱开。
倏忽,陆予白的手伸了过来。
“拽着我的手。”
安愿的目光顺着他纤长的指尖,一路朝上看去,最后落在他俊逸苍白的脸颊上,表情微微愣怔。
还没等她细想,车子一个急刹车,她慌忙拉住离她最近的支撑物,接着身体由于惯性往后倒,直直跌入他怀里。
两人皆是一顿。
男人衣裳上的皂角香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香,让她一瞬间晃了神。
“嘶。”
正巧,头顶传来一道轻微吸气声。
安愿慌慌张张地离了他的怀抱站好,忙不迭抬头问:“是扯到伤口了吗?”
陆予白听此,嘴角忍不住扯了丝笑,“伤口在头上,怎么会扯到?”
安愿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一声轻笑紧接着传来,“你的头怕真是铜墙铁壁吧?”
“……”安愿默了半晌才反应出陆予白在调侃她,脸上一郝,又稍稍拉远了点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过也远不到哪去,毕竟车上都是人。
怕再次摔进他怀抱,安愿只得老实地抓着他的手。
他穿着长袖,身上飘来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夹着皂香。
她莫名觉得还挺好闻。
———
终究是个起名废了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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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去考试了,周一才能回来,心好累,所以我们周一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