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莲时刻防范着,害怕姚武会进来,可自已心里也知道真发生了事也没法反抗,但她心里还是要摆出自已所谓的底线。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合衣躺床,在身上盖了一层夏被,尽显婀娜多姿,千娇百媚的形态。
可随着洞外月亮高挂,虫鸣蛙叫,吴莲疲惫的想要继续坚持下去,奈何敌不过睡魔,合上了美眸,香甜的酣然梦幽。
姚武坐在洞外的蒲团上,手拿着碗像喝酒一样喝着山泉,回忆起昨晚与吴莲的美好春事,不禁笑容满面,感觉这辈子也不会忘掉。虽然有几个月前的相会,不过那都是师父所为,他完全似做梦,没有亲身体会的真实感。而昨晚,他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控制着自已的身体和吴莲相合,对于他来说这才是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洞房,对他这各传统思想的人而言十分重要。
姚武一口饮尽碗中水,就像喝了一碗五十二度白酒一样,用左手擦掉嘴边的水渍,深深看了一眼山洞,心想:师父,你对我太好了,亏我还怪了你整整一天,徒儿太肤浅了。
姚武深知今夜已是不眠之夜,干脆把后面的时间都用来吐纳灵气到天明,反正修行也和休息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盘坐在蒲团上,将心沉静下来,除去杂念,进入无我的境界。
“呱呱……”
“吱吱吱……”
山中的各种虫叫蛙声,陪伴着姚武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姚武平静的睁开了双眼,皱起眉头,呢喃道:“什么时候我丹田中有一个血球?不会是……血丹?”
姚武想不明白这东西是怎么形成的,只能猜是师父临走前给他的第二件礼物,不过,很快他想明白这是师父用他的身体发挥出了血印掌的力量将敌人的血气全吸入了自已的身体,包括那个三通神。他修为肯定不低,所以自已这么低的修为吸收了他的力量,自然水到渠成自动凝结成了只有血印掌才能修炼出来的血丹。在这之前,他也知道师父每次出手都会把对方的血气全吸入自已的身体中,即杀敌,又增强自已的修为。
不过他发现,虽然血丹成功结成,但血印掌的境界并没有到下一层凝血境,还在第一怪化印境。但他已经很知足了,继续闭上了双目,仔细看一看这些日子他的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很快,天色直接变为了白色,可惜山洞朝西,看不到日初金光。
“呜……”
山风拂面,两鬓青丝摇曳,略有青涩的面庞动了动,眼皮微跳,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珠温柔的看着前方的大地。
不过这双大眼睛并没有保持多久,便转移了方向,看向了右边紧闭的赤红洞门。
姚武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精神抖擞,发现通宵修行也不会困,而感到神奇。
昨晚,他终于弄明白了现在自已体内的情况,没想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连灵气都变成彩虹那样七彩的,中间悬浮着一颗血红色圆丹,最最诡异的是他发现似乎可以巧妙将灵气和血气合二为一,不过他还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等以后有时间再研究。
“吱——!”
姚武拿着碗,推开了洞门,走进去,在石屋中翻了一些不能带走的食物来吃,顺便喝了水,脑中不禁想起娘做的热腾腾的早饭,心中有些伤感,再次咕噜咕噜喝下冰凉的山泉。
突然,他用手摸到自已的下巴,不知什么时候胡子已长了很多。
就在姚武回石屋翻找刮胡子的刀具时,吴莲被他的响动声惊醒,朦胧惺忪,用手支起身子,向洞外查看,一脸的茫然。
“找到了。这里可真是百宝箱啊,什么都有。”姚武自言自语的,坐在石屋中,用左手摸着脸,右手小心用刮胡刀给自已刮胡子。
吴莲掀开被子,小心的走到洞边,探头查看要什么东西在响。
很快,她便看到姚武在另一间石屋自顾自的刮胡子,但他好像没有发现她。
吴莲本想拿包袱里的东西吃,忽感肚子不适,可翻了半天包袱,发现没有纸,看着姚武所在的石屋,犹豫不绝。最后,她实在忍不了,咬了咬牙,冲进了石屋,急忙翻找有没有厕纸。
这可把姚武吓了一跳,不知道吴莲突然闪进来要干嘛。不过看她的痛苦表情,姚武猜了个大概,用左手指向右边的一个箱子说:“在那里。”
吴莲想都没想,打开箱子,一眼就看到了她要找的纸,随手抓了一大叠,心急如焚的冲出了山洞。
姚武也见怪不怪了,他之前也没少伺候吴莲上厕所,扬起下巴,用手摸着脸,仔细刮起来,只要不光滑就继续刮,直到满意为止。
很快,姚武的脸再次洁白光滑,把小巧的刮胡刀收了起来,吃饱喝足,提着包袱走到了洞外,坐在蒲团上欣赏风景。
吴莲这时,从一个隐蔽的角落走了出来,瞥了一眼姚武就回到洞中去做自已的事了。
姚武等了一个小时,见洞口还没有动静,便走了进去。
他看到吴莲坐在最开始躺的床上,居然在借着灯光看书,但显然心不在焉,都没有翻几页。
姚武站在离她五米外的地方,轻声道:“我准备去北方,离开汉州。你……要跟着来吗?”
吴莲没有说完,先是愣了一下,又翻动了一下书页,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姚武看她不在乎的样子有些失望,转身又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以为我们还能在汉州待下去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上路更好。可能有些事,你无法释怀,但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师父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我爹娘也不知去了哪儿,认定我这个儿子已经被朝廷的军队杀死了。她抱走的是别人的头颅,我永远都忘不掉他们当时的泪水。因为我不想拖累他们,所以让我师父做了一个假像,让他们以为我被砍成了碎尸,只剩下一颗头颅还是完好的。那颗头颅,师父用了一种法术将他变成了和我的样子一模一样,我娘把他带走了……这辈子,我可能再也不会见到我爹娘了。为了他们,我必须远离他们。只有去北方,才能带给他们安全。杀了那个老太监……我没有后悔!从始至终,我愧对了很多人,可是……因为,师父告诉过我,要跟着自已的心走,大不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要不要跟来,自已决定吧。”
姚武说完这些沉重的话,毅然向洞外走去,仿佛永远都不会再转身回来,洞外的光明,被他巨大的身影遮挡住了。
“滴答、滴答、滴答……”石壁上渗透下的泉水,不停击打在下面的水池中,泛起片片涟漪,声音轻脆的回响在死寂般的洞中。
吴莲两眼模糊,喉咙动了一下,拿书的右手石化在了半空中,不动声色的看向了洞口,那还未消失的黑色背影,两片樱唇颤抖,似乎在忍着不哭出声来。
直到姚武的身影消失,洞中的光明重现,吴莲这才移开视线,看向左边桌上的包袱,秀眉紧蹙,一滴泪水夺眶而出,打在了她白皙的手指间。
此刻,姚武已将打好的三个包袱背在了背上,右手持剑,盘腿坐在蒲团上,严肃的看向层峦叠嶂的山脉,思绪也跟着跑向了远方。
姚武等了一会儿,七上八下的看向洞门,没有等到他想的情景出现,眼神暗淡,苦笑了一声,原来自已做了这么多事,只是一个小丑而已。
吴莲轻咬着嘴唇,难以做抉择,似乎自已的屁股已黏在了床榻之上,永远也抬不起来了一样。
吴莲想起了小时候,在自家花园中,娘坐在石桌前剥橘子,她自已拉着娘的手,大声道:“娘,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她娘和蔼道:“只要不违背善德就是有所为,做坏事就是有所不为。”
吴莲眼珠一转,开心道:“那我知道了娘。以后,我也要做个好人,去帮助他人,锄强扶弱,弘扬正气,做个女侠!”
“唧唧。”
一声鼠叫,打断了吴莲的思绪,吓了她一跳,看到右边石屋中跑出了一只小老鼠,口中还叼着一小块肉干。
吴莲害怕的站了起来,退了一步,死死盯着老鼠的去向。下一秒,她鼓起勇气跑到桌前,抱起两个包袱,连退了几。
再看时,老鼠已经不知所踪,吴莲不敢久待,眼珠连转,十指抓紧了包袱,眉头紧锁,小嘴紧闭,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洞外,姚武依旧没有等到他所想的人出现,虽然不想放弃,不过他不想强留,他的心告诉他强迫不会有好结果,何必执着。
“唉——!”姚武长叹一声,抬起屁股准备独自离去。
就在他屁股离地十寸时,视线无意中瞥到了洞口终于出现了那道俏影,毫无准备被吓回到了蒲团上。
吴莲盯了一眼姚武,抿了一下红唇,迈动玉足完全走出了山洞,转身乖巧的关上了洞门,径直走到了石阶上,停下脚步背对姚武说:“走这条路?”
“是。”姚武轻声道。
看着吴莲缓慢走下石阶,姚武苦涩的脸再次有了笑容,心想:这是希望还是命运?
他连忙站了起来,跑到石阶上,朝走在前方的吴莲喊道:“吴姑娘,等一下。”
吴莲眉头一皱,转身看他要干什么。
“我要告别。”姚武道。
吴莲投来奇怪的眼神,不知他什么意思。
姚武转身向西方跪地叩头,道:“爹、娘,我走了,恕孩儿不孝,若有来生,再尽孝!”
“咚、咚、咚!”姚武连嗑了三个响头,又道:“小秋,我走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看你,对不起。在我心中永远不会忘记你,我向你保证。当我回到汉州,一定会第一时间去看你。”
“咚、咚、咚!”姚武又嗑了三个响头,又道:“三灵道长,你的救命之恩,我姚武无以为报,今日远走他乡,实属无奈。请原谅我不辞而别,若您还活着,我有本事了会去找你。若您不幸遇难,此仇我姚武帮你报了!姚武在此对天发誓,若违誓言,天打雷劈!”
“咚、咚、咚!”姚武又嗑了三个响头。
吴莲呆呆地看着姚武,美眸连眨,撩起裙子,跪在石阶学着姚武磕响头,没有说话。
姚武做完这些,回头看到吴莲也在学他磕头,想了想,回过头低声说:“吴老爷,吴夫人……我会照顾好吴姑娘的,我们虽未成亲,但也有夫妻之实。若她不弃,我亦不弃。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不会被人欺负,这是我的承诺!望您二老,保佑我们。”
“咚、咚、咚!”姚武又嗑了三个响头。
吴莲起身看到姚武不知在小声说什么,又磕了头,不耐烦道:“可以走了吧?”
姚武嘴角一扬,转身大踏步向山路下而去。
二人没走多久,三通神残余的塑像没有外力情况下完全碎裂,散落在了地上,一阵山风而过,吹走了大部份碎石,还吹倒了贡桌,烛台,从此,世上再没有三通神的存在。
几个小时后,一群村民忐忑不安的从山路上走了过来,夹在中间的则是一身穿红衣,不断哭泣的年轻女子。
“诶,谁这么大胆,敢打坏三通神大人的塑像,不想活了吗?”一老年男子惊愕指道。
所有人都吓得,跪在地上,磕头跪拜。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不对劲,连忙起身,分散开来检查情况。
“三通神大人!……”有几人呼喊起来。
“吱!”山洞的门自动开了一些。
吓的众人,又跪了下来,不敢说话和抬头。
下一刻,山民依然没有等到任何事发生,有一人便大胆的,来到了洞口,向里面看。
“里面没有人!”那山民惊呀道。
其他人一听,再结合现场的情况,胆大都大了起来,来到洞边,考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而此时,姚武和吴莲已走在了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不知前方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