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次日一早,那些用来献舞的女孩子们就到王府了。
雪玲早已准备好,为他们做了日常生活安排。
而舞蹈老师很快让她们排练动作,而后进行一遍遍考核,要把跳得最好的人留下,献给捷蓝亲王。
而四亲王的王府也确实没太多其他事了,雪玲就集中精力去挑选跳得好的舞蹈演员。
看她们练习舞蹈动作,她便想到一个办法,有机会可以接近捷蓝,就是让自己假扮成她们当中的一名舞者,就可名正言顺地走到捷蓝近前,再把他给杀了。
这应是最捷径也是最可能成功的办法了,所以她是志在必得,也就暗中跟这些女孩们学习跳舞,方便混进王宫。
一周后,这些女孩当中已选出跳得最好的七个人,其余的都打发走了,一个多余的都没留下。
舞蹈老师就继续编排动作,打磨各种细节,力求最佳效果。
雪玲也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整套动作,跟她们一起跳都没问题。不过她都是偷偷单独练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只等那个仇人过生日的当天才会表演出来。
捷蓝庆生的前一日晚上,雪玲事先跟四亲王打招呼,为了演出万无一失,想和姐妹们明天一起去王宫表演舞蹈。她要作为替补,防止有哪位姐妹临场出现意外好递补上去,以便顺利完成演出。
巴兰多当即准许,还夸她想得周全,并好奇她居然也会跳舞,也很想看她展示一下。
不过四亲王有点担心,能学会跳舞不稀奇,但是她的容貌可是大问题,只有一只眼的舞者会不会影响整个感官。
雪玲早已提前想到,说自己会在眼睛上画彩妆遮丑,不会影响整体舞蹈美感的。
巴兰多这才放心让她去做替补演员,并期待她能有上好的表现。
雪玲心里欢喜,等到次日,她就给自己化好妆,在眼睛周围做了很多漂亮装饰,避免被人看出真容,又换上和那些舞蹈演员一样的舞裙,就混在那些女孩子当中,随舞蹈老师先行去王宫准备了。
雪玲隐藏在这队人中穿行于原本属于自己家的宫殿,感触颇多,心里也五味杂陈的。
不过,她没太多时间怀旧,而是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舞池设在哪,观众席又在哪,距离什么位置下手最方便,逃走的时候又该走哪条路,一切都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尽可能多的掌握这里的最新信息。
所以她跟随队伍没多久,就偷着离队,自己去勘察各处场所,以备不时之需。
可当她一个人默默踩点时,却偶然遇见了一队卫兵,像是禁卫军之类的,朝她这边走过来。
雪玲很镇定,即便有人盘问她,她也可以用舞女的身份,以迷路为由能蒙混过去,不会引人怀疑,毕竟她此刻就穿着演出用的裙子呢。
然而,当那队卫兵走近之后,雪玲忽然看见为首的那人很眼熟,再细看则认出他正是米诺。
雪玲感到惊愕,心想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跑到尚国来呢?
其实米诺被雪玲用计困在世国的一家旅店,等解了法术之后就直奔尚国来了。
他当时没有再继续找雪玲,而是派其他手下在世国周边搜寻,自己则先回义父捷蓝这里复命。
米诺自知有错,没能亲自带回雪玲,就回到义父这里请罪来了。
但捷蓝没有治他的罪,而是叫他戴罪立功,尽早查到雪玲的去处。
捷蓝也知道,毕竟米诺和雪玲相处了一段时间,相信义子比别人更了解雪玲,也就能搜集到更多的线索,能较快地找到雪玲。
因而,米诺仍受重用,先在尚国集合各个情报网送来的消息,然后再加以分析,有目标地去寻找雪玲。
只是他也没想到,原来要找的人就近在眼前。
雪玲见米诺带着一队人和自己走个照面,心里别提多紧张了。
她故意压低了头,走成了女仆的样子,大气不敢喘,大步不敢迈,小心翼翼地去迎那队人。这时候想跑也已来不及了。
突然,对面有个卫兵发话了:“喂,前边的女人是什么人?你怎么到这来了?”
雪玲的头更低了,不敢说话不敢直起腰,只是恭敬地对卫兵们鞠躬致礼。
后又有另外一名卫兵说话了:“唉,你没看出来嘛,这是跳舞的姑娘,据说也是给捷蓝亲王庆贺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队列里便有人看着雪玲议论起来。
米诺也在打量着面前的白衣女人,只因她低着头,看不到正脸,又听说是个舞女,就没太在意,而放她过去了。
雪玲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怕当场被米诺认出来,幸亏事先在脸上做了伪装,不然就完了。
然而没走几步,米诺忽然感觉刚才眼角余光扫到女孩的侧影时,竟然有些熟悉,就不由地回头去看,望着那女孩的背影。
他仔细端详她的走路姿态,目测她的体型和身高,隐约觉得很像一个人,进而怔住了。
他心里一震,想着她怎那么像雪玲呢?
这个念头一闪出来,竟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难道雪玲会来这吗?
他起先觉得不可能,但转眼又想到,现在仙国密探已经跟丢了雪玲,所有人都说她失踪了,不知去向,不知道她会不会藏在什么地方,隐匿了自己的身份才不被人知呢?
进而,他嗅到了一点苗头,就不再跟队列走,自己单独去追那白衣女人去了。
雪玲在前边走,听到后边疾步追来的脚步声,就感觉不妙,继而迅速闪身,随机找了个地方藏起来,跟他玩起了捉迷藏。
她觉出跟来的是米诺,就祈祷千万不要被他抓住。
于是她千方百计躲着他,借由庞大的建筑群落隐藏自己,一点点地逃到了宫外,借着夜色朦胧就跑回王府去了。
雪玲确认米诺没追过来,才放心地待在自己卧室,大口喘气,觉得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夜深了,她仍心有余悸不敢入睡,在担忧今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