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天未亮,凝寒起床梳洗毕,换了衣服,霍钟便进至屋里,道:“竹林之内有一处灵气颇盛,师弟随为兄一起打坐吧。”
凝寒道:“谢师兄好意。师兄有所不知,弟打坐只在午时。”
霍钟道:“这也是之前那道人所示?”
凝寒点头称是。
霍钟道:“无妨,师弟在一旁研习剑谱便是。”
霍钟回房,取了本剑谱,带着凝寒来至一小湖旁。
霍钟坐湖畔竹林旁一大石上打坐,凝寒便坐不远处一竹椅上研习剑谱,虽是基础剑术,却看不甚懂。
至日头渐起,薄雾尽散,霍钟对凝寒道:“俱兄所闻,师弟在四方城,凭剑术得师傅青睐,不若也让为兄见识见识。”
凝寒讪讪一笑,道:“小弟哪会什么剑术,更未曾修习过。”
霍钟道:“师弟莫自谦,毕竟那么多人见过了。”
执拗不过,凝寒只得调动灵蛇剑,腰间取了白骨扇。
一个是星光点点现寒光,一个是灵蛇绕身护绿竹。
凝寒毕竟未曾习过剑术,只能勉强抵挡,霍钟虽已习剑多年,毕竟不敢出力,怕伤了师弟,奈何灵蛇剑太过诡异,寒光都被那红蛇挡下。
一连几日,霍钟一直把凝寒带在身边,又是指点其打坐修行,又是借剑予他指点剑术。
诸事毕,霍钟带凝寒拜了师傅,行了拜师礼,陆清汶虽不知凝寒此剑来历,也知此剑不凡,对凝寒道:“你就先跟着你大师兄修炼,待为师为你寻出本合适的剑谱出来。”
这几日,凝寒觉脉中有一丝丝的寒气,自知是寒症又犯了,却是无法。
直至这日入夜,寒气更甚,口吐冷气,眉挂寒霜,浑身发抖,倒在地上。霍钟每晚都来寻他闲话,这晚也是,见凝寒倒在地上,便把他抱在床上。
拿起他的手,往凝寒体内输了些灵气进去,凝寒道:“没用的。”
霍钟急道:“以前也犯过?”
凝寒道是。
霍钟道:“以前是用的什么法子?”
凝寒不好意思说,更何况面前的是自己师兄,有气无力道:“有一个法子,只是……”
霍钟更急了,道:“又没有外人,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凝寒无法,只好顺手在霍钟腰下摸了一把。
毕竟霍钟年长,且经过男女之事,自是懂得。
这一夜,两人缠绵直至天亮。
霍钟搂凝寒在怀里,道:“可好些了?”
凝寒道:“基本无碍了。”
霍钟道:“为兄再来帮你一次,好的更多些。”
凝寒道:“不可。师兄已劳累了一夜。”
霍钟用力在凝寒腰间搂了一下,道:“师弟既知道为兄累了一夜,就不能让我受用一次么。”
凝寒无法,只得从他。
二日一早,凝寒起床梳洗,霍钟从床上起来,从身后轻抱住凝寒,在其耳边细语道:“相处多日,师弟可知道为兄心意。”
凝寒脸上微红,只把身体往霍钟怀中靠了靠,算是做了回答。
待二人都梳洗毕,凝寒道:“弟近日来修炼之时,似觉哪里不对,还请大师兄指点一二。”
霍钟道:“寒弟不细细说与我听。”
凝寒道:“近日修炼,觉修为难涨,灵力吸纳入体似有外泄之意。”
霍钟笑道:“师傅所言不虚。寒弟这就要破境了。走吧,一起去见师傅。”
说着,便拉着凝寒的手一并前往。
二人见了师傅,陆清汶大喜,与凝寒细细讲解破境之法,对霍钟道:“你二人所居之处灵气充足,你便为你师弟护法。”
二人领命而去。
二人修整一日,第二日午时,凝寒开始破境,霍钟自时时守护在侧。
三日已过,霍钟心中不免着急,想当初,自己破境入灵虚之时,也不过两日。
凝寒破境,已是入定,不知月落日升,如入异世一般。
恍惚间,觉一灵蛇飞舞,转而化蛟入云,凌空翻腾。
时过七日,凝寒方睁眼缓身,自觉身体轻灵了许多,二脉更加坚韧,双生诀与和合术也有了更多的领悟。
霍钟见此,忙过来问道:“师弟可成了?”
凝寒道:“成了,好像还有诸多其他的好处。”
霍钟陪着凝寒歇息一日,夜间各自安歇。
次日,霍钟一早便来,帮着凝寒穿衣,为其戴上双层八角宝塔银冠。
二人一同练功,凝寒道:“大师兄,”霍钟面带笑容打断他,道:“还称大师兄,也该换个称呼了吧?”
凝寒面露微红,道:“不可,外人听得了可了不得。”
说着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霍钟道:“唤我一声听听。”说着便伸手欲搂向凝寒腰间。
凝寒小声喊道:“钟哥哥,小心伤了手。”说着便往前走了几步。
霍钟这才想起来,凝寒腰间盘着的可是一把剑。
凝寒调起灵蛇剑,绕至周身,微微笑道:“要我改口,赢了我再说。”
霍钟笑着拔剑,道:“那为兄可不客气了。”
凝寒破境之时,见那灵蛇化蛟,细想之下自知乃灵蛇秘法。
霍钟使尽全力,一时难以取胜。
奈何凝寒修行日浅,体力与修为俱有不足,虽灵蛇剑奇异,剑式诡异,终还是败了。
霍钟收剑,道:“寒弟破境,剑法也是进益了不少。若是再加以体修之道,或是修为更高一些,为兄恐也不能取胜了。”
凝寒道:“那大师兄可还愿意陪我修行不。”
霍钟笑道:“比试之前,寒弟说什么了?”
凝寒眼光上扬,偏向一处,道:“哼,偏不。”又道:“小弟想着,还是谨言的好,若是不慎被他人所知,岂不是坏了事。”
霍钟称是。
夜间,二人同宿一处。
破境之后,虚无山秘术已有所新的领悟,运用得当,可助两人修行,亦可杀人无形。
凝寒自知霍钟心意,暗自调动秘术,助二人修行,亦不敢太过,怕伤了身边人。
日间,二人一处打坐,一处练剑。
这一日,霍钟见了师傅回来,对凝寒道:“寒弟,为兄近日便要破境,恐时日颇长。为兄已向师傅言明,寒弟可去石绝峰,修行一些时日。”
凝寒疑惑道:“弟拜师青竹林,今去石绝峰修行,恐会有不妥吧。”
霍钟道:“寒弟有所不知,凡门中弟子,四峰之道皆可修习,据传门主四峰之道皆精。虽皆可修习,却不可轻易改换门庭。”
凝寒疑虑道:“小弟此去该寻何人?”
霍钟道:“寒弟此去,可寻童宪童师弟。二十年前,为兄方六岁,童师弟四岁,四方城拜师之时居于一处,相处甚欢。可惜童师弟先天悟性不足,只得选择体修之道,至今二脉亦未通。又兼出身寒门,没有丝毫家世地位,门中地位甚低。为兄倒也羡慕他,无甚琐事,闲散自在。”
凝寒笑道:“既已相识二十余载,大师兄与童师兄可是也有一段旧情啦。”
霍钟厉声道:“休得胡说。体修之道颇为不易,童师弟更是不易,费尽艰辛才修至灵虚。童师弟所修之道,童子之身万不可破,否则,此生修行无望。寒弟此去,莫不可令童师弟失了本心。”
准备了两日,霍钟闭关破境。
凝寒拜了师傅,领了师命,独身去了石绝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