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的时候，莫文不自觉地将眼光瞥向莫如烟。因为他感觉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最近不知怎的，对她又开始有想法了。他将这些归结于他已经长得够强壮了，不再害怕莫离能把他怎么样。
莫如烟被莫文这么一盯，自然想起昨晚的事，令她毛骨悚然。本能地往莫离身后缩去。
“谁让你盯着她看得？怎么，翅膀硬了？老子早晚得废了你。”
猩红充斥莫离的眼球，露出冰霜凶光，一拳重重砸在莫文脸上，“这一拳，是你不该盯着她看！”
莫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一身晃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拳又砸了下来。
“这一拳，是为了她脸上本不该挨得那几针！”
人高马大的莫文被这两重拳砸得晕头转向，他下意识抹了抹嘴角，妈的，竟然流血了。
“我肏！”
莫文也来猛火了，想冲上去和莫离厮打起来，被史华英用身子一个劲挡着拦住了。
毕竟她是爱着莫离的。
“算了，儿子。老妈求你。算了吧。这两拳就当是为我挨得吧，我欠他的。我们走吧。”
怒气冲冲的莫文被史华英使劲拉着拽着，边挪步边破口大骂：“肏你妈！老子不会放过你！走着瞧！”
他一边骂着，一边不忘睨莫如烟一眼：“臭婊子，日后有你好受的！”
暗沉的夜色低低压着大地，压得人喘不过气，但却有种隐秘的安全感，并不会让人觉得烦躁，反而愈加轻快。
史华英和莫文终于离开了。莫如烟记得他们走时愤恚的眼神。这么多年以来，莫离总算陪自己过了一回周末。只不过没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式。并且得到一切真相。
此时整个屋子都是静悄悄的。大家似乎有种默契，谁也不愿打破这样的沉寂。任凭某种暖流从他的鼻子里呼出，再被吸入她的鼻子里。
莫离一个人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而莫如烟也总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精神集中复习功课。她因兴奋而来的意念终于让她定下心来。
一切都已明了，不是吗？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温习功课，迎接高考。为了莫离，她更加有信心。
——“你还不熟，你没经历过，你不懂爱。一旦爱得深了，你就懂了。”
莫如烟想起林麦麦的话。是的，她现在的确懂了。她深爱着莫离，甚至可以为他付出生命。
这便是作为爱的本能，就像她身体最初的那般疼痛，却又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也不知道林麦麦现在怎么样了？
莫如烟突然开始担心起来。
※※※※※
她怎么可以如此大胆，毫无顾忌地挑起他压制已久的火。他比她大二十四岁，是她的长辈，是看着她慢慢长成一个出落的姑娘的，出落到那一身宽大陈旧的服装也没能掩盖她秀丽的脸蛋。
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放纵了他的欲望？
不过，他的确是深爱着她的，如果说以前他的世界里是一片苍凉和荒芜，而现在他的世界里尽是满满阳光和草地。
他要拉着她的手，沐浴着暖阳，飞快地行走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奔向诗和远方。
只不过事实上，她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
一想到这个刺眼的词，莫离仍然为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而深感自责深感痛恨。
此刻，她并没有来敲他的门，这一点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是有默契的。
当然，他也不希望现在她来敲他的门。
因为他仍旧处于矛盾之中，并没有走出可耻的罪孽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