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要抢夺那百两黄金的今夏,顾不上听从陆绎的命令,将旗交给谢霄,二人并肩往岸边冲去。
许多年轻力壮的男子都两人一对,冲进场子,抢夺旗杆。众人兴许是害怕欧阳楚一番警告,夺旗并不身猛烈,总是点到为止……
看着谢霄和今夏的背影,陆绎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微妙的醋意,眼瞅就剩最后一根旗杆了,无奈之下,他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宛若飞燕般踩着几人肩膀,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旗杆。整个过程,陆绎身手矫健,游龙一般……
不远处帐篷中,欧阳玲珑望着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举世无双的翩翩公子陆绎,一颗少女心开始萌动起来……尽管她已经二十多岁,是红叶镇有名的老姑娘。
在欧阳玲珑的注视下,陆绎拿着旗,几步来到岸边,纵身一跃,到了今夏和谢霄船上——
“姓陆的,你上来干嘛?刚刚那姓欧阳的说话,你没听见不成?两人一队。”谢霄扯着嗓子大喊,恨不得抬脚把陆绎踹下船去。
——
陆绎瞅了谢霄一眼,冷冷地说道:“所以你应该下水去。”
陆绎和谢霄的争执,今夏从来都是站在大人这边,顺从地点头说道:“谢霄,那还有一艘空船,你赶紧上去吧!护送我们,把金子抢到手。”
谢霄甚是不情愿,但陆绎也冲他使眼色,他只能鼓了鼓腮帮子,拿着旗施展轻功,跃到今夏所指的船上。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夕阳照在今夏身上,宛若在她周身镀了一层光芒,看上去愈加清秀出尘。陆绎见夫人眉眼纯净,似乎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心中一动,说道:“今夏,守好旗,我来划船。”说完他把旗扔给今夏,自己坐稳之后,双手用力划船。
陆绎并不知晓,远处的欧阳玲珑将他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那眼神宛若能把他给看化了!
古人云:情人眼里出西施。高傲了多年的欧阳玲珑,无可救药地将一颗心遗落在陆绎身上。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陆绎,心道:这世间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双眼睛比夜空的繁星还要亮……
欧阳楚见姐姐怔怔地出神,凑近她身边,顺着姐姐观望的方向看去,正巧看见冲陆绎微笑的今夏,夕阳中,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光彩……欧阳楚脑海中“嗡”一声响,只因他回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新月阁”碰到的那位会弹奏《桃夭》的陌生女子……
——
欧阳楚正欲唤手下,欧阳玲珑回过神来,低声责怪道:“阿楚,你悄无声息地吓我干什么?”
“姐,你莫不是看上那小白脸了?”欧阳楚笑得很贼,打算逗逗姐姐。
“你胡说八道什么?再多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欧阳玲珑终归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臊地红了脸,只因被说中心事,眼睛都红红的。
欧阳楚见姐姐真生气了,不敢再打趣,唤过一名侍卫,小声交代几句之后,那侍卫点头离开。
千鸟湖中央,陆绎和今夏的船只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谢霄独自一人划着一艘船,紧随其后……
突然,谢霄身子晃了晃,扭头一看,只见自己船上冒出个人,那人笑嘻嘻地说道:“大哥,咱俩一对,争个第一,每人五十两金子,如何?”
“不好,你快下去。”谢霄丢开船桨,起身大喝道,“否则,老子把你丢下去。”
“好大的口气,谁下去还不一定呢?”那人一袭黑衣,生得人高马大,宛若张飞一般。
——
千鸟湖上所有船只都往前行驶着,一对对青年男子喊着号子划船……
谢霄见宛若张飞的男子不下船,怒火攻心,用手中旗杆朝“张飞”胸口戳去,那“张飞”倒也力大,竟然双手抓住旗杆另一头……
“黑小子,你快松手,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谢霄握着旗杆用力往回拉扯。
“就不松手,凭啥让你独吞百两黄金?”力大无比的“张飞”攥着旗杆另一端,拼命想夺旗。
狭小的木船上,二人宛若拔河般,那杆旗一会儿靠近谢霄这边,一眨眼又回到“张飞”那侧……两人拉扯十几下,终究谁也没独霸那杆旗。
这时候,原被今夏和陆绎抛在后面的船只,都一艘艘追了上来,眼瞅着就要超过谢霄的船只。
谢霄急得红了眼,拼尽全力往后一拉,以为自己定能夺过旗杆,谁曾想“张飞”也不是善类,眼看着旗杆要被谢霄夺走,千钧一发之际,他纵身一跃伸手攥住那面彩旗,可惜二人均用力太大,只听——
刺啦——
一声响,旗杆和彩旗分家了,与此同时,谢霄和“张飞”宛若商量好一般,晃了下身子,
“噗通——”
“噗——”
两人几乎同时跌入水中,溅起两朵巨大水花。
——
俗语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话甚有道理。
谢霄跌入水中之时,小木船“呼啦”一下翻了,正巧扣在今夏和陆绎的船檐上,夏爷一门心思只想得到那百两黄金,索性抬脚想把船踢开,只可惜她已然忘记此刻身在湖面上……
船只被今夏漂亮的踢开了,夏爷也捎带着跌入湖水中,她习惯性地抓紧船檐,想回到船上。这时候,见不得夫人受一点委屈的陆绎急忙弯腰抓住今夏手,说道:“快上来,湖水太凉了。”
很显然,陆绎没留意到木船已经倾斜得甚是严重,他探身寻今夏手的时候,木船毫不客气地将陆绎抛入湖水中。
宛若做梦一般,三人都瞬间落入湖水中。
“哎——”今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惊呼道,“怎么会这样呢?小爷太倒霉了。”
“今夏,你没事吧!”陆绎最关心今夏的身体,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事。”今夏摇摇头,跟着谢霄和陆绎往岸边游去。
船只上的年轻男子们见第一、第二都落水了,随即打起精神,拼命划船。
——
湖岸边,一棵大树下,谢霄和陆绎如落汤鸡般立在那里。尤其是陆绎,望着身边鼓起腮帮子的谢霄,一脸的不耐烦,恨不得踹他几脚。
今夏望着湖面上的船只,跺着脚喊道:“我的金子,一百两呢!”
“姓陆的,我跟今夏原本可以拿到金子的,”谢霄瞪着陆绎,甚是不服,“都怪你,非要让我去别的船上。”
陆绎强压住心头怒火,攥紧拳头说道:“跌入湖水中清醒一下甚好,谢霄,我且问你,咱们是来干什么的?凡事你不跟着起哄,会死吗?”
“姓陆的,你骂谁‘死’?”谢霄倏地拔高了声音,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你们别吵了。”今夏指了指正向他们三人走过来的一男一女,低声道,“欧阳楚和他姐姐过来了!”
“啊?”陆绎和谢霄对视一眼后,不再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