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公司的老板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女人,整天一脸不爽的表情,就像随时会发怒张口咬人的母狮子。
大伙私下都说是因为她活到四十岁还是个老处女,缺少被男人睡的结果。
我是营销部的策划。也许是因为从来没男人约她或者愿意答应和她幽会,所以她必须得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谈生意上来防止她感到悲哀的可能,因此导致最近公司的业务异常的多。
一天下来,忙得一滴水没沾过,就连尿尿都得憋上几分钟。接连几天我都得加班到很晚。
浓墨涂抹无边天际,苍茫夜空洒落清冷,车辆断续呼啸而过,路边人影可见依稀,茂密枝叶微风摇曳,几点灯火落寞悲凉,勾引眼眸咸涩泪水。
沉甸背负击碎羸弱玻璃心。
迷失在回家的路。
“不是吧,这么晚还没回来?”思远发来短信。
“快到……”我正准备回应,消息打到一半,电话就响了。
“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快走到家了。”
“走到家?”
“这几站没有末班车了。”
“那你怎么不搭便的?”
“想走走。”
“那你认路吗?我来接你。”
“当然。真不用,真想走走。”
“那好吧,小心点哦。桌上的牛奶蛋糕是留给你吃的。”
她的一席话语如同娟娟细流缓缓流入心田,滋养土地,开出花朵。空洞的脸上早已风干了泪痕。
家门口,我正准备将钥匙插入门锁,谁知门突然就开了。
“你终于回来啦!”
“啊~”
我被莫名吓得差点向前扑倒。
思远修长的脖颈往前微倾扶住我,紫红性感吊带家居睡裙领口里的隆-起之间荡出一条深不见底的狭缝,光滑白嫩的肌肤一路顺延到底。
她自信的不需要用内~衣来撑起女人的骄傲。
我和她近在咫尺,一览无余,但也很快克制着收住视线。抬眼看她发亮发光柔情似水的眼眸看着我,嫣然一笑,便又一时怔住。
我站在原地,脚底生根似的无法动弹。
“你发什么呆呢?快点进来呀。”
思远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不等我反应,就兀自挽着我的胳膊走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随即拉开凳子,让我坐到餐桌旁,然后从厨房将热好的牛奶端到我面前。
“呀,烫死我了。”她将杯子放下后,用力甩了甩手。
“让我吹吹。”我腾得起身,欲抓她的手。
“没事啦。”她躲开,用手摸着耳垂。
“吹吹不行吗?”我撇着嘴表示不快。
“哎呀,没啥好吹的啦。再说了,你又不是男的。”思远眨巴着眼,“可以这样。”
“摸耳垂?为什么?”
“因为耳垂上的血流量少,是人体温度最低的部位,也是散热最快最好的部位。”
“你懂得可真多。”
“其实,也是有个人告诉我的啦。”她表情迟疑,略有所思。
“有个人?谁?”
“没……没什么啦。说了你也不认识。”
“那个人到底是谁呀?”我心里莫名感到不适。
“不说这啦,快坐下。”她把我按回原位,也抽了张凳子坐到我旁边。
“不说就不说。那我不是男的就不能心疼下吗?”
“别光顾着心疼别人,先心疼你自己吧。你看你,天天加班都瘦了,快点喝吧。”
思远将下巴朝奶杯扬了扬。
“那你刚才是在门口……等我?”因为那个未知的谁,我带着试探性,来证明我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
“对呀。不然还有谁?我很好吧。呵呵。”她笑着从桌上的蛋糕舀起一勺塞进我嘴里,“好吃吧?”
看着思远毫无倦容,嘴角弧度如月牙般完美,流光溢彩,就像一滴久违的甘露滴落,驱散我所有的阴霾。
我用力点点头。
她是我的天使,亦是我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