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承渊助阵破契丹
书名:大唐仁心 作者:闲穿径竹 本章字数:3195字 发布时间:2020-10-10

冯太医到哥舒翰府中为其诊脉,在哥舒翰的寸、关、尺经脉处诊了一阵后道:“郡王左尺脉沉,此乃风痛之症!患此症者多是大富大贵,想必西平郡王平日肉食过多,又好饮酒,故而起初脚趾疼痛,继而关节疼痛,行动不便。”

哥舒翰躺在床上叹道:“是了,本王平日就喜吃肉喝酒,去岁大脚趾有些疼痛,本王并未理会,未曾想今日竟下不了床!”

冯太医边收起诊脉用的小枕边答:“此症也不难治,待冯某为郡王开几剂药。不过郡王日后当少饮酒,少食肉,多食瓜果蔬菜,此症便可痊愈,否则药石罔效。”

下人递过笔墨,冯太医开了方子:麻黄、黄芪、焦三仙、肉桂、赤枳芍、萆薢、金钱草、皂刺、蒲公英、白附片、干炮姜、炙甘草、刺蒺藜、秦皮、仙灵脾、灵芝、仙鹤草、茜草、生姜、木蝴蝶、枸杞。

却说柳承渊在太行山庄附近查探了几日,也未查出有关黑衣人的线索。

一日,柳承渊与康薇谈论起此事。康薇道:“老奴在营州、范阳一带曾听闻范阳卢氏与博陵崔氏并称崔卢,两世家在幽州一带名望极高。不知博陵崔氏与少主口中的隋朝崔家是否有渊源?”

柳承渊听说,眉头微动:“康姑姑可知博陵崔氏中,是否有人会灵火烈焰掌?”

“这老奴倒不知。”康薇摇了摇头。

柳承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慢慢道:“既然在太行山庄附近打听不到黑衣人的下落,康姑姑回营州也要路过博陵,不如我随康姑姑一道北上,去博陵探听探听也好。”

主仆二人向周庄主一家辞行,周伯庸赐予了二人一些盘缠。

“柳大哥办完事后记得回来呀,奴家还要请柳大哥指点箭术呢!”周琇莹有些依依不舍,柳承渊望了望周琇莹,轻轻点了点头。

主仆二人一路往北,不日抵达范阳。柳承渊见范阳一带多处设有摩尼教的光明寺和祆教的圣坛,遂问道:“康姑姑,朝廷禁止中原地区信奉摩尼教,我是摩尼教圣女之子,在中原就好比老鼠过街一般,人人喊打。想不到在范阳,随处可见光明寺。不知康姑姑可否带我进光明寺?我欲知晓摩尼教到底为何被中原武林称为魔教?”

“老奴如今已改信祆教,不便进入光明寺。”康薇面有难色,继而又道:“不过祆教是摩尼教之源,教义原也差不离。少主若想了解,可随老奴至祆教圣坛。”

康薇带柳承渊到了圣坛,祭司正用粟特语讲经。

柳承渊不懂粟特语,康薇翻译道:“祭司言,造物主阿胡拉·马兹达有两个儿子,一个代表着良善正义,一个代表着残暴邪恶。两个儿子进行着永无止境的争斗,因此世界存在着善与恶,白天与黑夜,这就是两个儿子争斗的结果。世间所有事都有正反两面,有善便有恶,有创造就有毁灭。”

柳承渊点了点头,康薇继续翻译:“人也卷入了这场争斗中,有的人选择了善,有的人选择了恶。但死后会有不同的结果,死后的灵魂会在裁判之桥上进行审判,善良者会进入天国,罪恶者则会被打入地狱,在地狱中,所有的恶都会被消灭殆尽。”

柳承渊道:“祆教的教义是劝人向善,行善积德,这是好事。摩尼教的教义也是如此么?”

康薇答道:“对。 摩尼教的教义大致也是如此,都是劝人行善积德。摩尼教有二宗三际。二宗指明暗,也即善恶。三际指初际、中际、后际。善宗即光明王国,最高神称为明尊,恶宗被称为黑暗之王,居于黑暗王国中。”

“原来如此。”柳承渊微微颔首:“看来摩尼教也是劝人行善积德的教派,可惜被中原武林误解,称之为魔教。”

祭司继续高声讲经,康薇翻译道:“如果世间恶太多,等不到裁判之桥的审判,造物主阿胡拉·马兹达就会降临了第三个儿子,作为救世主来拯救我们。如今奸臣当道,汉人总是欺压我们胡人,朝廷的地方官多为汉人,对我们胡人肆意欺压,恶业太多。于是造物主降临了第三个儿子,就是东平郡王,安将军就是阿胡拉·马兹达派来帮助我们胡人的。所以我们要在东平郡王的带领下集中精力行善,以彰显最高主神阿胡拉·马兹达的神圣。”

祭司讲完后,一众信徒虔诚地朝着圣火跪拜,口中念念有词。柳承渊听不懂,康薇道:“信徒都是在祈祷成家立业,牲畜、妻室、子女都兴旺。”

从圣坛出来后,柳承渊和康薇主仆二人径直往博陵安平人崔乾佑府而去。

柳承渊和康薇商议,认为查探崔家灵活烈焰掌一事应当先礼后兵。于是到达崔乾佑府后,柳承渊先是递了名帖进去,求见崔乾佑。

崔乾佑竟亲自来迎,崔乾佑仪表堂堂,走路带风。笑着对柳承渊说:“原来是武林大会上技压群雄,名满天下的柳大侠啊!今日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上座。”

入座毕,柳承渊道:“草民今日拜访崔将军,是有一事相求。草民就开门见山了,敢问博陵崔氏中可否有人会灵火烈焰掌?”

“柳大侠为何问起此事?”崔乾佑满脸疑惑:“崔某只听说过这套掌法至刚至猛!隋朝时曾名满江湖,后来遇上战乱,早已失传,莫非是江湖中有人会这套掌法?那应该是我崔家的后人吧。”

柳承渊道:“实不相瞒,草民曾被一黑衣人用灵火烈焰掌打伤,后来就被冤枉盗取了《扶桑剑谱》,故而四处打探黑衣人的下落,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崔乾佑义正言辞:“此事崔某也略有耳闻!听说柳大侠乃摩尼教圣女之子,在中原处处被那些自称是武林正派的伪君子刁难。依崔某看,柳大侠不如安心待在范阳,权且在我府中住下。此处摩尼教不会被称为魔教,无人会刁难柳大侠。查黑衣人一事,崔某亦可略尽绵力,倘若真是我崔氏族人伤了柳大侠,崔某不会姑息,定会还柳大侠一个公道。”

“如此,草民便多谢崔将军了!”柳承渊拱手谢礼。

柳承渊在崔乾佑府中住了几日,见崔乾佑文韬武略,治军有方,暗自叹道:“安禄山麾下果然人才济济,人不可貌相啊!”

一日,崔乾佑正与柳承渊切磋骑射之术,忽裨将来报,契丹大举犯唐,东平郡王命将军即刻出兵。

崔乾佑急忙点起兵马就要出战,柳承渊道:“将军待草民甚厚,如今契丹来犯我大唐,正是好男儿报国之时,若将军不弃,草民愿助将军一臂之力。”崔乾佑大喜。

次日,崔乾佑引军到契丹阵前,契丹大将遥辇策马出战。范阳军中孙孝哲挺枪出马,对遥辇喊:“你我同为契丹人,不如早早投降,我可在东平郡王跟前美言几句,封你为校尉,否则休怪我不念你我同为契丹人!”

遥辇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靠母亲和安禄山私通上位的裁缝孙孝哲啊,裁缝不拿绣花针,竟也敢拿枪?我看你这枪就是银样蜡枪头!”

孙孝哲大怒,举枪来挑遥辇,两马相交,战十余合后,孙孝哲便已不支。崔乾佑怕孙孝哲落败伤了士气,策马来救,架开了遥辇的大刀道:“ 孝哲稍歇,待某来战!”

崔乾佑和遥辇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两军呐喊,崔乾佑又挺枪来战遥辇,乾佑一枪挑去,遥辇闪过夹住枪,遥辇一刀砍去,乾佑亦闪过,也夹住刀,两人用力拉扯,斗得难解难分。

契丹军中有人暗放冷箭,嗖地一声朝崔乾佑飞来,崔乾佑被遥辇缠住,脱身不得,眼看就要射中崔乾佑的左眼,只听“铛”的一声,范阳军中亦飞出一支羽箭,与契丹军放的冷箭撞个正着,原来是柳承渊射箭来救。崔乾佑乘机架开遥辇的大刀,策马逃回军中。

柳承渊旋即策马奔到遥辇跟前,抖开屈伸棍与遥辇斗在一处,只十合,遥辇便落下风。契丹人见遥辇要落败,阵圆处,另一契丹武将策马来助。

柳承渊是以一敌二,屈伸棍或长或短,斗得契丹武将不知所措,二十余合后,遥辇便被一棍击落马下,另一名契丹武将见状欲策马回逃,柳承渊将屈伸棍陡然变长,击中武将后心,武将应声落马。

柳承渊收起屈伸棍,又拈弓搭箭,弓弦响处,正中契丹帅旗,帅旗嘎吱一声倒在地上。范阳军乘势掩杀过去,契丹大败。夏,四月,安禄山上奏朝廷大破契丹。

安禄山听闻崔乾佑军中有武林人士襄助,武功了得!便命人到崔乾佑府中,召柳承渊至东平郡王府相见,欲收柳承渊为曳落河!

柳承渊到东平郡王府后,安禄山憨态可掬地对柳承渊说:“俺听说小兄弟二十余合便击败两名契丹武将,扬我大唐军威,功劳不小啊!”

柳承渊打量了一下安禄山,觉得他比九年前在京城见到时更加肥胖了,为人到真是平易近人,毫无架子。于是答道:“郡王谬赞了!契丹犯境,草民略尽绵力耳!”

安禄山接着说:“俺还听说小兄弟的母亲也是粟特人。不知小兄弟是否愿意为大唐效力,投身军戎?以小兄弟的武艺,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俺可保举小兄弟为范阳军中校尉。”

欲知柳承渊如何作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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