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恒羲没有留人侍寝,邱玉就在书房继续他的野史整理。
今夜整理的多是元泽口述的,有关麟德公主的民间传说。
有说麟德公主是天上神仙转世,出生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贵妃娘娘的肚子,是直接被神仙从天上抱来的婴儿。
还有说麟德公主是天宫的神兽麒麟转世,所以有万夫不当之勇。麒麟仁慈,所以麟德公主也有仁爱之风。
另有说麟德公主既是天上神仙转世,自然也要配个神仙。所以民间多有自家男儿是麒麟送玉诞生的传说,就是为了配给麟德公主。
甚至邱玉还听到了自己的传说,在民众的口里,他和夏衍都是母亲梦到麒麟送玉入怀,所以夏衍字麒玉,他名玉,字瑞泽。
当时遴选驸马时都还议论既然驸马只有一名,怎么传说有两位,如今可不巧了,这二位都进了宫,大家纷纷表示可见传说是真的。于是更传的神乎其神了。
邱玉虽然觉得好笑,但也工工整整的记录了下来。这是民意,也能从另一个方面说明昔日的麟德公主,此时的皇太女殿下,广受民间爱戴。
只是他从来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当真降生前有麒麟送玉,他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也从未提起过。
如今母亲在京城住着,他想着有机会应该去问一问母亲。
但是不论真相如何,他如今的的确确有了玉麒麟。
心口间那白玉麒麟,已经融进了他的体温。
他用手抚了抚心口。这一刻,忽然很想念恒羲。虽然晚膳间刚见过。
但那不一样。在大家都在的场合,他从不会与恒羲表现的亲昵。甚至眼神也尽量不会格外的多停在她身上。
他有些坐不住了,起来踱了几步,一时看见罗汉榻,又想起那夜的疯狂,心里愈发的沉不下来。
她离开两日两夜,24个时辰了。
他决定先去沐浴,冷静一下再继续整理资料。
刚准备出书房,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幽幽响起:"玉哥哥。"
"麟儿?!你怎么来了?"
他正思念她,她却来了。这无疑太过惊喜。
"自然是因为想你。"
恒羲一投入他的怀抱,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熟悉的气息,他身上特殊的味道,他的声音,他只有在两个人独处时才会有的热烈的眼神,让她迷恋又迷醉。
不用多言,他们很默契的寻向彼此的唇,吻在了一起。
吻很快由温存转向热烈。彼此唇舌的纠缠,是最好的倾诉。
一直到吻的两个人都有些支持不住,才停了下来,邱玉微喘息着在她耳边低声道:“一起去沐浴吧。”
恒曦只嗯了一声,便任由他抱了起来。
热水衣物都已备好。摒退了宫人,这就是完全属于他二人的世界了。
浴室里热气蕴薀,青玉砌成的约可容下两人的池里水面澄清,只静静漂浮着五色的花瓣。
将恒羲抱在池里面坐在玉凳子上,邱玉拿了葫瓢亲自帮她浇水,先把头发梳洗好了,再把身上用可以除垢的香露细细抹开了,用手心稍微抚磨下,再将残留的香料冲洗干净。
他涂抹的很认真。按说他该是按捺不住的,只因一直惦记着看她身上有没有留下疤痕,便格外细心的把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抚触到。在这个过程中,他果然发现了她的右腿和左肩上都各有处疤痕。虽然她后面定是用了极好的去疤痕药,但是若仔细分辨,还是能辨认出来不同。因为新生的皮肉微有些发红,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是有些怎么也抹不去痕迹的。
他恼恨自己曾亲吻过她的肩头,却为何没有发现。想到她受过的疼痛,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可是自己并不能在战场上帮她做些什么。只有在此刻静好的岁月里,给她更多的爱与抚慰。
默默的帮她冲干净第一遍,按说是该用池子旁边木桶里的热水再冲洗后,然后涂上另一种润肤的香露了。
邱玉刚要去盛木桶里的水,恒羲却抢过来葫芦笑道:"该麟儿来侍候哥哥了。"
她不由分说的开始帮他洗头发。每一缕都洗的很认真。
似乎感觉到她温柔又认真的动作里传递的爱意,他没有再拒绝。
只是往身上帮他涂抹香露的时候她调皮起来,完全没有邱玉正经帮她沐浴的样子,而是把手心的抚触带上了些挑逗,甚至在往他下身涂抹香露时,恒羲更是不怀好意的(此处删减十九字),一边用言语挑弄他:"哥哥人长的好看,连这处也生的如此好看。"
邱玉差点被她说的要成了煮熟的虾子。他如何能够再忍得。
他在池中极快的冲洗掉香露,看看池边有几块休憩用的蒲团,伸手捞过一个用一张薄毯包裹了,垫在池边(此处删减八百九十五字)
夜已经深了。只有凌云宫内的春色无尽和喁喁私语依旧浓烈未息。
朝廷官员有两日中秋休沐,恒曦便也趁此偷闲两日。难得再不用赶早朝,她决定赖在邱玉怀中,一直赖到午间,所以早早便交代好了梅落,连明日早膳都省了。
是以,她身边的梅落也终于闲了下来,听竹恰是侍候邱玉的,自昨夜便被放了假,两人都知道对方有了幽会的时间,便按捺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只是碍着旁人的眼,一直捱到半夜子时,听着四处都寂静无人,才悄悄的在梅落的小厢房里见了面。
因梅落是恒曦身边得力的,住的地方自然比一般的宫人要好上许多,地方宽敞又幽静。
既是前几日都互通了心意,这时虽还有些矜持,但良宵苦短,听竹又害羞,梅落便主动上前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
摇曳的烛火下,听竹的眉眼愈发的俊了些,若不是身上挨了一刀,怕也是多少姑娘春闺的梦里人。只是命运弄人,他从未再奢望过还有爱人的权利,更是没敢想过,还能拥有这样的情意。
梅落的主动给了他些许的鼓励,他伸过手臂抱她入怀,女子身上淡淡的独特的香气传到他的嗅觉里,一时只觉恍然在梦境中。
梅洛看他虽拥她入怀,却一味的还在发呆,嗔道:“你可是要这样抱着一夜?”
听竹又一愣神,梅落便已经把吻印在他唇上,他心里一悸,她又低声道:“你以为我是寂寞难耐么?”
“不不不,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还记得么,那日殿下第一次召邱大人侍寝,一早我侍候完殿下,忽然就来了月信,一时便觉得整个腰腹都酸胀的疼,只是想和以前一样忍忍也就是了,偏偏你细心看见我悄悄揉肚子,代我干了好些的活儿,又不让我碰凉水,这对你来说可能都是小事儿,可对我来说,却能记上一辈子。殿下虽然对身边人好,但她大事儿忙,总不能再处处惦记我们这么些人的小事儿。我原来偷偷的想着,以后的枕边人能这么疼我,可偏偏是你呢。虽然觉得荒唐,可自那时我就悄悄喜欢你了。还有我们一起值夜的时候,你就让我多眯会,你帮着我整夜的盯着,我可都记到心里了呢。我只想着,管你是个齐整人还是什么人呢,若能一辈子都跟着你,那就算殿下赶我走,我也不出宫去了,一辈子都留在这里。”
“姐姐,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原就是姐姐好,”听竹将她抱着更紧些,“姐姐长这么好看,又是殿下那里得力的,可从来没因为我是个残缺的,就小瞧我,每次和我说话都带着笑,都温温柔柔的,我喜欢姐姐,却也觉得不配。哪敢想姐姐还能看上我这个阉人呢!”
“呸呸呸!”梅洛伸手堵住他的嘴巴,“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以后你就是我梅洛的人了,以后不只外人不能欺负你,不能说你一句不好听的,连你自己也不行!”
“好,我是姐姐的人,以后姐姐让我做什么,刀山火海,没有我不能去的。”
“傻不傻啊你,还刀山火海呢,先把今天夜里过好再说吧!”梅洛将纤手点了点他的额,看他又愣住了,自己叹了口气,便再次主动吻了过去。
听竹只觉得唇间有温热的气息扑来,他心里紧张的快要昏了过去,还不待适应如姑娘家的这般亲密,她却又把他的手放进她胸前,低声道:“傻子,还让我教你?”
听竹在内宫服侍久了,哪有不懂的,只是心里自卑不敢放开,梅洛只低语道:“今夜侍候不好我,明天小心我不去找殿下给你要名分了!”
听竹惊喜交加:“姐姐,你说要名分?什么名分?”
“今夜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难道以后见面都偷偷摸摸的?明儿个殿下一起身,我就去求殿下,让她把你给了我,我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你可不知道,殿下原两年前就答应过我,若有看中的郎君尽管告诉她,她给我做主。”
听竹听了此话却惆怅起来:“姐姐有这样好的恩宠,多少男子得不来,何苦要我一个废物作甚。”
梅洛气呼呼的扭住他的脸道:“谁让你说我的心上人是废物了?任他外面的人再好,我就喜欢你了!我舍不得离开殿下,如今又舍不得你,我们一起留在这里相守,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你还叽叽歪歪做什么?”
听竹被他说的一时再没了话,心里也免不了有许多期待,一时又忐忑殿下和邱玉的态度,只一味的垂着头,梅落恨他不争气,压低声音在耳边吼道:“你再这样磨叽,天就要亮了,我可也走了找别人去了!你可别后悔!”
听竹一听此话立即慌了,忙抱住她道:“好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能把你侍候舒服了!”
梅落低笑道:“这会子怎么敢说起大话了?”
听竹将额抵在她的额间,声音极微道(此处删减二十五字)
临近中秋,窗外夜幕虽暗,却月色朗朗,枕边是爱人私语,或许这便是最好的佳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