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日夜的疲惫后。
那人站在他对面。
回报他的还是熟悉的空无。
“亲爱的。”
黑发的青年这样开口的时候。
他就觉得事情不会简单。
当人在他耳边说出后面的计划后。
依旧让他瞳孔震动。
看向身旁的人，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
“为什么？”
那是一条死路。
“没什么，利用你而已。”
他张了张口。
“要利用掉你每一点价值。”
这是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的。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
那人笑着，笑容让他琢磨不透。
“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转身离开。
而他留在原地。
右眼在隐隐作痛。
之前多次任务的出色完成。
让他很受器重。
他还是照常当着他的保镖。
这次他被安排在一栋安保森然的写字楼里。
将有一段时间他会在这里。
一切平平无奇。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维持多久。
天台之上。
他仰头靠着墙壁。
手指无力地抓着墙皮。
想要抽烟。
再浓的咖啡也缓解不了。
他一直忍耐
因为黑发的青年不喜欢。
可是现在他连咖啡都没有。
呼吸变得粗重。
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嘴角被他咬出血来。
疼痛带来一丝分离感。
也只是一瞬间。
下一刻他迎接来更多的难熬。
换班时。
“教……”
一个很年轻的人在跟他兴奋滴打招呼。
“咳咳。”
这是另一个成熟保镖男人把那人拉到身后。
“这里不能大喊大叫，想扣钱吗？”
“哦……”
年轻人被躲在身后，依旧冲他看来，这次遮掩了兴奋。
他对两人点了点头。
把这些不动声色的记下了。
“……恶魔……罪人……杀……审判……”
无数断断续续的模糊声音在震荡。
他猛然睁开眼。
大口呼吸着。
封闭的住宿空间。
微弱的血腥味传来。
是他抓破了自己的手臂。
野兽在喧嚣。
轮休的半小时。
有人给他递来一支烟。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却没有接过。
只是对人微笑谢过。
日常的训练中。
只有不断逼迫自己挥洒汗水。
他才能摆脱一丝。
摆脱透不过气来的压抑与苦楚。
食堂的一角窗台上，有个东西。
他仔细看过去。
是半个流血的苹果。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哭泣着求饶。
绝望的嘶喊。
流血的脸孔。
狰狞地对视。
如渊的窒息。
他从睡梦中又一次惊醒。
是他痛苦地握着自己的咽喉。
白鸽囚于深渊。
工作之中他几次走神后。
他把自己关在洗手间中。
双手抱着头。
三天三夜的彻底失眠。
他的眼里满布血丝。
线路，手法，时间，与不能失手。
思绪散乱。
抽水的声音掩盖了他用撞墙的声音。
他仰坐在地上。
大口的喘息。
像只困于地面的鱼。
呼吸开始不顺畅的预兆。
很快他的心跳和呼吸一样紊乱。
每一步走踏下。
好像大地在颤抖。
又像火在身体燃烧。
他摔倒在地。
视线中的一切越发混乱。
沉进黑暗之前。
他似乎看到了门被打开。
两周时间。
足够他摸查清楚。
通风管道的走向。
每一个监控的死角。
每一个门禁的密码。
……
只是最终的结果，不一定会用上。
凌晨三点。
多数人深眠的时候。
大概今晚不会有月亮。
再见，平淡又煎熬的日子。
是他执夜。
和他搭班的是那个熟稔的年轻人。
下手的时候，他还是忍住扭断对方脖颈的冲动。
昏迷的人影倒下。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想要见他。
熟悉的杀气。
让他背后一片不属于他的兴奋战栗。
对方不是这里的保镖。
却好像是和他做一样的事。
真是抱歉。
做这件事的是他。
必须是他。
突发的事情一件多过一件。
保镖都消失了。
似乎这场死亡游戏，炮灰最先被淘汰干净。
只剩目标和杀手们。
他在血色中踏出一条不归之路。
剧烈的动作。
额角流下的血汗。
时不时会让他眼中世界变的一片猩红。
艰难的前行。
最后一具尸体被钉在最终的门前。
心脏的跳动不受控制。
呼吸都在紊乱。
左臂的伤口敞开。
样子有些狼狈。
他握住手枪的手在不住的颤抖。
一个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恐怖答案藏在门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