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殿主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周默轩,先前天辰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
他一直知道天辰喜欢周默轩的师妹凌梦儿,可凌梦儿一心扎在周默轩的身上,他以为他的徒弟只是嫉妒周默轩才出言诽谤。
无论他怎么斥责,天辰都不肯改口,依旧重复着一句“少主爱上了掌门,已经同掌门在一起了。”
他无法才又把各位殿主聚集在了一起,他以为会遭到呵斥,没想到周默轩倒是不加解释直接认了下来。
“好啊,来人,把少主幽禁在执法殿,不许任何人探望!”
执法殿主的胸膛上上下下的不住起伏,他们糊涂啊。
“且慢。”
墨言不赞同的望了周默轩一眼,“师兄还在闭关,擅自处置少主是对掌门师兄为不敬。”
墨言特意在掌门师兄这几个字的时候加重了声音,师兄把昆仑和师侄交给他,他自然不能在师兄还没出关的时候就让周默轩受到伤害。
“所以只是幽禁。”
执法殿主也不遑多让,坚决不让墨言把人带走。
墨言之所以会这样护着周默轩,先前一定受到了掌门的嘱托,亦或是,他在之前就知道掌门同他徒弟在一起了。
“火气不要这么大嘛,我们都安静下来,听听少主是怎么说的。”
妙手殿主出言拦住了两人,把话题重新引在了周默轩的身上,因着妙手殿主身份的原因,两人都讪讪的闭了嘴,只是眼神中都充满了谁都不服谁的样子。
周默轩一下接受到了数十道视线,想了想才开口道。
“我同师尊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我和师尊的感情不容于世,但请各位殿主能给我一个机会。”
执法殿主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真心相爱,你置昆仑与何地,置你师娘,师姐与何地?”
周默轩还小,什么都不明白,可掌门几千岁的人了怎么还不明白。
昆仑不乏其他门派的探子,其他门派早就对昆仑虎视眈眈,想把昆仑从第一门派的位子上拉下来,今天的这个事情过去,不出三天整个修仙界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周默轩是他见过的所有门派的少主天资最好的那一个,甚至比他的师尊顾凌的天资还好上一些,他是真的不愿意这样一个天资卓越的人陨落在昆仑。
可是如果不牺牲周默轩,受到影响的便是昆仑和掌门,昆仑的百年清誉将要毁于一旦,他必须要放弃周默轩,他不能成为昆仑的罪人。
执法殿主闭上了眼睛,心中满是不忍,那是同他徒弟一般大的少年,他怎么能狠的下心来。
“少主,你只要答应我不要同你师尊在一起了,以后不要在见他,我就不罚你,把这件事情遮掩下去,可以吗?”
他最终还是给了周默轩另外一条路选,但那又怎么可能实现,掌门尚未出关,不论周默轩,就是掌门也断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提议。
他没有办法了啊,他身为执法殿主,他要护着昆仑的清誉,要铲除一切对昆仑不利的因素。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说好了要在翊宸殿等师尊回来的,他不能食言,师尊出关看不到他会着急的。
执法殿主猛的睁开了眼睛朝着周默轩打去了一个咒枷“得罪了,少主!”
“把少主幽禁在执法殿,任何人不准探望。”
四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只是幽禁,少主会没事的吧?
实不相瞒,执法殿主也是这样想的,可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出半个时辰,少主同掌门相恋的事情在昆仑传的沸沸扬扬,任他们怎么禁止都无济于事。
周默轩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他无事可做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发呆,虽说是幽禁,但是也并未把他带到执法殿的天牢中去,而是把他关在一间房内,许是是看在师尊的面子上吧。
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周默轩兀然睁开眼睛眼神犀利地望向门口,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浦一接受到周默轩犀利的目光,来人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腿,身上嚣张的气焰消失了一大半。
“有事?”
周默轩见那人进来了就移开了目光,他记得执法殿主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他,来者恐怕不善。
闻言那人身上的气焰又高涨了起来,看着坐在榻上的周默轩,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视以及藏在深处的厌恶。
“听说你和掌门在一起了?”
周默轩垂眸不语。
“掌门怎么能喜欢你,莫不是你不知廉耻勾引掌门,亦或是掌门收你为徒就是为了养一个禁脔,恶心死了。”
那人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嘲讽道。
“干卿何事?”
不知是那个字灼伤了周默轩的眼,猛的抬眸目光阴恻恻的看着那人。
“你到底是谁,给本座滚出去。”
周默轩在昆仑并没有见过那个人,自然对他不会有好脸色。
“还当你是少主呢?我告诉你,痴心妄想!我才是昆仑的下一任少主,各位殿主早就找上了我,待掌门出关便要我拜他为师,而你,前任少主,便会在掌门出关前被秘密处死。”
周默轩怔了怔,只是一瞬,没叫对面的人发觉。
他是相信师尊的,顾凌说此生只有他一个徒弟他就信他不会有别的徒弟,更何况师尊现在在闭关,他不可能会相信一个外人去怀疑他的师尊。
“出去!”
周默轩斜斜地瞥了那人一眼,冷声道。
“走就走,谁怕你?”
那人轻哼了一声,捋了捋自己的袖子转身便走了出去。
周默轩也不明白那人到底是来干嘛的,来找他耀武扬威的?
可是也没有必要,他并不认识他,周默轩摇了摇头颇有些无语。
虽然嘴上心里想着不在意顾凌会不会收徒,相信自己在师尊的心中是唯一的。
晚上休息的时候周默轩还是不可避免的梦到了顾凌收了白日里的那人为徒,他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师尊把对他的好全部移在了那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