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卫室里全是黄焖狗肉散发出的肉香，老李坐在桌前一口肉一口酒吃喝得好不痛快，没一会功夫，锅里的狗肉和一瓶白酒都下去一大半了。
猴子有些按奈不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被一旁的韩诺用脚给轻轻踢了一下，示意他不要着急。
韩诺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看着老李问道：“李大叔，您慢慢吃，街头那家小饭馆你知道吧？我已经跟老板打过招呼了，狗肉还剩了一大半在他馆子里面没拿完呢，您明天抽个功夫随时去拿，我已经付过账了。”
听韩诺这么说，老李咧着笑的大嘴都快看到后槽牙了，他也端起酒杯和韩诺碰了一下，随后一口气饮完杯中酒，长舒了一口喊了起来：“痛快，哎呀，这年头像小老弟你这样的警察真是不多见了，而且还那么年轻，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啊。”
随后老李用手抹了一把满是油垢的嘴，然后在裤子上擦了擦，这个动作看的猴子直皱眉，但老李好像不以为然，这时他把自己的凳子冲着韩诺两人靠近了一些，低声冲着他们说道：“今天你李哥我喝大了，下面说的都是醉话，你们可千万别当真。”
韩诺会意笑了，看着老李回道：“您只管说，我们全当听故事了。”
老李看着韩诺会心一笑，便开始把他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其实前天晚上我得知王扬被害的消息之后，脑子里面就想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很可能有一个就是杀人凶手。”
“两个人？”猴子疑问道。
老李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然后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对，一个是一班的张老师，还有一个就是唐校长的爱人，赵刚。”
韩诺和猴子两人都没有说话，等着老李继续往下说：“我是这所幼儿园的老员工了，打幼儿园成立之初我就一直在这干，学校里的事，我最清楚，我记得大概是一年多以前，王扬来到我们学校应聘当了老师，别看这小子闷葫芦一个不怎么爱说话，但却特别讨女人喜欢，因为人长得又白又俊嘛，再加上咱们学校这几个老师都是单身没有对象，所以王扬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她们的注意，这几位老师经常有意无意地对王扬示好献殷勤，这些都被我看在了眼里，最后王扬好像是选择了张老师，有一段时间我经常看见王扬跟张老师有说有笑一起下班然后出去吃饭，到了晚上王扬还会把张老师送回幼儿园的老师宿舍里。”
“我说老李，你说这些跟案子有关系吗？能不能直接点，嫌犯到底是谁啊？”猴子有些坐不住了，见老李一直没有聊到点子上，便开始催促他赶紧进入正题。
吃人嘴短的老李好像脾气变好了很多，他又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面，好像特别享受狗肉带给味蕾的满足，他一边咀嚼一边看着猴子说道：“我说你这小伙子，一点没有你旁边这位小兄弟沉得住气，我要是不把前因后果给你们说明白了，直接给你们说嫌犯是谁，到时候你们还不是得问怀疑他们的根据吗？你这小子，真是的。”
猴子被老李这一番合情合理地回敬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连忙摆摆手告饶道：“得得得，您说的是，那赶紧往下说吧。”
老李都懒得再理他，又砸吧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可好景不长，两人相处还不到一个月，有一天晚上王扬送张老师回来的时候，两人在门口站了好久，好像在聊着什么，聊着聊着张老师就哭了，最后还打了王扬一巴掌，冲王扬骂着，说什么自己瞎了眼，原来他是个“烂人”，自己恨死他了，他会不得好死，自己恨不得杀了他之类的话，之后就哭着跑回了宿舍。王扬当时看见我以后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便离开了。”
听到这，韩诺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道：“照您这么说，这个张老师的确有杀人的嫌疑，可白天询问她情况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啊。”
看韩诺所有所思，老李笑了：“小同志，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老师可是生在艺术之家，喜怒哀乐说变就变，他父母都是有名的话剧演员，也是我们这儿的名人，我记得有一次学校搞了一个什么话剧演出，张老师一个人扮演好几个角色，说变人就变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那演技，可比现在电视里的那些小鲜肉强多了，你看不出她有啥问题很正常。”
“我就说嘛，你们学校里的人肯定有问题，老李，赶紧说说，赵刚又是怎么回事？”猴子这个马后炮真是的，韩诺只能在一旁摇头苦笑。
也不知道是酒喝得有点多了，还是口渴，老李站了起来，拿起书桌上的大茶杯打开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才又坐下继续说道：“赵刚是唐南校长的爱人，之前一直在上元市政府机关里工作，好像还是个小干部，前年因为工作没有成功升迁，酒后把市里的一位领导给打了，直接被单位给开除了，打那以后唐校长这老公就搬回了县住，平时啥也不干，天天窝在家里喝大酒，一喝醉了就把怨气往唐校长身上撒，我经常看见唐校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夏天最热的时候都是穿着长袖来上班的。要是有人看见了伤痕问她怎么回事，唐校长就只是推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被她爱人给打的。我记得上个月的一天下午，好像是两点多的时候，赵刚满身酒气，提着菜刀跑到学校里来，嚷嚷着说王扬把他媳妇给睡了，扬言要把王扬给砍死，看到这情形我当然不敢把赵刚放到学校去，砍到王扬也就罢了，要是伤到孩子可怎么办，于是我就夺下他的刀，一边安抚他，一边赶紧给唐校长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