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此人交手,高林稍显吃力,若不是有铁链绑着,有碍对方发挥,估计自己撑不过一百回合。
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自己手上是宝刃,却占不到半点便宜;最棘手的是此人会一招类似融土符印的功法,身型混到夜明珠交辉的光影中,难以捕捉,只能通过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判断位置。
打过一百多回合,那人身体再次融进光影,突然用出一招影闪刺心。这招自己练习很久,非常熟悉,却始终达不到对方水准。
“难道《沈氏弑封刀诀》就是此人的?”
心中存有疑问,同时也给自己提醒,应对时,找好机会掏出自己的匕首刀,一招抽刀断水划对方手腕。对方速度不慢,迅速避开。
那人见到熟悉招数大怒:“原来是贼道徒弟,受死吧!”
听到此言,高林跳出对方活动范围,问道:“引尘偷的你家刀诀?”
“混账东西,明知故问,过来受死!”
“原来你真是沈华运。”
“过来,你给我过来!”
高林发出轻叹声,此人铁链绑着,无法走出山洞,更不用说绑走肖木松;他将怀里的弑封刀诀扔到对方面前说道:“查案到此,别无他意,偶然得到,物归原主,告辞。”
沈华运看到旧物,热泪盈眶。
“仁兄,别走,仁兄……别走,哪来的?这本刀诀哪来的?”
“你是不是沈华运?”
“是,我是,刀诀哪来的。”
“借用过几天,现在还你了,我还有两处要查,没时间。”
“你不是引尘弟子?”
高林没再理他,转身离开山洞。
此处已经确定,还剩两处。天色实在太晚,决定休息一天再去疯猿岭。
走出山洞,洞口的守卫已经醒来,重新打晕,然后解开绑绳回到前山。
前山如旧,还有人寻找肖少爷。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推门看见彨悦卿仍在等候。
彨悦卿打着哈欠,问道:“见到人了吗?”
“见到了,不是沈华运所为。”
只说一句话,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天中午,和谁也没打招呼,独自一人前往疯猿岭。
十里路程对他来说很近,边询问地点边走,一个时辰左右来到岭前。
山岭东西走向,长度差不多一里,最高的地方约十丈。此处有村落,只是少有人住。
依照附近百姓说辞,来到岭下白猿村。相传村里出过两只灵猿,一只脾气好,一只脾气躁。脾气好的命村名,脾气躁的命岭名。
白猿村和义业山庄有相似出,村前村后有人巡逻,村内有武师,护卫。岭上有寨门,站在村里,能看见寨中人影晃动。
高林目标明确,直接进入村里的白猿客栈;耳闻客栈的掌柜就是谷海,故来这碰碰运气,要是没结果,再去拜寨。他表现的挺客气,村里巡防武师没为难他。
进入白猿客栈,要来一壶茶水和一小碟糖块,边品茶边看周围。
正值饭点,客栈人不少,吃饭的占一半。看穿着,多数是山寨的喽啰兵和村里巡防武师。
大家伙也是边吃边聊,有人抱怨时下不太平,有人说买卖难干,还有人说议论战情,诸如此类。
这时一桌人讨论起义业山庄,内容有关知府少爷失踪。
店小二笑呵呵的走到柜台前:“几位爷,你们才听说呀,我昨天就知道了。”
一个挑竹筐的露出不屑表情:“路子,我前天就知道了。”
一个挑扁担的说道:“我十天前就知道了。”
店小二直摆手:“十天前人还没丢呢,你知道个屁。”
“预感,预感懂吗?就是未卜先知。”
他说的挺正经,就像真知道一样。众人听完哈哈大笑,显然没人信。
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站起:“各位,知道肖少爷怎么丢的吗?我听说这小子筹到钱后招妓 院,被妓 院老鸨子当成小白脸养起来了。”
一个庄户说道:“呸,道士就会瞎白话,人家山庄有妓院吗?蒙人前打听打听,随口胡勒。”
道士重新入座:“就你知道?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知府少爷看上赵明哲的老婆沈三娘了,俩人约定私奔。一个先跑一个后跑,我看过不了几天,沈三娘也得丢。”
窗户边上站起一个农夫:“大锄子,私奔得一块,有一先一后的吗?不知道别瞎说。”
“你知道?你知道?就你能,你说说怎么回事?”
农夫眼珠转几下:“听说了吗,陆元帅手下大将黄柏的二公子黄子通来山庄了。谁不知道小凌王和官府对着干,我看八成是他派人干的。”
此言出口,绝大部分人认为在理。
靠墙的一桌站起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一身巡防武师打扮,他拿起一只茶杯和两根筷子,一边敲一边唱:“知府少爷肖木松,进入山庄横话冲,几家掌柜不乐意,他要把人下大狱;山庄庄主赵明哲,溜须拍马全靠舌,眼见自己要吃亏,赶紧想辙往外推。”
“吃什么亏啊?”道士问道。
“推给谁啊?”农夫问道。
少年继续敲继续唱:“沈三娘,有苦语,下嫁多年无子女;肖少爷,眼睛明,老夫少妻哪有情?月朗星明正子时,两人相约荷花池,一赏月来二赏人,哪能耽误好时辰?”
唱到这,大伙哈哈大笑。
有人问道:“赵明哲呢?他干什么去了?”
“他全靠舌。”角落传出一个声音。
大伙又是一阵大笑。
“滋……”
店门打开,里面走进三个人,其中一个阔口浓胡,脸上有两道刀疤。
这人撇着嘴,进到客栈里面:“小崽子,就知道耍贫嘴,干你的活去。”
少年迅速把杯筷放子桌上,然后带人巡防。
这人进来,不止少年老实了,其他人也老实了。
高林小声向旁边人询问:“这是谁啊?为什么大伙都怕。”
邻座人回答道:“客爷,外地逃过来的吧,他就是咱们疯猿岭的寨主爷谷海,刚才唱小调的是他的儿子谷满仓。”
“噢,怪不得。”
谷寨主来这是看巡逻情况,顺便吃个饭,几村百姓的安危全系己手,必须尽责。
在外面听见儿子耍贫嘴,颇不满意,有这时间说点正事不比什么好。
一旁,高林细看此人,谷寨主一脸正气,略有将军风范,不知道是何原因同义业山庄结怨。
念头一闪,想到一个损主意。要查清案子,有时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