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妙已不受控制,吻得越来越深,不再只有温柔,更是狂风热浪,瞬间点燃了深埋在雪玲心里的那颗小火苗。
雪玲被他滚烫的身子包裹着,紧张而颤抖。
这是她不曾有过的经历,是那么奇怪而不受控制。
以前她完全不敢想象这种事,而此刻却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做这样亲密的事,感觉像在做梦。
她紧张害怕,可又有那么一点小兴奋,各种思绪交织在心头里,产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令人不安,却又有一点微妙的幸福感。
充满矛盾的她手足无措,想抗拒也抗拒不了,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陪伴她多年的最可靠最忠诚的男人——珈妙。
她不知他今天怎么了,但此刻,也真的需要有人给她爱。
雪玲那因紧张而颤动的小身板,让珈妙更加怜爱并且痴迷。
他已不顾一切,情到最浓时不想停下,任由发展下去,就自然地去解她的衣裳,手也不由自主地摸向她的双腿之间。
雪玲觉出异样,很不习惯,恐惧多余期待,不由地喊道:“不要,珈妙!”
而这一声,却把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米诺给引来了。
米诺收到家里人的报信,知道珈妙已经回府就匆匆跑回来。
进了大门他满处找珈妙,府内其他人并没注意到主人在哪,他就一路走一路找,最后听到雪玲的叫声。
他听出声音像是从将军的卧室传过来的,就急忙赶过去,却看到珈妙趴在雪玲的身上亲热,顿时怔住了。
雪玲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慌乱之下猛推珈妙,迅速爬起来,正看见站在门口满脸错愕的米诺。
雪玲惊慌地整理衣服,羞怯地看了一眼米诺,就紧忙从他身边逃走了。
米诺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看着还躺着的珈妙就气汹汹地走过去。
他薅起珈妙的脖子厉声道:“你在干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米诺大声吼着,就闻到珈妙身上的酒气,便知道他喝醉了。
可是喝醉了也不能做出这种荒唐事。
米诺少有地对珈妙大喊,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珈妙却没有回应,神智不太清醒,则让米诺疑惑。
他仔细观察珈妙的神情,发现他脸色潮红,而且语无伦次,身上还很烫,像发烧一样,就觉得不对劲。
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珈妙的酒量还不至于造成这样的状况,他成这样子应该是吃了什么兴奋的药物。
但是他也知道,珈妙是不会自己吃这种药的,多半是被人下了迷药,才会让他迷迷糊糊的做了出格的事。
米诺不再多想,立马扛起珈妙跑到院子里,叫人打来一缸的水,把珈妙的头摁在水里让他清醒清醒。
米诺一遍遍按下珈妙的头,不断用凉水降低他的体温,直到他清醒为止。
珈妙渐渐恢复了神智,看到自己满身是水,又看看边上的米诺而疑惑不解。
“我……我这是怎么了?”
看到珈妙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米诺就非常生气。
“珈妙,你做过什么你不知道了吗?”
“我……我做过什么?”
米诺气得直冒火,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了珈妙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还没醒吗?”
这巴掌彻底震醒了珈妙。
他僵硬地看着米诺,努力回想刚才的事,越发感到害怕。
“我,我好像刚才,看到铃儿了。”
米诺揪住他的脖领子,气愤地告诉了他发生了什么事。
珈妙听得瞠目结舌,诧异地看着米诺,实在难以置信。
“我,我怎么会对她……做那种事?”
“你喝酒喝昏了头了?我们苦苦找了你好几天,总也找不到你,谁知你一回来就搞出这种事,你还是人吗?”
面对米诺的责骂,珈妙使劲回想刚才的事,隐约记得一些片段画面。
随着他酒劲过去,神智恢复正常,一些模糊的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越回想就越害怕,脑中竟浮现出亲吻雪玲的画面,差点让自己崩溃。
他大口粗喘,不安地自语:“不,那不是真的。我……我要去找她,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米诺立马阻止了他,叫他现在不要去,因为此刻她需要一个人冷静,不可打扰。
珈妙倍感后悔,痛恨自己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误事,伤害了最不能伤害的人。
他真的很想知道,此时的雪玲到底怎么样了。
雪玲慌张地从珈妙的卧室跑出来后,就直奔自己的房间躲起来了。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来不及消化,让她手足无措。
她从来没有被男人吻过,何况吻她的这个人,还曾经差点成为自己的姐夫,真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但是当时那种被他亲吻的感觉,却又是那么勾人。与他炙热的身体接触时,会感到无限的温暖,令人陶醉而容易迷失自我。
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好像失去了自己,一切都不受控了。
珈妙不再克制,她也无法抵挡,像被某种神力禁锢了理智一样,变得疯狂而奔放。
雪玲都不记得当时在想什么,只任由他摆布。恐惧、担忧还是期待或怎样,她自己也想不清楚,庞杂的思绪令她头昏脑胀,就快撑不住了。
只希望,一切都是场梦,从来没发生过,也不会这样纠结了。
而更加纠结的是珈妙。
他抓狂地洗澡,想让清水冲刷自己的污点。
他懊悔地浸泡在浴缸里,想去冷静却又难放下雪玲,直担心她的现状。
做出这种事,他无法不对她有个交代,就换好衣服,鼓足勇气去见她。
珈妙轻轻敲了雪玲的房门。
雪玲也没有睡,听出了门外的脚步声是谁的,心里就紧张了。
“铃儿,是我,我是来……向你请罪的。”
雪玲心里有点慌,也很矛盾,见与不见他都好难受,不知要不要去开门。
珈妙感觉房里没动静,就很担心,怕她想不开。
“铃儿,你睡了吗?你说句话,我怕你有事。”
雪玲也不好把他晾在外边,又怕让别人听到,就把门打开了。
见珈妙愧疚地站在门口,雪玲慌乱地躲开他的目光,背过身,紧张地说:“进来吧。”
珈妙轻轻把门关上,仍在门前不敢多走一步,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恳切地说:“对不起,公主!在下……不是来求你原谅的,是来请罪的。请公主责罚在下!”
雪玲迅速转过身,看他垂着头,双膝跪地的模样感到惊讶,连忙过去扶他:“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珈妙低着头,惭愧地说:“在下罪该万死,我……我竟然侵犯了公主,实属不可饶恕,请公主制裁,在下绝不敢有半点违抗。请公主治罪!”
雪玲心软了,见不得他这样:“快起来,别这样!有话起来说!”
“在下没脸起来,在下……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的话音颤抖,让人听了心痛,雪玲更是被触动了。
“珈妙,我……我没有想过责罚你。我能感觉到,那时候的你,并不清醒……”
“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错。我本该保护你,可恰恰是我伤你伤得那么严重,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珈妙,别这样。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吓到了,因为太突然了。请你别求我责罚你,因为我……”
“在下知道公主仁厚宽宏大量,不忍对臣责罚。但在下不能不认这个错,有错就得承担,否则愧对死去的国王、王后和大公主。在下已经发下誓言会用生命去保护公主,而不能伤害公主,所有伤害公主的人,都必然受到惩罚。在下也不例外。所以……”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匕首,郑重其事地说:“唯有断指明誓,若再对公主有不敬之处,就遭天谴!”
话毕,他举刀就去切自己的小指头。
雪玲眼疾手快,看他要自裁,立马扑向他去徒手夺刀。
“不要,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雪玲急得流下泪。
珈妙还在夺刀:“公主,我该罚,就成全我吧!”
眼看着珈妙力气大,快把匕首夺回去了。
雪玲担心他自残,着急得用整个身体抱住他,放声哭泣:“不要,你这样做,还不如杀了我呢。我不要你伤害自己。”
珈妙被雪玲温暖的身体抱着,全身颤抖了,一下子也流了泪,也更愧疚。
雪玲已不顾身份,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不停地哽咽:“我不要你伤害你自己。我会心痛的。不要这样惩罚你自己,我不准!”
她抱着他更紧了,生怕他一有机会就去夺刀切指头,就死也不肯放手,哪怕自己被刀刃割伤了手掌鲜血直流,也不松手。
看到雪玲那紧张自己的样子,珈妙更被震撼了。
他托起她哭花了的小脸,心中卷起千万涟漪,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雪玲望着他的眼眸,动情地说:“我没有怪你。你不必这样。我不想你受伤。如果你觉得欠我的,就罚你永远保护我,别把我推给别人。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只要有你就够了。”
珈妙一时不敢相信她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看到她动情的样子,此刻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雪玲不再矜持,温柔地投进珈妙的怀抱,再不想与他分开。
她轻柔而娇羞地说:“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公主,你我也不是君臣,而是……”
珈妙激动万分,仰面感叹:“你这样说更让我,感到罪孽深重。”
“如果有罪孽,我和你一起承担。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珈妙无法抗拒她的情感,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她,相互依偎,相互取暖,苦涩却带着甜蜜。
他们温存了片刻,珈妙才发觉衣服湿了,进而看到雪玲的手在流血,染红了两个人的衣裳。
他心疼不已,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取药和纱布,再回来给雪玲上药包扎。
珈妙看着她包扎好的手,温柔地说:“还疼吗?”
雪玲羞答答地摇头:“不疼了。”
“你真傻,不让我受伤,可你的手却被割伤,就没感觉到疼吗?”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吓到了嘛。我就顾不上了,也就没感觉到疼。”
“傻丫头,你真是,让人不放心。”
然而雪玲听在心里却感觉很温暖,完全沉浸在甜蜜的气氛里,把过去的误解和不开心都抛到脑后了。
“前段时间也是我不对。”她平静地说,“因为跟你置气才故意不理你。可我不是真生你的气,只是觉得委屈。你说要一辈子保护我的,可到头来却把我丢给了王子,让咱们俩分开,我当然不愿意。我说过我不会嫁给别人,但是你没有听进去,才闹成这样。”
“那是因为有些事我根本不敢想……”
“我懂,所以我不怪你。我只求不要让我嫁给王子,我不想和你分开!”
雪玲动容得握住珈妙的手,眼神充满了期待。
珈妙见过这种眼神,曾经在雪玲的姐姐身上就见过,那是种渴望幸福的眼神。
人生已度过二十八载的他,当然清楚这眼神的含义,尽管有些不敢逾越,但的确无法抵挡她那一腔的火热。
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了,其他早抛在了脑后,就连有人透过门缝在外偷看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