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三五天,商雪保持和简岳一天通一两个电话,后来借故自己去乡下山村老家没有信号,接不到电话,就索性不联系了。
接下来的二十来天,她就开始一心扑在赚钱上,求着少白有机会一定要多给她排些台。在少白的关注下,基本夜夜都顺利,没有落空的,也积攒了一些钱。
简岳的那一帮朋友也绝了迹似的,没有再来银河。
从静静和梦妮口中知道,他们虽不来了,但静静和钱尧,梦妮和花瑟私底下倒联系的更加频繁,已经从集体行动聚会各自转向了单独约会。
听说秦川出了远门,赴深圳交流学习,为期一个月。
杜森好像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友从老家调到了港城工作,正在与她忙碌着新房的装修安置。
而简岳呢?静静和梦妮也会问商雪他俩近期如何了,她随口搪塞,见得很少,但常常电话联系,她们俩看着商雪懒得说聊,以后也很少追问,忙着自己天天花前月下了。
桂花的香气慢慢变得飘渺,短袖已经不穿了,白天可以穿一件单衣,夜晚转凉,出门都要套上一件薄外套了。
这天是银河的三周年庆会,消费打折福利空前,引来了宾客爆满,一房难求。
这些天却频繁的遇到不少奇葩,今天奇葩之一的假 币男又来了,每次来都很专一,只找她。
瘦高的个子,有些苍白的皮肤,手指修长,因为瘦,有力的暴着清晰的血管。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也熨烫的几乎没有一点褶皱。他来了,就是静静的要着茶喝着,看着其他的朋友热闹欢乐,偶尔牵动嘴角阴郁的笑笑。
她坐在他旁边,只要陪着坐着就可以了,他每次给自己倒水,总不忘给商雪续上一杯。临走的时候,总会给她五百元小费。
等他走后,打开一看,三百真币,两百假 币。
第一次,她以为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收到了假钱。谁知第二天,第三天来了,都是一模一样的三真两假。她几度想问他怎么回事,想想又张不了这个口。
幸好第四日后这个假币男再也没有来过,也算是结束了问与不问的纠结。
而接踵而来的这一位,却让她算是“出尽了风头”。
从踏进银河起,她还不曾遇到野蛮难缠的客人。她在这段时间里也总结出一些经验,有一条,几乎屡试不爽--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喜欢女人给他带高帽。
高帽戴好,色鬼不好意思色了,二流子也只能憋着粗俗装起斯文。
她对自己在言语上的能力还是非常相信的。这么久,别人攻克不定的男人,在她手里还是从来没有出过状况。
所以每有需要救场的,她总是少白和姚姐心里不二的头号人选。
而一切总没有绝对,她还是终于遇到个油盐不进的色鬼,不要脸赤裸裸就是要用身体去享受的色鬼。
这一帮人,一个个看着儒雅斯文,穿着偏严肃中规中矩的服装,大多戴着眼睛,看着有的像官员,有的像学究。
商雪陪台的这位,年约四十出头,个子不高,身材匀称,戴着金丝眼睛,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世故和狡黠。
一坐到她身边就逼着她连喝了三杯红酒,她赶忙夸赞他,“您一看就非一般人,有气度……”,他倒像听的滋滋有味,非常受用。可手也没有闲着,拉扯着她。
她窘迫的脸都红了,就哄着说:“您看有这么多人在,我们这样,多损您的形象。”
可人家不买这套,“怕啥,这里我说了算,他们敢说我什么!”把手就箍到她的腰上,要抱起她坐到他腿上,她着急的两手去推他靠过来的身子,用力过度,一把把他推倒在沙发上。
他有些狼狈,唬着脸站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妈的,给脸不要脸的,老子花钱了,怎么玩不行?我今天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说着拿起起一杯满杯的红酒就逼着商雪要干掉。另一只手还往她的胸上抓来。她紧张的一挡手,一杯红酒全泼到了他的衣服上。
他甩手就要打她巴掌,突然被摔了出去,撞到一个沙发角上,一个声音响亮的响起来:“他妈的,你算什么玩意,你再动她试试,老子要了你的命。”
靳天骁已经挡在她前面,倒地的男人看着高高站着的靳天骁瞪眉竖眼,声色俱厉,还有他身边的一帮兄弟,摸着磕出血的额头,蔫了下来,没有了声音,全场一片寂静……
从银河出来的时候,她还苍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
不是自己没有想过,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怎么可能会没有风险和遇到一些不堪。没有人能永远万全好运。但她一直以为凭着自己的聪颖和应变能力,都可以搞得定。
而今夜的发生,说明在这个地方要想保护好自己做到万无一失,她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才是真实的状态。
她颓丧的一路走一路沉思,以致于靳天骁从背后赶来与自己并排走在一起都没有感觉。
看着她有些魂不守舍,关切的问“丫头,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她转头,看到他正担心的注视着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今天--都亏你了。谢谢。”
他蹭了一下鼻子,这是他有些紧张惯常的动作,“你是我女朋友嘛,我不保护你谁保护,再说咱们是定下过协议的。”说完刻意的冲着她眨眼睛,故意的想逗她笑。
看着他一个气宇轩昂的大个子做出孙猴子一样的表情,她扑哧的笑了起来。
靳天骁开心的说:“你看你笑起来多美啊。走,我送你回去。”
她点点头,经过一翻波折,觉得一路回去,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说话更放松点,挺好的。
走出大厅,简岳却从一边闪了出来。“商雪!”他叫了一声,已经走到她的面前,眼睛直钩钩的注视着她,有几分的犹疑和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