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假想中的情敌
书名:女皇后宫二三事 作者:南山昱 本章字数:2016字 发布时间:2021-11-07



生辰之贺已达成。随后便是欢快的踏歌舞伴奏着悠扬婉转的歌吟,来衔接晚宴的气氛,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歌声正浓,凤台却拉着景行悄悄的离了坐席,径往巨大的屏风后去了。

众人不知他们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只恒羲琢磨着他怕不是准备滑稽戏去了。如今看情况他竟又拉上了景行给他搭档,无疑让她更期待了些。


歌舞罢,下一项目是琴曲独奏,出来的竟是大齐御乐府闻名于世的乐师元泽。他本是西罗国王子,因不喜皇权争斗,便自请出使大齐。后来时日久了喜欢上本朝风物,便留在了大齐。后因他研究宫廷古乐颇有建树,宣帝请他掌管御乐府。元泽不但雅善音律,更是生的高大英武、眉目深沉,是一位兼有异域风姿的美男子。


因元泽来中原大齐后,尤喜七弦琴,潜心修习,以至技艺日臻完善,本国皆无人能及。恒羲向来也最好此古朴之声,往昔在宫城中自然没少听了元泽演奏,在音律方面也多有过切磋交流。不过毕竟他是王子出身,不能与普通的乐师等同相待,等闲的演奏他基本不会出席。

只是前些日子元泽外出采风未归,连恒曦的大婚都没赶回来参加。此次忽然被凤台请到东宫来,为自己的良夫祝贺生辰,当真是意外惊喜。


为表郑重,恒羲亲自起身举酒向他的到来致谢。殿下亲迎,众人自然也就都陪着客套寒暄了一回。

 

元泽饮了一杯,便稍稍调试琴弦,开始弹奏。他弹的是古曲《佩兰》。

但听得琴声在他修长的指尖间流出,如九天环佩声声,又如秋日旷野风吟,悠长高古。


座中善琴的邱玉也不由暗叹了一声绝妙。只是他见恒羲眼中也不掩饰欣赏之意,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些说不出的低落。


邱玉本不善掩饰内心,夏衍却多了些城府。他表面丝毫不露,却借了时机把给张小飞使了个颜色。


张小飞原就跟着内宫掌事张东华做杂役的,对各种宫廷八卦无所不知。他本也在夏衍微时就跟着的,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他要知道点儿什么,便故意去跟前斟酒,凑耳边低声说道:"这位原是西罗国的王子。在宫中多年了,与殿下也是旧识,关系很是亲密。大家也曾猜测这位王子可能会入赘到大齐。谁知这几年也没什么动静。要不然殿下当初连驸马都不用选了。据小的听来的传言是,这位王子先前在故国有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因他来大齐后被逼着嫁人,自缢了。这位王子自责伤情,再无心嫁娶之事,才耽误到现在。如今年纪可得有二十七八了。他一向不是非重大场合不会上场的,谁知道今儿个哪阵风给吹过来了。"


夏衍听了这些信息,心里稍安定了些。但又隐约觉得既然伤情多年,此时忽然放下也说不得一定。他私心觉得要按照出身论,这位王子一旦有机会入了内宫,今后中宫大人的位置,非他莫属。而且这次宴会是凤台安排的,凤台那个人心思单纯,对人没有城府,倒不知是不是引狼入室。如此内心一时放下又一时纷杂,百般滋味。


张小飞看了他神色,又安慰道:"大人莫急,容小的再去打听打听。”说完便寻了个借口,悄悄溜出去了。


一时演奏罢了,恒羲安排加张案子,邀元泽留下参加宴会。因不好将贵客安排至远处,夏衍便将案子安排放在他与恒羲之间,自己的座次往右方移动些。


元泽竟然也不推脱,道了谢便大大方方的坐了。

恒羲与他言语间很是熟悉,两人举止亦有些不同于一般的亲密。因问起他为何自己大婚时不见踪影,只得一封书信,此时又忽然来的悄无声息,那元泽起身致了歉,解释道:


“小王去豫州采风,听闻殿下婚讯,便留在当地给殿下亲自制作了一份贺礼。谁知工期比预想的要长了许多,便耽误了。昨日刚到京。恰好殿下宫里去御乐府请乐师,说是东宫家宴,为了给殿下个惊喜,便亲自来了,也好借机认识认识殿下内宫的几位大人,顺便看看殿下婚后的生活是否安好。听说今日有一位大人生辰,小王还特意备下了薄礼。大婚贺礼明日再着人送到东宫。"


恒羲便将夏衍邱玉琢玉他三人一一介绍引荐见了,后又介绍清华便是当日寿星。又笑道:"还有两位在后面准备剧目,一会就能看到了。"


元泽给清华送上颇为珍稀的蓝宝石珠串,祝贺了生辰。谈及二位大人准备的剧目,兴趣颇为浓厚,表示要好好观赏,一时二人又把酒言欢,很是融洽。


清华和琢玉年龄小些,纵然心里有什么嘀咕,也不敢表露出来。夏衍听了小飞那里一些内情,虽一时不得定论,表面一向是镇定自若的。只邱玉暗暗打翻了醋坛子,本就孤高的神色愈发清冷了些。


不过他为人一向孤僻少言,此时倒也不甚明显,只是饮酒的频次稍稍漏出些微的端倪。


恒羲因与元泽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只夏衍悄悄的瞄了他几回,嘴角露出些复杂的意味。稍过了会子,便吩咐宫人将邱玉酒壶里的状元红换上浓度低一些的竹叶清酒。

 

这新饮的一杯酒酌了,邱玉已觉出不同,转眼却见夏衍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邱玉顿时明白何意,一时脸上哄的热了起来,夏衍怕他难为情,便举杯与他对饮了一回。

哪知此景被元泽看到眼里,便向恒羲笑道:

 

“原本还担心殿下得了多位内宫,不知能否妥当,眼下看各宫大人和睦,小王便放心了。这杯迟了的贺新婚之酒,还要殿下再饮一杯才是!"

 

恒羲举杯饮了,又让各宫再同陪饮了一杯,便见得台上一折昆曲的《游园》,已是唱的差不多要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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