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租屋住了三天,钟雯仍然不肯回禾木,这期间肖言极为老实,丝毫不敢碰她,死皮懒脸地留在钟雯的出租屋里,美名曰照顾,夜里躺在床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夜晚,钟雯穿一件月白色睡裙,背对着肖言,美妙的曲线从塌陷的腰部到臀再到双腿,肖言的手在月白色睡裙里面,轻轻在那个敏感的地方,用指腹涂抹透明色药膏。这可折磨坏了肖言,也不知钟雯是否故意要这般折磨他。
昏暗的房间里静谧非常,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肖言的手指在发抖,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欲火焚身,他对钟雯早入了魔,从他们起初见面就是如此,碰不得,摸不得,看不得,连想一想都能让他有感觉。
可这时候,再想都得忍着,连提也不能提,提就是犯罪。
钟雯还憋着一股气,有意要搓搓身后这个男人,情事上,以往她都惯爱顺着他,哪知他发起狂来能把她折腾成这样。她喜欢肖言儒雅皮囊下隐藏的霸道,但这霸道必须是有限度的,超过限度就会变成伤害。
她不是小绵羊,他折腾她,她也要折腾回去,做错事就要惩罚,否则他怎会记得教训。钟雯深信这个道理,她就要闹一闹,作一作,撒撒小脾气,毕竟,在肖言这里,她是被惯着的。
以前啊,钟雯觉得懂事的女生往往单身,而作女都有男朋友,其实这个逻辑是反过来的,女生一无所靠的时候,就不得不非常“懂事”,有人疼爱了,难免就会变得有些“作”。如此看来,“作”也是一种福气。
涂完药,肖言在床头扯纸巾随意擦了擦,黏糊糊地从背后抱紧钟雯,依然是那副仿佛受了委屈的可怜姿态,哀求钟雯的原谅,人前冷硬的肖老板,在钟雯面前却怂得没出息极了。
但是钟雯知道,他根本没有做出来这般身段软,这三天,他已经悄悄在合作事项上做了手脚,把罗儒恒给逼走了,以后,估计是再不会见到这个人。
钟雯并不在乎见不见初恋情人,她在乎的是身边这个准备与其共度一生的男人,他样样都好,唯独这占有欲过度。
就这样折腾了肖言七天,钟雯终是放下了,两人回到禾木,恩爱依旧。但她不知道,肖言心里那股劲根本没下去,他的偏执越发严重,他越爱钟雯越觉得她可爱,可爱得人见人爱,只觉得十分危险,处处都是情敌。
肖言想同钟雯生个孩子, 钟雯问“为什么突然想要孩子?”
他只是想用孩子绑住钟雯,觉得有了孩子,钟雯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这事他怎么敢承认,想要孩子是出于这等卑劣的心思。
他痛恨自己的卑劣,但是不改初衷,依然日日缠着钟雯,不许钟雯再吃避孕药,半是哀求半是强迫。
这般作为,终于让钟雯对他起了反感。
这时候,钟雯才发现,自从绑架事件后,肖言越来越不对劲,他常常不去公司,几乎是24小时地陪在她身边,吃了那么一缸子醋之后,好不容易缓过劲儿了,现在又缠着她生孩子。
钟雯如何不晓得,以肖言那性情,他哪里是对孩子感兴趣,分明就是钻进了牛角尖。
面对这样的情况,钟雯首先想到的就是去做心理辅导,她以分手为要挟,要求肖言去看心理咨询师。肖言同意了,并且积极执行,每周一次,准时到心理工作室做咨询。
他不再强求钟雯生孩子,不再24小时守着钟雯,也渐渐恢复工作的心思,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钟雯知道,这些都是假象,事实上,她去卫生间待上几分钟,肖言都会装作无意地追过来,她夜里起身,肖言总是清醒着,要抱她过去,她在公司走来走去,不经意地余光一扫,总能扫到肖言关注的目光……更不要谈单独行动,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知道,肖言这样是不正常的,而她是否真的愿意和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共度一生?她很疑惑,没有答案。
和肖言约定领证的日期越来越近,钟雯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签下这份关乎一生的契约书。
他们的生活看似非常和谐,每周一到周五,两人早早起床上班,公司里各忙各的事,肖言也不再黏着她在办公室做那些羞人的事,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再工作,下了班,两个人要么在外面吃顿好的,要么就回到家一起做饭,夜晚免不了要亲热,肖言再没有那些粗暴的索取,反而极尽温柔,每每令她欲罢不能。
每个周六,他们会一起去心理工作室,肖言进去之后,钟雯就在工作室的大厅喝咖啡等他,到了时间,肖言也总是一副非常释然的姿态从咨询师出来。
“感觉很好。”他总这样说。
“那就好,坚持咨询,会越来越好的。”钟雯也总是这样回答。
如果不是看到那条信息,也许她还会一直这样自我安慰下去,但当她无意中看到肖言同咨询师的信息,她才不得不认真面对这个问题,肖言从一开始就没认真做过咨询,一切不过是做样子,好让她相信他有在改变。
钟雯很迷茫,肖言那么好,爱她爱到骨头里,她是积攒了多少年的运气才能拥有他,可是,肖言的爱密不透风,没有丝毫的空隙,爱得让她害怕。
究竟,她该怎么办?离开肖言,她舍不得,留下来,又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恋人?
这个问题纠缠在钟雯的心中,令她寝食不安,肖言时时刻刻的伴随和关注令她越感焦虑。终于,她怀念起以前的独身生活,她要独自出去旅行,一个人好好地理清思绪,她将肖言的隐瞒撕破,将自己的困惑敞开,用一种近乎决绝的态度只为争取一个独立的空间。
“我需要一个人待一段时间,肖言,如果你还想我们有未来,就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