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全面战争(第九节)
书名:灵契者第一部 作者:陈川 本章字数:3719字 发布时间:2021-11-01

卡琳娜、李树仁、兰诺以及「尘」组织的特工朱雀组成了营救儿童的先锋队,他们即将踏上前所未有的凶险征程,虽然思绪缜密的新任教皇卡琳娜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营救作战计划,但是人类的军事部门「基路伯」对虫族的力量依然知之甚少,卡琳娜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这次的行动中让自己和队友全身而退,不,可以说,卡琳娜几乎没有没有任何把握可以从海拉的地盘里将五百多名人类幼儿救出。

此时的卡琳娜正独自一人站在飞艇的甲板上,呼啸而来的烈风刺痛着少女的脸庞和耳膜,乘坐飞艇是从欧西里斯前往神谷之川的最快方式,但是飞艇一次却只能容纳二十多个人,所以基路伯的支援部队只能通过海上的军舰进行运送。

卡琳娜望着远方,微微皱着眉头,海天交融,苍茫无垠,无论是基路伯还是以赛亚的高层,都知道人类对抗异族胜算渺茫,卡琳娜想起了修斯教皇临死前的预言,人类赖以生存的奥古斯汀大陆将遭受毁天灭地般的打击,人类将失去亲人和家园,大地将被火海吞噬。

卡琳娜隐约地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在狂风的呼啸声中逐渐清晰。

“你是不是在担心这次行动,我们都可能会死吧。”冷酷利落的话语从身后传来,这般冷峻的语气就像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一样,闪烁着锋芒。

卡琳娜先是一惊,然后立刻从容地转过身来,和她料想的没错,站在她身后的便是身为路西法的灵契者兰诺。

“兰诺,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吧,如果为能做的到。”兰诺冷峻凌厉的语气里察觉不到一点感情。

“我希望你可以保护树仁他们,请务必答应我这个请求,这次行动只能牺牲我一个人。”

“你明明知道我们根本难以战胜海拉的军队,如果那个晚上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们这群人恐怕早已经成为海拉的剑下亡魂了,所有你为什么还要实施营救计划,你作为以赛亚的教皇,有义务作出对人类最有利的决定,而不是像这样感情用事,那个家伙要救他的妹妹,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拿以赛亚和人类做赌注。”

卡琳娜看着兰诺,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倾听兰诺的质问,卡琳娜没有急着为自己开脱,她全盘接受着来自兰诺的怒气,因为兰诺所说的在卡琳娜看来,完全就是摆在眼前活生生的事实。

飞艇还在空中疾驰着,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云层,片刻之后,兰诺的怒气略有平息,卡琳娜觉得已经到了自己开口的时间,:“兰诺,你觉得宿命是什么?”

兰诺一脸狐疑:“什么?”

卡琳娜:“就算你不想承认,我相信你也能猜到一些事情了,路西法、荷鲁斯他们,为什么选择我们而不是别人,而又是什么将我们这几个灵契者联系到了一起,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跟我们一样的其他灵契者吗,这些问题你一定思考过吧?”

兰诺:“我没有那么时间去思考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我只想找到狼人芬里尔并把他的头颅捏碎。”

卡琳娜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兰诺,她望向天空的远处,天空的颜色渐渐变得灰暗起来,飞船下方的一望无际海面上也出现了零星的岛屿,跟目的地神谷之川越来越接近了。

“兰诺,我们都别无选择,我们都是被“宿命”选中的人,一切的起因和经过早已注定,历史的进程无法改写,你和我皆是宿命的棋子。”

风越来越大了,卡琳娜的声音变得若近若远,兰诺加大了嗓门:“你说的宿命究竟是什么,还有,既然宿命早已注定,为何我们还要做无畏的挣扎?”

卡琳娜迎着风,闭上了眼睛:“因为我们还有希望,宿命是神邸的信条,而我们是人类,我们要生存下去,就要打破这宿命,用内心的希望,希望会带给我们勇气和力量。”

兰诺:“太天真了,你根本不懂什么叫伤痛,你说的希望,是什么,这东西能打败海拉的虫妖大军吗能让我们活下去吗?”

卡琳娜:“或许吧,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得去尝试,或许这才是人类的宿命吧。”

兰诺:“你说的希望,究竟是什么?”

卡琳娜:“普罗米修斯的火种。”

苍梧之渊的一个深邃黑暗的地下洞穴内。

一个身形高大壮硕的黑影,身边还站着一个个头矮小的人影,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小男孩恭敬地站在黑影向旁边,似乎在向他的黑影主人汇报着什么情报。

黑影:“海拉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净油都提取出来了吗?”

小男孩:“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呢,如果那些幼童处于过度惊恐之中的话,从他们大脑里提取的净油似乎并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哦?”黑影似乎有一点惊讶。

小男孩:“但是时间紧迫,基路伯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虽然这种目前的净油效果不是很理想,但是依然可以维持数个小时,足够我们进入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内部去唤醒那只[怪物]了,我已经吩咐海拉重新启动提取净油了。”

黑影:“嗯,但是还有一件事令我有些不安。”

小男孩:“主人您担心的是什么事情?”

黑影:“你知道米诺斯城堡的真正作用吗?”

小男孩:“以前听说过一点,据说是为了藏匿一件宝物?好像是叫什么火种来的。”

黑影:“你只说对了一半,米诺斯城堡说白了就是一座监狱,监狱当然是了囚禁罪人而建造的。”

小男孩:“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令主人如此担忧?”

黑影:“他就是普罗米修斯,上古十二泰坦之一。”

小男孩等大了那红色如血珀般的眼睛:“十二泰坦呀,那可是创造宇宙的一群人啊,那他会妨碍我们吗,如果会妨碍我们,我就去把他给杀了。”小男孩开始发出轻微的邪魅的笑声。

黑影:“口出狂言,你胆子可不小,连泰坦都敢动。”

小男孩:“只要能开启诸神黄昏,杀个泰坦又如何。”

黑影:“不自量力的家伙,你恐怕连普罗米修斯的身都进不了,不过十二泰坦在创世之后就立下了契约,绝不会使用自己的力量去打击任何生物,必将遭到原初之力的诛杀。”

小男孩:“那就没什么好担忧了嘛主人。”

黑影:“嗯,只要人类没有得到他手上的火种。”

小男孩:“主人是要我去夺取火种吗?”

黑影:“不必,你的力量尚不能跟泰坦相提并论,你只需防止人类夺取火种就行了。”

小男孩:“是,尊主。”

米诺斯城堡地牢深处某一个黑暗的角落。

阴森、潮湿、寒冷和诡异充斥着这个黑暗的空间,只听见有什么在喘息,像是野兽低沉的呼吸,时不时还能听见沉重铁链挪动的声响,噔、噔、噔,这是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似乎是朝着地牢最深处而去的,那里有什么?

“别来无恙啊,普罗米修斯,尊贵的上古十二泰坦之一。”

尖锐地令人做呕地怪异语调,脚步声停在了一个人面前,他四肢都被粗壮的铁链禁锢着,他低沉着头颅,似乎已经沉睡了很久。

烛光渐渐将整个地牢照亮,只见脏乱的银色长发盖住了这个男人的脸庞,这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健硕发达的肌肉看上去却有点呆滞,是太久没动了的缘故吧,男人渐渐地抬起了头,原来他并没有在沉睡,他似乎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时刻。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浑厚缓慢的声音:“你在恐惧什么,海拉?是人类吗,还是火种?”

海拉的表情变得凝重恼火:“你说我惧怕人类,真是可笑至极,只要我动动手指,现在就可以将那些不堪一击的人族从奥古斯汀抹去,身为上古先知说出这样荒唐可笑的话来你不觉得羞耻吗?哦,当然,在上古的灭世之战时你就成为了人类的好朋友呢,我尊敬的普罗米修斯大人。”

这个叫做普罗米修斯的男人睁开了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凝视着海拉,海拉突然间受到一股不知名的压迫感,心头涌上一股恐惧的波涛,她不禁后退了两步。

“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海拉,在石器时代的人类都抵抗了众神的诛灭,更何况现在的人类已经拥有了更先进的武器和战争经验,你真的有自信可以击败现在的人族吗,如果是真的,你们又何必大费周章要发动诸神黄昏呢,而且···”

“而且什么!”海拉拿着手中的夜空之剑笔直地对着普罗米修斯。

“而且听说,新的灵契者又在奥古斯汀大陆出现了,还是奥丁的四大天启护卫附身的灵契者,你不会不知道,灵契者的终极能力一直都是未知的,曾经的亚瑟王和贞德作为灵契者可是拥有了比肩神明的力量呢。你真的有自信可以击败他们吗,你不会不知道路西法的能力吧?还有奥丁留下的那个黄金罗盘,那玩意儿可比我们这些先知聪明多了。”

拿着宝剑的手开始颤抖了,海拉的眼珠开始出现了血丝,普罗米修斯的这番话似乎彻底激怒了海拉。

“来吧海拉,把你的夜空之剑刺破我的喉咙,如果你能终结我的生命,万将对你感激不尽。”

“交出火种,我可以考虑解除你身上的禁锢。”

“啊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间一阵狂笑响彻了整个米诺斯城堡,城堡外森林里的鸟雀纷纷惊吓飞起。

“你真的以为就凭这几根破链子就能捆住我吗?你是不是太低估了泰坦神的力量,我之所以选择被囚禁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宿命。”

“什么?”海拉惊讶不已。

“泰坦创造了神和精灵,神创造了元素,元素受到意念的驱使开始自然地融合变化并衍生出了世间万物,包括人类和妖兽,这一切都是源于宿命,那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是谁创造了泰坦?难道他们是凭空而来的吗?当然不是,泰坦亦是意念而成,意念便是这宿命的一环,所以,无论是泰坦或是神,都没有资格去毁灭意念的一环,而我的出现,则是在维护意念的秩序,这就是我的宿命,也是人类的宿命。”

海拉不甘愿地放下了手中的宝剑,对着普罗米修斯冷冷地说道:“这一切,可是你自找的。”

于是海拉离开了地牢,他来到了城堡的主厅里开始传唤她新收纳的部下。

不一会一个手持绿色镰刀穿着紫色连帽斗篷的男人单膝跪在了海拉的身后,他在向他的主人邪神海拉请安。

“去,把即将来到这里的那几个灵契者的头颅给我带来,尤其是,那个拿着黄金罗盘的少女。”

这个叫做乔克的死灵法师怪诞地发笑:“是我的主人,我一定会把他们的头颅,一个一个地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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