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带的水已经没有了,”许安说道,“你去给我弄些冰花来,我要化水洗洗眼睛。”
于思“嗯”了一声,在树丛边收集到了冰花,化好了水,许安摸索着从包里拿出了一种药粉,让于思放一些到水里。
“这是什么药?”于思边搅着水,边问道。
许安回答道:“解毒的良药,对眼睛应该会有些帮助。”
于思点头,许安清洗着眼睛,十多分钟后,清洗的差不多了,但视力受到了影响,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先休息吧,”于思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这眼睛需要休养几天了。”
“唉,”许安长叹了一声,说道,“哪有时间休养呢,在这森林里耗了太多时间了,只想赶快去到目的地。”
于思无言,千辛万苦甚至几近死亡,真的值得吗?
月亮村真的存在吗,那里真的有月神吗,真的有那样一颗神奇的晶石,可以消除一切病痛,让人长生不老吗?
这些问题她都没有完全肯定的答案,毕竟只有凌小凤知道晶石的事。
只是,在毫无退路之时,除了继续向前,她又还能如何呢?
“你为什么就相信凌小凤呢?”于思忽然说道,“晶石,是否存在,也许还是未知吧!”
许安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相信凌小凤的际遇,只是因为,陈豪是我的侄子,那块被元天毁掉的玉佩,其实是我许家祖上流传下来的遗物。”
“是吗?”于思惊奇的说道,“那你知道晶石的来历吗,拥有晶石的月神,又是何方神圣?”
许安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
看过青山,行过绿水,许博文这一生,已走过多少名山大川,他在追寻什么?
二十八年前,身患绝症的许博文灰心失意,纵身从悬崖跳下,他骨骼尽碎,却没有死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白衣的女子,缥缈的身影仿若梦中,他想说话,浑身的疼痛却让他叫出了声。
女子看着他,笑容淡淡的,看着白衣女子近乎透明的容颜,许博文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了,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一片红光笼罩着他,抬眼,他看到了一颗小小的月牙形的石头,晶莹剔透的石头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看着白衣女子,许博文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红光消失了,月牙形的石头缓缓落入女子的手中,只一瞬间就消失了。
许博文坐起身,他竟然可以动弹了,站在女子面前,看着女子看了很久很久,许博文叹息了一声,说道:“我想,我应该感激你的……”
女子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只是刚好路过,你没事了,我走了。”
女子才转身,许博文就叫住了她,许博文说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许博文走到她前面,郁郁寡欢的说道:“我命不久矣,本来也没什么牵挂,可是,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
女子看着许博文,说道:“我能救你一次,不一定能救你第二次,有心结总得自己打开,我,帮不了你。”
“可是……”许博文想说,见到你,我的心中忽然有了期望,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看到,一个白衣的男子走来,两人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才不舍的离开,回到家,看着门头上的牌匾,“许府”两个字是那么的刺眼。
他是过继来的孩子,亲生母亲和许老爷是兄妹,他其实,并不姓许。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许老爷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许夫人也故意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许博文想要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许老爷也同意了,可是虽然有着血缘关系,他却走不进父母的心里,因为父母更疼爱的始终是他们的小儿子,而这个弟弟也把他当作是争家产的眼中钉。
可笑的是,几年之后,许家的孩子发生了意外,许老爷痛失爱子,却又想到了许博文,他在父母的要求下,又回到了许家。
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得了绝症,许老爷气得要吐血了,命令他马上结婚,必须在死前留下子嗣。
他才冲出了家门,爬上了悬崖……
回到家里,他顺应许老爷的要求结婚生子,但他也提了条件:一旦有了子嗣,就放他离开,他和许家,甚至是和他的亲生父母,都不再有任何关系。
一年后,许博文终于解脱了,他四处游荡,只为了寻找那个白衣女子,他也知道了,那一次,白衣女子不仅治好了他坠崖的伤,也消除了他的不治之症,可是他却连一个“谢谢”也不曾说过。
他很明白他对白衣女子,有感激更有着倾慕,就连在梦中,他也在寻找着,可是,他一次也没有梦到过白衣女子,他只能在山间,在水边,寻找着白衣女子的身影,一遍遍的回想着白衣女子的容颜。
一转眼二十八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少变化,他也在怀疑,是否他早就和白衣女子擦肩而过许多次,只是白衣女子的容貌也已变得让他认不出了?
如果是这样,他的心里真的好悲哀,他真的好想能再见到那个,浅浅一笑,惊世绝尘的女子。
直到那一天,他见到了一个白衣的男子,他清楚的记得,白衣女子叫过他的名字,他叫元风。
二十八年了,元风的容貌竟然没有一点变化,只是看上去有些颓废了,许博文站在元风面前,直接问道:“她,在哪里?”
元风宿醉方醒,他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许博文恼怒的抓住元风的领口,他咬牙说道,“你知道我找她找了多久了吗,为什么,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元风抬起无神的眼眸,他低声说道:“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就丢下我了,我也找她找了很久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许博文失望了,他松开了手,两人并肩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说话。
“告诉我,她的名字,好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许博文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