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千夜他们冲了进来,他们那边也是六个人。魔杖骑士龙牙鞠、钱币骑士千夜、宝剑骑士泉野微、圣杯骑士费蒙,以及女祭司起曳妮和圣杯娃露。因为娃露的眼睛看不见,起曳妮一直牵着她的手,她们乍看上去像姐妹一样亲密。
女王哈哈大笑起来:“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发愁噬魂石蕴涵的能量不够呢。”
“风切变,你作为上任女祭司,又被尊为女王,涉嫌杀害圣杯与骑士,按阿卡那的律法,应判终身监禁。”千夜大声宣布说。被杀死的骑士与圣杯,全部是阿卡那的贵族,他们一直猜疑元凶就是女王,但苦于找不到证据,能进入塔的只有目前这种方式。这就是五大贵族积极派遣出自己的骑士来参加骑士大会的真正原因——找出杀人凶手。
“恶魔,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杀死圣杯,而你会获得的是王位、权力、自由。”风切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千夜,“你来投奔我,自愿交出了魔石,对我宣誓效忠,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
千夜突然地笑了起来:“没错,陛下!”他跪下来,“我,钱币骑士千夜,发誓效忠女王陛下。”
绿川森大吃一惊,眼前的变化让他始料不及:“你不是答应过我,你要为你的族人报仇吗?”
煞修未经女王的指示,干脆将绿川森打倒在地,绿川森晕了过去。
“族人?”千夜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被抛弃后还拥有族人吗?”
面对千夜的临阵倒戈,其他的人都傻眼了。
“现在,四骑士已经分别到位,宝剑骑士泉野微,魔杖骑士龙牙鞠,圣杯骑士费蒙,女祭司切,圣杯娃露,你们愿意向我宣誓效忠吗?”
大家还在震惊中,龙牙鞠已然跪下来:“我,魔杖骑士龙牙鞠永远效忠女王陛下。”
无论发生什么,他始终是女王的亲信。
见到这情形,其他人则表情复杂地缓缓跪下,现在的形势完全一边倒,如果不顺从女王,大家都难逃一死。
风切变惋惜地看了眼若耶他们:“现在明白了吧?小阿卡那的历史是不可能被你们改变的,你们只不过是被出卖、被利用的小人物。”
姿落浑身发麻:“原来如此,你将我们集聚在此的最终目的是吸取我们的能量唤醒你丈夫。”
风切变取出水晶盒,戴上黑色金属手套将里面的宝石一一安放在冰棺中:“采自冥王星的噬魂石,它能瞬间吸食人的所有能量并加以释放。”她小心地举起一颗,那颗鹅卵大小的石头发出刺眼的红光,“还需五颗,就能唤醒我的丈夫。”
“你不会想让我们的血滴入噬魂石,将能量集聚到魔王身上?”娃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等,被噬魂石吸取能量后的人将成为被诅咒的灵魂,永远不能超生,而得到噬魂石的人,也将告别人类,成为异族!噬魂石在千年以来就是被禁止使用的,不是吗?”
“既然宣誓效忠于我,就不要吝惜生命了,生命对于大多数凡人而言,其实无任何意义。不过是孤独、伤心、混乱、麻木。被诅咒的灵魂?那有什么,完全不值一提!”
龙牙鞠平静地说:“陛下,我任凭差遣!”虽然大家知道他已失去了亲情,他的平静仍将所有人吓了一跳,连女王本人都愣住了。
“原来我们大家都是您的牺牲品,”起曳妮突然说,“不过,一个人最多能容纳十颗噬魂石,否则他会能量崩溃而死,而这里,有十二个人。”
“真聪明,你不愧是恶魔的好搭档。”女王赞赏地说,“的确,现在我只需要五颗。法力低弱的我不需要,对我忠诚的我不舍得,所以龙牙鞠,你的忠心让你很安全。那么,第一个会是谁?”女王环视着大家,她的目光落在姿落身上,“当然是大阿卡那的圣杯!拥有女王颐的法力,拥有圣杯骑士的战车的你,是最合适人选。”
煞修像鬼魂一样来到姿落身边,伸出他的手来——
“别碰她!”若耶惊恐地伸手拦住煞修,煞修的剑突然就从他胸前刺入,若耶的手紧紧拽住了对方的剑,血沿着他的手不停往下淌,“不许、你、碰她!”煞修发现自己的剑居然拔不出来。
扑见状冲上前去想阻止煞修对若耶痛下杀手,煞修的手居然从靴子里拔出一柄短剑,剑迅速刺入了王子的胸口,他的剑没能刺得更深,娃露冲过来将剑锋紧紧抓住,她的手上鲜血流淌。
风切变有点惊讶:“圣杯,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我是不是小看你的立场了。”
双眼已经看不见的娃露朝女王匍匐下来:“请,不要伤害他。您答应过我,一旦我取得骑士大会的最终胜利会答应我一个请求。我的请求是——放过他!”她哆嗦着,显得更苍白弱小。
血流不止的扑低低呻吟着,“用我的血……”
“他放弃了王者之血,不是吗?”娃露不停颤抖着说,“他的血对您来说没有意义!”
风切变想了想,说:“没错,即使没有圣杯的恳求,我也会放过你的,很遗憾,你是最无用的一个,殿下。”
“我来代替她!”扑绝望地叫喊着,声音刺耳,他希望恢复他的王族血统,就在此刻,就在此刻!他不甘心地晕厥了过去。
“她的法力很低弱……”龙牙鞠突然说,女王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他苍白着脸闭上了嘴。
煞修像抓起鸡雏一样抓起姿落来到冰棺,风切变选择了一块淡蓝色的噬魂石,正要割破姿落的手腕,千夜突然说:“她真的对您如此重要吗?女王陛下,龙牙鞠说得很对,她的法力太低弱了。”
风切变愣了一下:“没错,她法力低弱而且总自以为是,不明状况,以为自己强大,以为凭自己就能改变一切。但她拥有来自大阿卡那最尊贵的血统。”
“可是她却被我打败了,”千夜提醒她,“我想我才是最强大的。”
女王一怔,脸上的表情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她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恶魔,太好笑了……”她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你居然想保护她?难道想用你的血交换她的?是不是我听错了?”
她迅速用魔石割破了姿落的手腕,令她惊讶的是血却没有如惯常的那样流淌出来。
“怎么回事?”风切变讶异地盯着姿落,姿落的脸色苍白,完全无力反抗。
“她太弱了,几乎没有了血,还是不适合啊!”千夜笑着说,“您在浪费时间,陛下。”
“不对!”女王也笑了,“到现在还在运用你的法力吗?你将她的血暂时凝结成了冰,对吧?别忘了黑曜石的禁忌,你强行使用魔法只会伤了自己。”
千夜一愣,他没有说话,冷凝术一向是他的专长,原以为做得很隐秘,但没想到还是被女王发现了。他脸上的青筋必现,嘴角有一丝黑血冒了出来。在黑曜石包围的环境中勉强使用法力,让他浑身疼痛不已,血管几乎要爆掉。
煞修突然将他打倒了,他的动作迅速得谁都没看见他挥舞拳头,这一击让所有人听到了可怕的骨头爆裂声。起曳妮心惊肉跳,她闭上眼,干脆不看。
“温柔点,我的孩子,我还没打算现在让他死,他的血还有用!”风切变有点懊恼地对煞修说。
千夜倒下之时,姿落的血立刻喷了出来,但瞬间她的血再度凝固。千夜咬着牙,手指上集聚着一股淡淡的紫色雾气。煞修再度击打着他,姿落的血喷出一股之后,又凝固了。
“千夜,既然你这么碍事……”女王惋惜地说,“那么就先解决掉你吧。”
煞修将千夜一把拖曳过来,女王拿起噬魂石:“一点也不痛,恶魔,不需要多少时间。”
“放放放开他。”费蒙哆嗦着说,“你不是需要五块吗?我们还有六个人,我我我,我的血,和和和他的一样。”他的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汗流如注,恐惧几乎要将他压垮了,但他却坚定地看着女王。
听到他的话,千夜惊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