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切变说:“一年前,我与魔石有了约定,它答应我带你和你的骑士们前来,用你们的热血与生命当祭品让我的丈夫醒过来。”
那块魔石就是带他们前来的原因?
这真是奇怪的命运轮回,原来故事开始的就是故事的结果。
他们只是命运游戏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棋子。魔石既答应他们回到三百年前的小阿卡那,同时也答应了女王带着祭品前来复活她的丈夫。这狡诈的东西!它就像一个高超的奸商,两边讨好,双方出卖。
“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你们当中有着大阿卡那的王族之血。”风切变咯咯地笑起来,她一笑起来似乎就有点止不住了,“若耶,以及你,你们的血一定会给我丈夫以力量,你不知道冥王是多可怕的生物,他……”
紧盯着煞修的若耶突然发出一声呻吟:“你,你是我的父亲啊!”
小时候因为没有父亲他曾经被比自己小的孩子欺负过,不止一次追问母亲关于父亲的事,母亲只淡淡说过一次:“你的父亲吗?他叫煞修,大多数时候他只是部杀人机器而已。”
面对若耶的惊叹,煞修却一脸冷漠,对他们的困惑、恐惧,都毫无反应,就像个机器人。
杀人机器。
“开什么玩笑?”第模扣猛敲自己的头,“你是说你的父亲就是这个杀人机器?也就是说女王是你的祖母?祖父就是躺在棺材里的男人?宝剑骑士,喂喂喂,你的出身未免也太复杂了点吧?”
琥珀金龙牙鞠是他的外公,女王风切变是他的祖母。
的确很复杂。
风切变仔细打量着若耶:“你……”
扑一脸的无可奈何:“没错,来自小阿卡那最正统的王族血统,他是你的孙子,小阿卡那血统最纯正的王子,若耶。”
若耶“呼”地回头看着扑:“你也知道?!”他的愤怒远大于震惊,如果不是煞修那张与他如出一辙的脸,他都不敢想象这件事情的真实面貌,而作为旁观者的扑居然知道得比他还多。
扑抱歉地耸耸肩:“很久前父皇跟我提过,我怕吓着你。”他的抱歉是真诚的,对于若耶的身世,大阿卡那的皇帝——扑的父亲一直讳莫如深。毕竟扑与若耶是一母所生。
风切变似乎有点意外,但她的神情仍然镇定得很:“很好,如果用你的生命来复活你的祖父,你愿意吗?王子殿下。”她似乎对什么意外都同样处变不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般。
若耶开始以为她指的是扑,毕竟“王子殿下”这个称呼一直是扑的专利,半天他才明白女王指的是他,他困惑地看着女王:“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
“开什么玩笑?”玄媚儿大声叫起来,“为什么要如此随便就放弃自己而去换回一个喜欢战争的王?”若耶的态度太让人恐惧了。
若耶制止了她,问风切变:“只有我一个人的血就足够了吧,不再需要他们的。”
玄媚儿猛闭上了嘴巴,笨蛋,他想用自己来换回所有的同伴吗?
风切变的脸色变冷了:“不,仅有你的不够!要足够的祭品才能让我的丈夫更强大。”
“死老太婆,我都听得不耐烦了!”第模扣大叫一声,但他的剑并没有随他的心意而出击,黑曜石果然束缚了他的法力。他干脆就挥拳冲上去——就不信一人打一拳还打不死这个小样。
煞修的剑几乎是无声地刺向了第模扣,他的嘴唇紧闭,用起剑来心狠手辣。第模扣举起魔杖去阻隔,但魔杖的力量微弱得有如木杖,竟然被对方的剑劈成两半。
煞修的剑刺穿了第模扣的身体,他无声地倒下,血流了一地。玄媚儿惊叫了一声冲过去,煞修的剑一挥,女祭司也倒在地上。
“不要杀他们!”若耶的嘴唇哆嗦着,现在,他终于体会到姿落面对千夜时的犹豫与痛苦。煞修,风切变,还有躺在冰棺里的人,他们都是他的亲人。但现在他该怎么办?他能做什么?
姿落慢慢开口了:“你带我们来这里不是杀人的。”她看不见血流成河,因而镇定。
“没错。”女王哈哈大笑,“开门见山吧,唤醒我的丈夫不仅需要魔石的力量,还需要的是十颗噬魂石。”
“噬魂石?”姿落不明白。
女王说:“关于噬魂石,王子可以向你解释清楚,因为他偷走了一颗,大概想用在你身上。”
“没错,我用琴声催眠了龙牙鞠,得到了一颗。”扑艰难地说,“噬魂石来自于冥王星,它能吸取人体的所有精华并加以释放。”他的脸色苍白,对于重生的他而言,使用法力还是太过牵强了。当他的琴声对绿川森无效时他就感觉不妙了。
“被吸取精华的人会变成空壳,永远无法超生,而获得噬魂石的人,将变成非人类。”风切变笑吟吟地说,“我想是教皇授意你获取噬魂石的吧?那个狡猾的老东西没有告诉你实情,他不过是利用了你来破坏我的大事而已。噬魂石只适用于失去所有法力的人,强行使用噬魂石,会死掉。”
“为什么想给我用这个?”姿落无限震惊。
王子欲说还休。
“他想让你活下来,并且强大。”若耶插嘴。他的话让扑惊愕不已,原来自己的想法若耶全部了然于心。是的,只想让她活着,强大起来,只想看着她实现梦想,其他的都不重要。
现在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了吧?现在你后悔复活我了吧?
“把噬魂石还给她。”若耶说。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却立即转换成坚定。扑一愣,却没有问为什么,乖乖地将盛放噬魂石的盒子交了出来。煞修一把抓了过去,他个子不高,手劲好大啊!
若耶说:“现在,放我们走。”
“还没明白吗,孩子?”风切变惋惜地说,“我只有五颗,还需要五颗。”
“也就是说,您已经设法拿到了五颗?”绿川森终于插话了,“能告诉我,您是如何得到的?”他的插嘴真有点不是时候。
风切变虽然不悦,但还是勉强回答:“一年前的骑士大会,我获得了四骑士以及圣杯的信任,骗他们进入塔将他们的精华全部吸取到噬魂石里。”
“其中,也包括我的哥哥莫榻?”绿川森冷冷地问道。
“没错,想必你为我效力就是想知道你哥哥失踪的原因吧?”女王脸不变色,从容应对,“我很理解,绿川森,不过,即使你弄清全部,你又能做什么?”
“当时的您是作为女祭司的身份进入塔的吧?为了复活您的丈夫,塔才倒塌,魔石缺失?当时您究竟做了些什么?您所造成的地震死了多少人您知道吗?没错,我能力低弱,但是我依然有可以做的事情。”绿川森发射出了一枚烟火。烟火冲出塔顶,在天空中尽情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