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落被绿川森带到了魔法森林里,她被他紧紧抓在手里,全然无力反抗。
魔法森林,整个空间的构造和气流与众不同,所有粒子流动的方向都是朝着——塔。塔,当他们接近时就仿佛消失不见了。那是供奉魔石的地方,只有四骑士守护、女祭司指引的圣杯才能进入的圣地。
绿川森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绝对安全。”绿川森的声音又变得温柔了,在帐篷外卖艺,送他们分组表,和他们交朋友,带他们进入王宫,都是他的阴谋而已。
姿落的嘴被他捂住,发不出声音来。她奇怪吸血鬼没有袭击这个人。因为看不见,她不知道吸血鬼被他的法力困住了,这个貌似法力最弱的骑士,却是最危险的一个。
“他们来了。”绿川森如释重负。
若耶、第模扣、天激作、扑和玄媚儿赶到了。
“放开她!”天激作的锁链启动了,在绿川森的头顶上哗啦啦响声大作,仿佛一条愤怒的毒蛇。
“钱币骑士,还是当心当心你自己吧!”绿川森提醒他,“阿莱依的毒是无解的,半个钟头之内你就会毒发身亡。”
天激作猛地摸着自己的喉咙,喉咙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那痛感变成一股肿痛,他不禁冷笑一声:“我死,也要你来陪葬!”
“催眠曲!”扑的琴弦抢先奏响了,圣杯在对方的手里,不可以轻举妄动。一团雾气快速包围了他的琴,琴弦被缕缕碧绿的雾气缠绕着,琴音严重变调了。
“为什么?”女祭司对着绿川森大喊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眼里含着泪水,最讨厌哭泣,那是幼稚无能的行为,但她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
“你很快就知道了,女祭司。”绿川森转头对着王子说,“收起你的琴,殿下。对于已经失去王者之血的您来说,这琴声的威力不如您期望的那样,而我,音乐是我的最爱,您的旋律虽然我很欣赏,但对我全无用处。”
“你到底想干什么?”若耶皱起眉头。
“我要进入这座塔。”绿川森示意他们依照他的指示行事。
四骑士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只好站到塔的四个方位上,塔的颜色越来越浓郁,仿佛浓雾淡去真身显现。
塔门“吱”的一声开启了,绿川森带着姿落飞快地跳了进去。
“这塔有点古怪,”扑叫着,“大家当心!”却冲到了最前面。
其他人紧随其后。
塔里面阴暗而潮湿,他们不禁打了个寒战,盘旋的楼梯上传来绿川森急速的脚步声。
他们终于来到了塔的顶部。
在塔的正中心,供奉着魔石。它被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光芒中,因为它,四周变得格外明亮。魔石前方安放着一具长长的冰棺,里面冒出缭绕的白色雾气。四骑士没有工夫顾及其他,冲上前将绿川森团团围住。
绿川森将姿落扔到地上,好像她是个用过的破抹布,女祭司赶紧上前扶起姿落。绿川森将手摊开:“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各位请少安毋躁……”
天激作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少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对圣杯做什么?”
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一拳打倒了天激作,天激作猝不及防地“飞”了出去,他的身体重重撞到墙壁上,墙壁簌簌掉落下黑色的粉末。他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面具被震碎了,碎片迸得到处都是。
绿川森苦笑着:“都说过了,请少安毋躁。”
那个黑影停落下来,冷冷注视着他们,眼睛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那是个比他们年纪都小的少年,但看上去很有些面熟。
“你是谁?”若耶的声音颤抖起来,能将钱币骑士瞬间打倒的人可不多见。那人是紧随着他们进入塔的,他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居然后来居上,出其不意地打倒了天激作。
“这是我的儿子,他的名字叫煞修。”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风切变出现了,她沿着旋梯缓缓走上,模样端庄。她悠然端坐到冰棺上,仿佛那是她的王座。
“他没有法力!”扑一眼看出端倪。
女王颇为欣赏地注视着王子:“现在我开始相信那个预言了,你具备‘万王之王’的智慧。没错,煞修没有修习过任何魔法,他学习的只是人类单纯的体术——杀人术。也许你们注意到了,这座塔的顶部布置着大量黑曜石,它束缚了你们的魔力。如果你们想突破黑曜石的禁忌勉强使用魔法,你们的血管会不堪重负爆裂。所以在此地,你们和一个娇嫩的婴孩没有区别。”
大家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所以煞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打倒了他们中法力最强大的天激作。
若耶像被吓坏了似的,面色苍白,一言不发。
女王将冰棺掀开,一股寒气四下逸散开来,冰棺里躺着个男人:“这是我的丈夫,他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你们的到来将唤醒他。”
“他为什么沉睡?”姿落不安地抱紧自己,气氛显得怪异,这里好冷啊!
“他被冥王打败了,”风切变说,“男人嘛,都喜欢打架,想扩大疆土,获得更多权力,想成为宇宙之王。”她爱怜的语气仿佛是对着一个孩子在说话。
“你需要的是魔石。”姿落终于明白了,魔石的力量是每个人都渴望的,可怕的力量。因而让人暴露出自己最可怕的一面。
“不,”风切变怜爱地看着她的脸,“不仅仅是魔石,还有你和你朋友的血,以及你们的生命。这是他苏醒的全部条件。”
“你说什么?!”姿落无限震惊,“难道,这就是你举办骑士大会的目的?”
“对了!”风切变说。要唤醒沉睡的灵魂,她需要的太多太多,为此,她消耗了几乎所有的智慧与生命。与千夜妥协,获得他的那块魔石,举办骑士大会,得到骑士的能量。都在计划之中。
姿落勉强站立起来,又再度跌倒,这阴冷的感觉让人觉得憎恨,哪里才是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