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就这样踉踉跄跄像只小鸡似的被靳天骁拎到了停车场,把她塞到车的副座上,随即他自己也一阵风似的上了车。
他并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一只手臂斜倚在方向盘上,侧着身子,目不转睛饶有兴味的盯着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有些愠怒的剜了他一眼:“这话问的,你不觉得可笑,连自己的女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是猪啊?”,她特意在“女朋友”三字上加重了语气,把声音拉得很长。
靳天骁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竟然粲然一笑:“你这丫头倒蛮伶牙俐齿的。”
他把头向她探了过来,压低声音:“不过哥哥提醒你,一个女孩子和男人独处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挑衅他,特别是像我这种,你口中的渣男。”
她身子往后缩,双手着实的拍挡在他脸上:“你干嘛!”
他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弹了一下她的脑崩:“丫头片子,想哪去了,就你这身板,哥哥我还看不上呢。”
她嘟囔了一句:“看不上最好,敢情我还稀罕?”
他坐正了身子,启动汽车:“我没什么想法,放心,就是陪我去喝一杯,反正时候也不早了,你就当今晚放假吧。一会咱们就是酒友了,我总不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你“喂”吧?”
商雪:“偏不说。你爱怎么叫怎么叫。”
他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你今天不说,明天我一问不也知道了?你要非这么热心招惹我,我真要不--客--气--了。”他拉长了语调,暧昧的冲她笑着。
她想想也对,为个名字何必惹来这么多麻烦事。
“我叫商雪。”她低低的说了一句,就把脸对着了车窗外。
“哦,你就是商雪啊,我一回来就听说来了位新人,没几天坐台率就把“绝代双娇”比下去了,就是你呀,也忒邪乎了吧。你看你身材不如梦妮,温美不如阳阳,这些男人是狗眼放裤裆里去了吧。”他啧啧有声的说。
“低俗,你还能再低俗点吗?”她把身子侧过去,背对着他,把脸贴在车窗上,闭上眼睛,不肯再说话。
而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昨天的那个叫简岳的男人:他今晚真的会来吗?
他把她载到了港城最繁华的排档区,在一个“兄弟烧烤”摊坐下。
“小雪,别看这个路摊简陋普通,这里的烧烤味道可是一绝,如果再晚点来,这里基本都是没座的,想吃可是要预订的。”
她冲他像只猫咪似的笑笑,眼睛弯弯的,“抠门就抠门,还要找个理由,衰男。”
他看着她,发了几秒的呆:“你老这样犀利,要么我会很讨厌你,要么我会喜欢上你,各有一半的可能,你觉得会是哪一半?”
她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一口喝了,“没正经,我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反正我是不会喜欢你。过了今晚,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
他装作严肃的向她抱了抱拳:“丫头,那实在是对不起了,今后我们会天天在一起的。”
她轻哼了一声:“看你这穿着,看你这消费水准,你是能天天混得起银河的主?你这不是讲笑话吗。”
他不急不徐的说:“我可以天天在银河,我不用任何消费,你们那个场子就是我护的,你来这么久还不知道?”
“啊?”她突然想起这些天在房间里,那些女人没事聚在一起总在聊一个叫“骁哥”的男人,原来竟然就是这厮啊。
酒过三巡两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再针锋相对。
她好奇,问了梦妮和阳阳和他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似乎还不太乐意讲。
只是简单的说,梦妮闹是情有可原,是自己招惹了她。
阳阳却是阴了他,借无中生有的事去挑衅梦妮,具体的原由怎么问都不愿说了,说在背后说女人事非,总非一个大男人所为,总之还是自己做的不好。
两个人都喝得七八分醉了,问了商雪的住处,离排档也不太远,就说“丫头,走路送你回去吧,一路上也好醒醒酒。”
她有些晕乎乎的,觉得似乎是自来港城以来最放松最开心的一天,又觉得内心无限的凄凉。
朋友啊,爱人啊,该在身边的人如今都在哪里了?陪着自己的竟然是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人生真是像个笑话。
一路走来,还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靳天骁继续“假冒”他的女朋友,帮他摆脱阳阳和梦妮纠缠。
而靳天骁也主动表示,以后会当她的“保护伞”,在银河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欺负她。
她望着天空零散散孤单单的几颗光亮微弱的星,不知道怎的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可以依靠吗,这个陌生的男人?
哪怕只是一句虚话,也似乎给了她安慰和温暖。她侧了侧身了,偷偷的用手抹去了眼泪。
梦妮在第二天晚上看到商雪后,就急不可待的把她叫到一边说话。“小雪,你真是靳天骁的女朋友吗?认识他这么久他可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梦妮姐,我和他是认识很多年了,他的舅舅就是我那里的,和我是邻居,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去她舅舅家过暑假我们就认识了。”
商雪惊讶于自己竟然说话可以不打草稿。
自那天看那到场闹剧后,她白梦妮想把心放在靳天骁身上,只会是日久伤深,还莫如早了早死心,对她还好些。
梦妮的表情有些失落,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雪,那我明白了,你们认识这么久,我觉得你人也挺好的,你们很般配,输在你手里,我服。以后你一定好好对他,你别看他很冷峻的样子,其实他是一个热心肠,很善良的人。”
她看着梦妮的眼里隐着的泪光,很是纳闷:“梦妮姐,我不明白,他那么无情的对你,你为什么还会把他说的那么好。”
“不是我把他说的那么好,是他本身就是那么好。”梦妮直视着商雪,诚恳的说。
“可是,梦妮姐,他自己都对我承认了,他其实对不起你,是他招惹了你。”
梦妮有些凄凉的笑起来:“上次闹后,这几天他不理我了。我本来想把一些事情对他坦白了,也没有机会。现在对你说也是一样的,你转达他吧。”
“好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