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见女王的特使!”在王宫的门口集聚了一批人吵嚷着,“她死了吗?”
“请女王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玄媚儿他们看到眼前的情形都呆住了,大批的卫士紧急出动,将王宫外面戒严得水泼不进。
“怎么办?”玄媚儿看着大家,等他们拿主意,“情形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糟,我们能见到她吗?”
“见到了又有什么用?”天激作烦躁地说,当他们撞断护栏时,姿落和扑都已经不见了。
玄媚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失血过多,需要补充血剂与能量合剂,这个瓶中精灵还是很拿手的。”
“我们闯进王宫去。”第模扣提议。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女祭司说:“闯进去容易,只怕还没等找到她就被轰出来了,有了!”她一眼看到远远观望着的绿川森,他一见到她就露出友善的微笑,“我去找他!”女祭司提议道,同时回望着第模扣,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建议。
“快去吧!”第模扣急切地说。女祭司迟疑了片刻:“你希望我去吗?”
第模扣挥挥手:“快去快回!”
女祭司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但还是跑向了绿川森。
“他会帮我们吗?”若耶紧盯着女祭司与对方的交谈,两人似乎表情都很严肃。
天激作很怀疑:“他能帮我们吗?”
过了一会儿,女祭司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一个?”
若耶恨不得打她一拳,催促说:“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
女祭司表情严肃:“他答应带我们进去,今天女祭司遴选之前的酒会的酒全部由他提供,我们可以扮作他的手下,问题不大。”
“好消息。”第模扣说。
“坏消息是,现在圣杯所在之地连他都进入不了,除非风之族自己的人。”玄媚儿脸色阴沉。
天激作冷冷地说:“简单,先混进去,再找机会闯入,你把药准备好。”
大概也只能这么办了。
在绿川森的安排下,四人扮成雾之族的手下带着酒进入到戒备森严的无主之城。
因为要进行女祭司的遴选,到处是欢声笑语的女孩们,她们都打扮得异乎寻常的漂亮,举手投足说不出的优雅与可爱。大家都在热烈地谈论着刚结束的骑士大会上的骑士们。她们议论的主题不是谁胜谁负,而是谁最英俊最漂亮。
骑士们则在紫藤树下各自聚集在一起低语着,千夜的封印被解除让大家不寒而栗,气氛显得有些悲壮。
绿川森告诉玄媚儿:“马上就是酒会,酒会是为了让骑士们认识备选女祭司们。之后遴选正式开始,骑士们投票将从一百名女祭司中选出一名,票数最多的就是胜利者。结束后舞会开始,舞会一直开到凌晨,紧接着是骑士大会的最后一场对决。”
“最后一场对决你会上吗?”玄媚儿憧憬地问。
绿川森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我的骑士资格是花钱买来的,其实我的兴趣是乐器。明天我会很快被打败,因为龙牙鞠和千夜都是不可战胜的,我这样的人嘛,不过走个形式而已。”
玄媚儿却很兴奋地说:“我会为你加油的!”
听到她这么说,绿川森的眼睛里流露出欣喜:“我会很期待!”
若耶对天激作说:“不觉得女祭司有点古怪吗?”
天激作皱起眉头:“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跟他废话,我们赶紧进入王宫是正题。”
正在热烈讨论的人们突然安静下来,千夜突然走了进来。他似乎没在意大家对他的异样关注,目不斜视地走到他们当中,随意地拿起了一杯酒,翠绿色的酒捏在他的掌心,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似的四处观望。他身后紧紧跟随着起曳妮。起曳妮面色阴沉,似乎心事重重。
“他来干什么?”玄媚儿一见他眼睛都绿了,紧紧咬着嘴唇,如果不是自己法力低弱,她一定会冲上前去撕碎他那张要死不活的脸。
绿川森有点困惑:“能大模大样地进王宫来,看来女王已经豁免了他所有的罪。对了,刚刚得知起曳妮小姐要参加女祭司的遴选,她在报名截止时间的最后一秒才决定的。”
天激作与第模扣互相望了一眼。是啊,历史上最伟大的女祭司就要产生了,以起曳妮的法力与她之前的公主身份,成为女祭司几乎是没有悬念的,她没有对手。
他们除了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历史不可抗地重演,毫无他法。
“我要杀了他!”天激作咬牙切齿地说,他紧盯着千夜。千夜却若无其事地嗅了嗅杯中酒,很小心地小口品尝着,眼睛继续寻找着谁。
绿川森趋步上前拿起酒瓶为千夜续酒:“喜欢这种酒的味道吗?”
千夜没有看他,而是注视着酒:“不喜欢,很怪异,酸、涩、苦,只入口时有点若有若无的甜,没人会喜欢这味道。”
“它的名字叫‘初恋滋味’,”绿川森轻轻弹了下酒瓶,水晶酒瓶发出清脆的声响,“的确,喝过的人都不会喜欢这种味道,但是,却会永远铭记。我想阁下会比较喜欢这一种。”他俯身取来一只琥珀色的瓶,里面只盛放着小半瓶酒,倒出来的液体是浑浊的红色。
“这是什么?”千夜尝了浅浅一口后露出优雅的笑容,“很醇厚,我的确喜欢。”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刚刚结束的那一战,骑士大会上唯一敢与他交手的那个孩子。所有人都知道,千夜最厉害的一招是将对手的某部分变成宝石归为己有,所以没人敢与他正面交手。当看到她两眼恍惚地走到他面前,一度令他以为她是被人操纵的傀儡。她现在在哪里?难道不应该在这个酒会上?
“这种酒的名字叫‘回忆’,喝到它的人都会想起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对您来说,想起的是谁呢?”绿川森殷勤地问。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千夜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在他被命运唾弃的生命中会有所谓重要的人吗?
“喂,那个戴面具的!”一个女人喊着,戴着面纱的泉野微朝着天激作走了过来,第模扣赶紧说:“专程找你的,我们先闪了,你见机行事!”大家留下天激作一人去面对泉野微。
泉野微目不转睛地盯着天激作:“明天我将挑战你。”
“随你。”天激作扭过头去,绿川森已经带着第模扣他们向王宫的入口处走去,他们和灰衣卫士交涉了片刻就进入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泉野微突然生气了,天激作转过头看着她:“你说什么?”他现在想的是如何摆脱掉这个麻烦的女人,好和同伴们一同去寻找姿落。
公主这次真的生气了,她扬起手来给了钱币骑士一记耳光,钱币骑士因为心不在焉完全没防备,他的面具掉落下来,看到他的真面目,几个参加遴选的女孩发出刺耳的尖叫。
天激作弯腰去捡面具,面具却被泉野微粗野地踩在了脚下,天激作直起身来,眼里冰冷:“滚开,就算你是女人,我照打不误。”
“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泉野微没有被他的眼神所吓倒,而是紧盯着他的脸,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丑陋。
天激作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杀了她:“如你所见。”
“我不会在意你的相貌,”泉野微慢慢说,“跟随我,你将永远不必再戴面具。”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钱币骑士却从她的决绝中体会到伤感。
“你在意与否,与我无关,”天激作冷冷地说,“我的面具不是为你而戴。”
“那会是为谁?”泉野微受了伤般尖叫起来。
“为我所在乎的人。”天激作一把推开她,拿到了面具迅速戴上了。
远远地,起曳妮冷冷地注视着愤怒的泉野微,掉转头去面带微笑和围绕她的骑士继续交谈着。
“公主不必太生气!”娃露笑嘻嘻地出现在泉野微的一侧,手里也拿了杯酒,她好像喝多了,一直“咯咯”笑个不停。
泉野微斜视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打算理会对方。她正要走开,娃露说:“以殿下您的实力要打败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需要你的啰唆。”泉野微不悦地说。
“我不知道你的幻术到了哪一层,明天和他的交战务必速战速决。这个家伙的内心藏着的软弱不为人知,大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娃露在泉野微的身后不动声色地说,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天激作是屋爱萝的父亲——钱币骑士涅他的学生,父亲爱他胜过爱任何人。一度天激作也是满面笑容,漂亮得像个玩偶,突然有一天他就变得冷漠刻薄,冷血偏执。她想她很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的手掌上的纹路。
再度见到钱币骑士时,他身上有了不为人知的变化,他有了很重的心思,不那么冷血,变得脆弱。脆弱对于一个骑士而言,绝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