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里南觉得此事已完，回到教室又想起自己来县城以后的荒唐，深感愧疚，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和师父一起，要发奋学习，认真备战高考。
随后的日子，风轻云淡，按部就班，虽有些枯燥，却也安静自在。时光流转到了腊月二十，明天就是期末考试。里南正在低头看书，忽听英素问道：“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是咋选的？”里南扭头看了一眼这位不苟言笑的女生没日没夜地趴在桌子上学习，脸被冻得通红，心生疼爱，小声说道：“师父，你也该歇一会儿！”英素瞪了他一眼，说道：“别在哪儿贫嘴了，快看咋解答吧！”里南低头看去，是一道数学选择题，乍一看，此题步骤复杂，计算繁琐，但转换一个角度思考，一下又豁然开朗，略微想了一下，抬头对英素说道：“师父，对于这道题，你是想快速选出来答案呢，还是想一步一步弄明白其中的原理呢！”英素想了一下，说道：“这是选择题，自然想快点选出答案了！”里南笑道：“那就好办了。咱们就运用极限的思想，同时将a和b无限放大，你看看这式子的结果是啥？”英素看了一会儿，说道：“是无穷大！”里南笑着又说道：“那咱们再看看选项，那个无限放大是无穷大就选那个就对了！”英素恍然大悟，对他一笑道：“你真的很聪明！”里南十分得意，卖乖道：“师父，不是我聪明，而是你的学习方法不对头！”英素问道：“那该咋学？”里南笑道：“应该像我一样，学累了就让大脑歇一会儿！”英素听他又在胡诌，不服气地说道：“你别神气！上次我如果不是生病了，你也不一定考第一！”里南见她不服，笑道：“要不这次咱们比一比？”英素在里南到来之前一直是班级第一，心中也颇有些傲气，此刻见他这般挑衅，哪里肯服输，斩钉截铁地说道：“比就比！”里南笑着说道：“那好！那就谁考得低，谁请吃饭？”英素爽快地答道：“好！一言为定！”里南心中暗喜，因为不管输赢，都能和师父一起吃饭，得意地说道：“你就准备好钱，等着请客吧！还有一点，这次不许再带保镖啊！”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史娇珂，忍不住朝她的位置看了一眼。
此时的娇珂也看书力倦，不经意地抬头，见库里南正在凝望自己，与他对视了一下，又都赶紧躲开，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被一阵清脆的下课铃声惊醒。同学们纷纷站起身，搬着自己的书往寝室去。娇珂收拾好自己的书本，见旁边贾美玲所剩不多的书无人照管，便跑了两趟，把美玲的书也搬到了寝室。
里南先快速把自己的书搬进了寝室，赶紧又跑回教室等着帮英素搬书。但英素却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一直等到教室的人走完才开始搬书。为了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里南故意搬了一大摞，走在路上，双手酸麻，又不敢吭声，一直坚持到女生寝室院门口，才终于能休息一下。因为此时已是临睡时间，女生寝室严禁男生进入，所以英素先上去，里南只能在门口等着。
英素本来就体质较弱，现在又搬书爬楼，所以到了寝室门口已是精疲力竭，见到寝室门紧闭，也无力叫喊，只能用脚轻轻地敲门。
原来李晓楠、章晓璐、薛雅琪，还有过来串门的柳丽柳质姐妹在一起，正在寝室里大谈自己的寒假计划，有的说要去旅游，有的说要去访友，还有的说要在家当吃货公主，而坐在门口的史娇珂却是半躺在床上懒懒的，不说话。柳质见她好似枯萎了一般，坐在她身边笑道：“爆米花，你不会是又想谁了吧？”娇珂嗔道：“你又胡说啥呢？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晓楠一听，急忙询问道：“娇珂，你咋又病了？明天考试，你生病了可咋办啊？”娇珂答道：“没事儿，可能是受了点儿风寒，睡一觉就好了！再说了，期末考试就是走个过场，谁会在乎你考多少分啊？”
娇珂刚说完，听见有人轻声敲门，起床开门一看，竟是英素气喘吁吁地搬书进来，赶忙接住。英素进来将手中的书放下，并不休息，转身又要走。娇珂知她身体不好，一把拉住问道：“去哪儿？”英素喘了一口气，说道：“楼下还有一部分，我得去搬过来！”娇珂赶紧说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搬！”说完也不理众人劝阻，径直下楼来到寝室院门口。
这天晚上格外寒冷，里南在女生寝室院门口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见英素许久不来，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正在这时，看见那边黑暗中走来一个人影，以为是英素，上前喊道：“师父，你终于来了！我还一直担心你呢！”但那人影却并不答言，径直走来问道：“书呢？”走近了里南才看清是史娇珂，心中一惊，一边慌乱地将书递给他，一边慢慢吞吞地问道：“你咋下来了？”娇珂接过里南递过来的书，轻声说道：“你去操场的篮球架下等我，我有事儿要找你。”
里南怔了一下，听娇珂声音虽然很轻柔，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想抬头对她说些什么，却发现她早已离去，也不敢回寝室，思忖一会儿，只得冒着寒风去了操场。
等了大约十分钟，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里南赶紧站了起来，等她走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小声说道：“你最近还好不？”娇珂也是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里南听了，无言以对。娇珂忽然抬起头，拭干眼泪激动地说道：“我今儿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里南听娇珂的声音由柔和变成了决绝，有种不祥的预感，轻声问道：“啥问题？”娇珂借着凄冷的月光，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喜欢过我吗？”里南虽然早已经猜到她会这样问，但等问题真的来了，还是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娇珂突然又激动起来，说道：“库里南，你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田英素。你说啊！”里南低着头，沉默了半天，说道：“是，我喜欢田英素！”
娇珂心中的悲伤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喷涌而出，大声地质问道：“你夸赞照片中的我，就是为了得到那张有田英素的照片，是不是？你陪我去医院守夜，其实是为了守护田英素，是不是？”里南看着她的泪水在微光的照射下好似一颗颗珍珠从眼中滑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娇珂，你听我解释！我小时候就在梦中…………”这时的娇珂已经悲伤欲绝，大喊道：“我不听！”然后又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库里南，我恨你！”说完扭身跑了。里南想去追，却无力迈开自己的双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
娇珂迎着寒风慢慢走回寝室时，灯已经熄了。大家听她说是去医务室拿药去了，也都没有在意。娇珂上了床，默默流泪，一夜未眠。
因为要考试，所以第二天不用上早自习。娇珂一直在床上躺倒六点半才将眼泪擦干，下床随着大家去买饭。晓楠等姐妹见她眼睛发红，都问她怎么了。娇珂只说是昨晚回来的时候被风沙迷了眼，揉得了。大家信以为真，不再追问。来到食堂，娇珂还是忍不住四处望一望，只希望此时库里南能跑过来，说他变了主意，但她哪里知道，此时的里南正在教室中兴致盎然地陪着英素一起背诵古诗文。
英素背完书回到寝室，见寝室里只有娇珂一人在独坐发呆，又见她眼睛红肿，便轻声问道：“娇珂，你眼睛是怎么回事？”娇珂此时看着夺走自己爱人的好姐妹，心情复杂而沉重，强颜欢笑道：“没事！昨晚上不知道为啥，眼睛一直痒，揉得了！”英素也没在意，开始准备考试用品，然后和娇珂一起来到胜利广场的大瓷砖地图旁边看张贴的考场座次表。娇珂见自己在十八考场，而英素却因上次数学没有成绩，排到了最后一个考场，两人就此分别，各自找寻考场。
没过一会儿，里南也路过这里，看了一下排名，见自己是第一场的第一名，又找了一会儿英素，发现她在最后一场的最后一名，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刚走进考场门，只见里边一个人飞也似地往外跑。那人不妨门口忽来一人，一下子撞了个满怀。里南差点被撞翻，定睛一看，竟是荷香，笑着问道：“这是要干嘛去？”荷香见了里南，有些尴尬，低头说道：“铅笔忘带了。”里南说道：“马上就要考试了，你再跑去寝室还来得及吗？我今儿正好带了两支，借一支给你用吧！”荷香想了一下，接住他递来的铅笔，抬头轻声说道：“谢了！我用完就还给你！”说着扭头进去了。
上午是语文考试，里南一方面回想着昨晚娇珂那伤心的样子十分自责，另一方面也担心英素会再次晕倒，所以对题目的难易程度并没有什么感觉，在恍恍惚惚中做完题目，又在恍恍惚惚中起身离场，来到食堂。吃饭的时候，手上沾了油，来到食堂东边的水龙头边冲洗，但没有香皂，怎么冲也冲不干净，忽见旁边有一个女生在打热水，想起开学时在这里遇见呆萌可爱的史娇珂，不由得笑了起来。忽然，听后边有人说道：“英素，上午考得咋样？”回头看去，只见李晓楠和田英素正端着买完饭的搪瓷缸往寝室走。里南见英素好似心情不错，想迎上去和她说话，忽一眼看见娇珂跟在后头低头不语，怕再次让她受伤，只得作罢，远远地目送她们离去。
英素见晓楠问，便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感觉今天状态特别的好！”晓楠说道：“是因为你们那个考场人少，比较安静吗？”英素点头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和天气有关系，好像冰冷的天气更能让我清醒！”晓楠呵呵笑道：“那就得祈祷明年高考时窦娥现身吧！”
看着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娇珂，晓楠有些奇怪，问道：“珂珂，你今儿是咋了？咋一直蔫儿着？”娇珂抬起头强颜欢笑道：“没啥！就是头有点儿不舒服，可能还是昨晚上受了点儿风寒的缘故。”英素叹息道：“考试的时候千万可不能生病啊？”娇珂低头说道：“管他呢！反正这又不是高考！”
两天考试很快过去，里南考到最后也没有什么感觉，吃过晚饭，在回寝室的路上遇到斌义，问道：“斌义哥，你这是干啥去啊？”斌义笑道：“去吃饭啊！走，一起去！”里南道：“我刚吃过，正准备回寝室搬书呢！”斌义笑道：“看你这样子，考得应该不错吧！我再告诉你个好消息！”里南惊道：“啥好消息？难道是高考取消了？”斌义笑道：“高考咋会取消呢？高考取消了，咱们这些寒门子弟哪儿还有出头之日啊！”里南笑道：“那是啥好消息！”斌义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明天就放假了，你不用回去搬书了！”里南一听，先是一阵狂喜，接着又疑惑道：“不是说要一直坚持上到大年二十八才让回家吗？今天才二十二，咋就放假了？”斌义笑道：“那是学校虚张声势的，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以前秦校长当政的时候，最晚也就二十五放假。二十八放假，那太没人性了。现在吕校长推行素质教育，说明天就是小年了，应该让学生们回家过年！”里南笑道：“好多人都已经将书搬到教室了，那晚上岂不是还要搬回去？”斌义道：“你可别乱说！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呢！学校不通知，就是怕学生摸黑回家不安全！”里南心中既高兴又惆怅，和斌义又闲话了几句，拿着笔袋匆匆地回了教室。
里南来到教室，见很多人都已经把书搬了过来，心中有些小得意，坐下借了英素一本书看起来，忍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斜身依偎到英素的桌子边，轻声说道：“师父，告诉你个秘密，咱今儿晚上就放假了！”英素并不抬头，半天才说道：“你听谁说的？”里南急忙又说道：“我的消息绝对准确。你不信，吕老师一会儿肯定来宣布。”说到这里，上课铃声响起，里南见英素和大家一样都不再吭声，自己低头也开始学习。没过一会儿，战东若无其事地踱进了教室，先是围着教室转了两圈，说了一些“大家好好学习”、“现在开始刻苦努力，时间还够用”这样的话，最后才缓缓说道：“今晚上完课，明天就放假了。过了年正月初十正式上课。”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禁不住一阵欢呼。战东走上讲台，将黑板擦在黑板上猛拍了两下，不高兴地说道：“这只是学校里的放假规定。我希望你们能够抓紧这最后的点滴的时间去备战高考。放假期间，学校一直有人值班，食堂也到腊月二十八才最后关门，我希望你们都能在这里继续努力学习。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吃些苦的，早吃比晚吃好。多余的话我不多说了，相信道理你们都明白。”战东说完，来到斌义旁边，交待了几件放假后的事，就离去了。
学生们辛苦学习了大半年，都就像是久困笼中的鸟，见战东一走，立刻叽叽咋咋议论起来。里南扭过头得意地对英素说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晚上我帮你搬书！”英素冷冷地说道：“不用！我先不回家！”里南一惊，问道：“明天可是小年，你不回家过年啊？”英素不理睬他，继续默默做题。
里南见英素留心已定，立刻也下定决心，留在这里陪师父，所以第二天也把书搬到了教室。英素奇怪问道：“你咋也不回家？”里南笑道：“只允许师父刻苦用功，就不许徒弟发愤图强？师父都不回家，作徒弟的哪敢先回啊？”英素无言以对，低头继续学习。
腊月二十三这天上午，教室里还有几个没走的人，到了下午，就只剩下了英素和里南俩人了。晚饭时候，里南陪着英素来到食堂，在仅有的一家值班伙房买了两个菜、两个馒头和两碗小米粥。英素见他跑前跑后，有些不好意思，问他道：“你不回家，你爸妈不说你啊？”里南一听，这才想起光记得陪师父，忘了向爸妈说明情况，于是吃完饭来到了学校门口那个电话亭，用蓝果丽给的IP电话号拨通了父亲的手机。
此时的秀兰正在做饭，听见手机响了，赶紧跑过去接住说道：“喂，是里南啊，你啥时候回来啊？”里南在电话这头说道：“妈，我们昨天就已经放假了。”秀兰嗔道：“放假了咋不回来啊？今儿小年，咱家就我一个人。”里南疑惑地说道：“咋就你一个人？我爸呢？”秀兰忽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解释道：“你爸这两天又去进货了。你啥时候回来啊？”里南道：“吕老师让我在学校多学习几天，过几天就回去了。”秀兰叹口气，眼泪不觉流了下来，禁不住想要哽咽，却又不想让儿子听见，强忍住说道：“那你快去学习吧！记得吃饱穿暖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里南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想起父亲过年还要出去进货，留下母亲一个人在家操持过年，眼泪不禁也流了出来，滴在了前楚路被泥浆污染的积雪上，没了踪迹。
在电话亭里发了一会儿呆，里南转身返回学校，经过行政楼的时候，忽见战东从行政楼那边出来，躲避不及，只得迎了上去。战东奇怪地问道：“你咋没回去？”里南低头说道：“我想在这里多学习几天！”战东听了，笑道：“你如果早开窍，全省第一名肯定跑不了你的，不过现在也不晚，赶紧去吧！有事儿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啊！”里南点点头，转身跑回教室。
战东望着他的背影会心一笑，转身来到教研楼三楼的语文教研办公室，推门一看，只见尤兰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另外的几个老师见了战东，纷纷打招呼，不一会儿都知趣地出去了。
尤兰抬头看了一眼战东，没理睬他，继续看书。战东被晾在一边，有些难堪地笑道：“今年寒假本来计划咱们一起去凤凰古城转一转，却偏偏遇见这种鬼天气。南方多年不咋下雪，这一下，就是百年不遇。”尤兰抬头白了他一眼，笑道：“那就是老天都不想让你去！别傻愣着了。他们都被你吓跑了。随便坐吧！”说着起身给他接了一杯矿泉水。战东笑道：“怎么是我把他们吓跑的，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当电灯泡！”战东忽然发现自己又失言了，急忙转移话题道：“这次考试，你猜咱班谁是第一名？”尤兰把水递给他后，坐下好似不经意地问道：“谁啊？”战东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不是让你猜的嘛！成绩还在建设那儿呢？”尤兰一则不想让办公室的老师无处可去，二则还真有点好奇谁是第一，扭头说道：“那走吧！咱们看看去！”战东一见尤兰有兴趣，赶紧带着她来到了行政楼上的校长室。
战东下教研楼的时候，心情愉悦，没注意台阶上已经结冰的霜雪，不小心滑了一个趔趄。尤兰先是捂着嘴笑，然后脚步轻盈地走到了他前边，来到二楼的校长室，正欲敲门，只见战东抢先一步将门推开，回头笑了笑，请她进去。尤兰没有看她，只见贾建设坐在办公桌前，梅影站在他身后，眼神中都有些慌乱。尤兰觉得战东这样太不礼貌了，不好意思地笑道：“梅老师也在这儿啊？我们来贾校长这儿，申请先看看考试成绩！”梅影已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笑着说道：“我也是来向贾校长汇报一下这次数学考试情况。”建设略显尴尬地笑道：“战东啊，这次考试你们班成绩十分突出，可谓是一枝独秀啊！”指了指门口的文件桌，说道：“全校的总成绩及排名都在那儿呢，刚汇总出来，你先看看吧！”
战东走到办公室东边的那个放文件的桌上，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了文（7）班的，于是全都拿了起来，回头对建设说道：“我都拿回去细细地瞧瞧啊！”说完不等建设说话，就带着尤兰出来了。
尤兰找到文（7）班的成绩单，一边走一边看，自顾自地说道：“第一，田英素，666；第二，库里南，665。”战东看着文科班的总成绩单，笑着说道：“他俩也是全校文科的前两名！第三名是文（6）班的时荷香，638。看来今年的复读班不太行啊，前五名就占了一个，还是第四名。”尤兰笑道：“怪不得贾校长说咱们文（7）班一枝独秀呢，不但包揽前两名，而且还超第三名这么多！”战东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我感觉，这俩人都有点儿问题！”尤兰疑惑地问道：“啥问题？这不考得都挺好嘛！”战东一时也说不清，就一本正经地说道：“胡总书记说过：‘一时的先进，不代表永远的先进。’”尤兰最讨厌他这种洋洋得意的样子，生气地说道：“你又不是领导，打什么官腔？再打官腔不理你了！快说！”战东见她不高兴，赶紧说道：“田英素身体有问题，随时可能犯病；库里南心理有问题，一直都在犯病！”尤兰听了，忽然有点脸红，小声问道：“他心理能有啥问题？”战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有点像是早恋，但没发现和谁！” 听到这儿，尤兰又想起库里南第一次考试写的那首《美人》，脸不自觉地微红了起来。战东并没有发现尤兰表情的细微变化，继续说道：“这家伙的潜力一直没发挥出来，我也摸不透他！对了，刚才我还在行政楼前碰见他，他竟然没回家，在这儿坚持学习。如果他能早点开窍，别说是全县第一，全省第一都有可能啊。” 尤兰一听库里南没回家，也有些奇怪，正在想着，忽听战东大声说道：“退步五十多名！这是咋搞的！”尤兰一听“退步五十多名”，赶紧问道：“谁啊？”吕战东道：“史娇珂！这个速度只能用神速来形容啊！”尤兰仔细看了看，确认真是退后五十名，疑惑地说道：“这女孩儿我知道，很聪明很活泼，这段时间不知道咋搞的，一直萎靡不振，像一朵开败了的花一样！是不是她家里发生啥变故？”听到这里，战东忽然意识到史娇珂可能是因为上次他和贾美玲的冲突被吓到了，一声叹息，转移话题说道：“小菊考得咋样啊？”尤兰低头见尤菊仅仅比娇珂高几个名次，生气地说道：“这妮儿到底是咋搞的？又倒退这么多！上次考试还考了全班前三十名，这次咋沦落到这个地步啊！”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战东见她哭了，正想安慰，忽听后边有人叫道：“吕老师，贾校长找你！”回头一看，正是梅影，应声道：“马上过去！”又对尤兰说道：“你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见战东去了贾建设的办公室，梅影来到尤兰身边，同她闲话了一会儿就离去了。尤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正在疑惑，忽听后边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是…………
欲知何人呼唤尤兰，明日请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