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指定地点还有十来里地,汽车驶到一个三岔路口的地方,出事了。
从侧面那条路上,冷不丁冲出一辆大型卡车,就横在公路中心停住,截住了苏赞汽车的去路。
这辆卡车实际上早就埋伏在这里,专门拦截运钞车的。他们就是预谋打劫这辆运钞车。
熊念祖从银行取出两亿现金去救孙子,由于金额过于巨大,银行工作人员抽调一半人力,专门做这件事,因此行动没有可能完全保密,消息很快就在全城传开。
无数人对这笔将从公路上经过的巨额财富垂涎不已,多少人都在打这笔财富的坏主意。
不过多数人只是脑子里空想一番,不敢付诸行动,毕竟打劫运钞车这种事,一般人没这样的实力。
只有一个人,他志在必得,他正是杜振南的对手黑帮“水口组”的金大成。
同为黑帮组织,金大成原来跟杜振南的势力基本均衡,棋逢敌手。也正为如此,他们谁也不服谁,彼此争夺利益和地盘,互不相让。经过多年的不断较量,上次金大成被杜振南偷袭,砍坏一只手,势力大有削减。
这一次,金大成决定要夺下熊念祖的这笔“救命钱”,将来就能壮大自己的势力,跟杜振南抗衡。
金大成做了周密的计划,之前埋伏在徐青霞家外,盯着运钞车出发的,就是金大成的人。他们一直远远尾随在苏赞后面,随时向金大成报告运钞车的位置。
苏赞上了56号公路以后,金大成就让他的手下,提前赶到这个三岔路口设下埋伏,信心满满要将这笔巨额财富据为己有。
此时,大卡车停在路中央,就从车里跳下来二十多个手拿长刀的黑帮分子,朝他们慢慢包围。
苏赞一看,知道是来打劫的,对苏韵说:“你爱打架,现在有架给你打了。”
苏韵把十个手指折得关节“啪啪”直响:“好吧,那咱们就来热热身,运动运动。”
两个人一左一右从汽车里钻出来。苏赞对那些人说:“怎么回事?你们的卡车是不是坏了,要不要我帮你们修一修?”
其中一个黑帮分子说:“把汽车留下,乖乖滚蛋,免得你们两个暴尸荒野。”
“你们怎么能这样?我没有得罪你们啊,为什么要抢我的车。”
“闭嘴,我们是劫匪,你的车现在归我们了,还不快滚。”
苏韵没和他们废话,直接走到那个说话的人面前去。
那人举刀指向她:“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我叫你站住不要动。”
苏韵没理他,继续走近他。他一扬刀,叫一声:“都给我上,把她砍成肉酱。”
那些人一齐涌向苏韵,苏赞也迅速插入人群中去,一场恶斗搅乱了山林的寂静,一群松鼠惊得跳上树梢去躲藏。
尽管敌方人数众多,但是姐弟俩武功高强,配合默契,他们打出一套非常神秘的五行八卦阵。那些人陷入阵形,仿佛迷了路一样,每一次攻击都扑了空。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战斗结束。但见那二十来个黑帮分子没有一个站着的了,统统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哎哟”叫痛。
苏赞走到之前那个说话的人面前,一脚踩住他膝盖:“怎么样?我的车你还要吗?”
“大侠饶命,再也不敢了。”
苏韵走到那辆挡路的大卡车前面,双手运功,然后撑住车头,“嗨”的一声发力,硬生生把大卡车向后推到路边去,让出道路空间。然后拍了拍手中灰尘,对苏赞说:“上车吧,我们走。”
姐弟俩重新走进运钞车,继续驶往交易地点。望着运钞车远去,地上那些金大成手下揉着伤处直埋怨:“老大也不告诉我们,押车的是武林高手,害我白挨一顿打。”
车上,苏赞说:“幸好,遇上的都是一些武林菜鸟,若全是武林强手,可就麻烦了。”
“这帮狗东西,人家拿去救命的钱,他们也来抢。依我着,狠不得扭断他们的脖子。”苏韵狠狠说。
说话时,忽看见苏赞肩膀那儿在流血,很显然他被敌人砍了一刀,受了伤。衣服划破,肌肉被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苏韵立即凑上去查看:“你不知道痛的吗?也不说一声。”
苏赞偏头看一眼,轻描淡写说:“没事,这算什么?我在监狱里,每天都会受伤。”
苏韵要帮他处理伤口,可是身边什么都没有。她索性把自己的衣袖撕一块下来,然后撕成布条去给苏赞包扎。
苏赞说:“苏小姐的武功哪里学的?如今,象你这么武功扎实的女孩真的很罕见。”
“我啊,我来自一个习武之乡啊,我们那儿的人都习武。”
“哦。”
“其实我还有一个大哥,比我武功厉害多了。”苏韵现在跟“蒋小露先生”交情深了,也慢慢会聊一点家常。
“是吗,那他在哪里?”
苏韵又不敢往深处说了,毕竟大哥是雅派弟子,身份太特殊。所以她淡淡说:“他在乡下干农活。”
“看来你们是个习武家庭。”
“是的,我那个跟你长得像的三弟,也有些武功,只是好多年没见过他,不知道现在有了多大的长进。”
“我发现,你特别想念你的家人,你们一家人,感情都很深,对吧。”苏赞说。
“是啊,你说对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他们。”
“你很幸运,生在一个有爱的家庭,一家人这么和睦亲密,挺难得的。”
“怎么这么说?一家人当然会亲密,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知道哦,这个金钱世界,人们只认钱。多少家庭只是徒有其表,其实一家人反目成仇,父不认子,子不认父的多了去了。”
“是吗,这个我不太了解。那蒋先生你呢?身边还有多少亲人?”
“我跟家人失联很多年,我就是孤单一个人,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你有想过,去找家人吗?”
“想当然想过,但是我对他们一无所知,怎么去找?”
“那倒也是。”苏韵说。她心里开始给这个蒋小露先生描画出一个大致的背景,他可能是很小的时候被人拐卖,在孤独院、福利院什么的地方长大,所以不记得家里人了。但是这么悲惨的事,她也不方便去直接询问苏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