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眼和冰语实在是太累了,两人相拥地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逢慈打电话到忆眼的房间,但由于没人接听,便赶往俞城客栈。
忆眼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电话铃响,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翻了个身,随手抱住了面前的冰语,也以为是睡梦中的女孩,小助手的身体软软的,就像是一团棉花糖般,这让他愈加感觉到安心,自然也就睡得更加踏实。
也不清楚睡了多久,当忆眼睁开眼睛时,感觉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特别是当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冰语,他意识到这并非梦境,则是立马惊坐了起来,并眼见身上穿着的衣服,只是表面有些褶皱罢了,这才回想起昨天的发生。
忆眼赶忙站起身,他不也叫醒冰语,而是悄悄地猫身溜出了房间。
然而,忆眼刚刚关好房门,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因听到走廊传来的脚步声,他抬头正见逢慈迎面走来;对方面冲自己一脸惊讶的表情:“你们?”
“啊!”忆眼马上清醒过来,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便试图努力地解释:“我们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
“明白,兄弟我明白!”逢慈却是口是心非,一嘴坏笑的语态道:“我在大堂的咖啡吧等你们。”
“哎!”忆眼急于想做进一步的解释,则眼见逢慈转身离开,根本不听自己的声辩,这让他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冤枉。
忆眼叹了口气,正要返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但听闻身侧的房门被打开,冰语一副没有睡醒的蠢萌,并附带打了个哈欠,她用手拍打着嘴巴,发出“嗡嗡”共鸣一般的问话:“你在跟谁说话呀?”
由于,忆眼见这个小助手的模样既好笑又可气,便学着对方的样子,也用手拍打着嘴巴,发出“嗡嗡”共鸣一般的说话效果:“赶紧洗漱,逢慈在下面的咖啡吧正等着我们。”
两人的颤音彼此呼应,冰语笑得肚子都疼了,但也算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岂料,忆眼回到了房间,背冲向卫生间的房门正在撒尿,就听闻小助手风风火火地闯入,吓得他赶紧拉上了裤子的拉链,并且用双手捂住裤裆,其表情吓得魂飞魄散:“你——你干吗呀?”
“我那边没牙膏了!”冰语理所当然地拿起盥洗台上老板的那只牙膏,也不经过对方的同意,就给自己的牙刷挤上。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素质,有没有点儿应该的礼貌?”忆眼气急败坏的脸色,他简直就要暴跳如雷:“你不知道先敲门啊?”
冰语则是面冲盥洗镜,眼见老板生气的模样,便咬住嘴唇,努力地憋笑:“好歹——大家都已经这么相熟,哪这么多的过场?!”
“好歹——我也是你的老板!”忆眼着力维持其身为老板的那脸傲慢及尊严。
冰语嘟嘴地开心道:“我尊敬的老板大人,你在我心目中霸道总裁的人设早就已经崩塌了。”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自己崩塌到了什么程度?”
当即,忆眼不甘示弱,走到盥洗台前,将小助手挤到了一边,冰语也是奋起反抗,两人虽然打打闹闹,却也开心快乐不已。
忆眼和冰语各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便一前一后地走下了楼梯,两人双双来到客栈的大堂。
忆眼见逢慈一副坏笑的模样,特别是望向自己身后的冰语,并面冲女孩暧昧地挥手打招呼:“小语,早啊!”
“逢队早!”冰语还没意识到她跟老板的关系被误会了。
忆眼快步走过去,瘪着嘴巴,压低嗓门:“你这家伙,别胡思乱想了,根本没有的事!”
“啊!”逢慈满是一脸的坦然自若——摆出原来如此的面色,其心里则是不肯相信。
“你们在说什么呢?”冰语从老板的身后冒了出来,流露出一副元气满满的笑意。
“我们是在说——”逢慈故意欲扬先抑,他关注着忆眼的反应,随而将话锋稍稍一转:“今天,我特意来这里,算是向两位汇报一下案件的调查情况,特别是冰语作为被害人,理应知晓案情的进展。”
于是,忆眼和冰语便坐在了逢慈的面前。
根据这位刑警队长的讲述:通过警方的调查,那二十名冷藏车司机,除了袁魁以外,其他都是俞城肉联厂的货车司机,因为多年以来的货运关系,跟袁魁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所以大家也都算是朋友。
袁魁受祝仙仙的指使,便跟车队说一个朋友想拍夜色中的榆树湾立交桥,只要大家在交易当天的零点整,同时穿过榆树湾立交桥的各个匝道,就能得到五百元的收入。
原本,那队长就是个老实人,跟袁魁的私交也不错,所以怎么也不会料到这竟是一出违法乱纪的圈套与阴谋,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逢慈讲述道:“那些司机本来就没什么文化,况且这事干起来又不费劲,而且又有外快可捞,便想在凌晨一点之前,将冷藏车还回厂区的车库,应该不会有事。”
冰语询问:“那家肉联厂的领导准备怎么处理这起事件?”
“所幸没有闹出人质方面的命案,因而就扣了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显然,逢慈口中的这个“人质”正是冰语本人。
冰语也庆幸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忆眼没劲道:“这么说来,那二十名冷藏车司机,除了袁魁,其余人都是无辜的?”
“是啊!”逢慈颔首:“他们也没想到会被歹人所利用。特别是那个名叫熊涛的小伙子,被喻杰揍了个半死,现在人还躺在医院。”
这位刑警队长提到的熊涛正是喻杰为了救冰语,其拦住了七号匝道上所迎面开来的那辆冷藏车,由于那箱体内没有女孩的身影,喻杰不免带有出气泄愤的性质,冲那小伙子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对方也真是被揍得极其冤枉。
“我不是都已经负责了他的全部医药费吗?”喻杰大步走进咖啡吧,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冰语似乎并不高兴见到其父亲的这个下属。
喻杰收回起初的笑容,却不是因为女孩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似乎不太愿意说出此行的目的:“你父亲醒了,他正躺在医院,很想见你。”
“但我不想见他。”冰语将脸别向了一边。
“别啊!”逢慈则是心急火燎的气色,生怕错过什么天大的好事:“昨天,你父亲被送到医院,进行身体检查,我们警方还没跟他单独聊聊,正好一路。”
“有什么好聊的?”尽管眼见对方站了起来,但冰语却是屁股没挪窝。
“我们警方要聊的事情那可就多了,例如——”逢慈一一数出道:“祝仙仙是怎么跟你父亲相认,而你父亲又是如何遭到了祝仙仙的绑架,祝仙仙是如何威胁你父亲……这些都是案件的重点,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呢!”
忆眼坐在一旁搭话:“你们警方不是抓了袁魁和张锦海吗?”
“别提了!”逢慈满面愁眉地回答:“袁魁一问三不知,张锦海更是什么都不清楚,只是说祝仙仙让他把小语约到东湖路88号,至于——她想对小语做什么,自己则是完全不知情。眼下,祝仙仙也服毒自杀,所以我们就只能问小语父亲本人。”
冰语愈加冷峻着面色:“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亲人!”
“行行行!您冰大小姐管他叫什么都行。”逢慈一副双手合十——拜托了的姿态:“小语,你就帮帮我们警方的忙吧?”
毕竟为救自己,逢慈也付出了很大的气力,眼见对方此般真诚的恳求,冰语只得心软地叹了口气:“陪你去可以,但我不代表警方的立场,倘若有什么问题你自己问那个人,我可不代劳。”
“谢谢了,小语!”逢慈一脸开心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有你跟着一路,你父亲总会卖我们警方一个人情或面子。”
“都说了他不是我父亲。”冰语不开心地直跺脚。
“好好好!不是不是!”眼下,逢慈一心只想马上见到女孩的父亲——萧启诺。
就这样,喻杰亲自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别克VELITE 5,一行人来到了俞城市人民医院的VIP病房,这可是医院最好的贵宾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