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相七号大桥,桥面依旧被汽车堵的水泄不通。虽然很多群众已到达了桥的另一面,但是还是有大批的百姓被死死的堵在了桥的西面无法渡河。许多会水的百姓纷纷选择了跳入水中尝试横渡这条宽达两百米的运河,但就是这连丝毫波浪都没有的水中,却似乎藏着什么看不见的凶兽一般,无数跳入水中的人刚下去,也就再也没上来过了。很多尝试从东岸涉水而入的百姓也不知为何,每每游至离岸五十米左右的时候便噗通一声,坠入水中,似有人故意在这段水域之下静静等候,只要有人游入这个禁忌之地,便直接将其拖下水底。三天了,尸体都没有飘上来哪怕一具,使得这下相的百姓更是惶恐,再也不敢下水,更加卖力的往桥得那边,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挤去。当付出了无数人被挤死踩死的代价之后,大桥开始摇晃,这些下相的普通百姓中,有些长者猛然惊醒,恢复了一丝理智,他们比其他人经历了更漫长的岁月,也自然更容易在困境中挣扎无果后按住心中的焦躁,抓住那一丝短暂的清明。
“都别挤了!往前传!别挤了!再挤下去,不知得有多少人被挤下去!都别慌!不想被踩死就别挤了!都tm给我稳住了!这桥再挤就塌了!”一个又一个长者在人群中嘶吼,这挤满了百姓直径达两百余米的大桥在不知多少人声音沙哑的喊叫声中终于是不再骚乱。所有人都在努力平静,努力听清身后人说的话再口口往前传。
“桥那边的先过去!我们河东的先不上桥!前后保持距离!列队一个个过桥!桥撑不住这么多人!”一个白须老者一身的西装立在桥东,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鼻上的眼镜镜片也出现了一道裂缝,领带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扯掉了,却在努力的稳住秩序:“妇孺优先!哪个男的承认自己没卵就他妈上去!”
“等妇孺全都过去了我们男人再上桥!”
“咱们这些老家伙也活得差不多了!给年轻人先过桥!我们反正也没几天活头了!不差这一会儿!”
“对!让年轻人先过去!”
“不要急,慢慢走!不要挤!注意安全!”
当所有的妇孺全部上了桥后,河东的壮年与青年开始在老人的指挥下统一排队开始了有序过桥,不过也有一部分的青壮犹豫一阵后选择了放弃过桥,坚定的留在了老人们的身旁,帮其组织其更多的百姓过桥,更多的人犹豫后还是是选择了沉默着跟上了前面的人,踏上了这条跨河之桥。
就在青壮们将近一半都踏上了桥面时,突然就听有人喊道:“嗳!快看!河上有人!”
“什么?!这还有人敢下水?!”
“卧槽!下毛线水!轻功啊!那人在水上跑呢!我去!后面还有仨!”
“这不会是神仙吧?后面那仨穿的衣服不是现在的衣服!古装啊!那…那是铁甲吧!”一时间一双双眼睛齐齐盯向了河面。
“神仙!是神仙!神仙来救我们了!”
张焱此时还在努力的回想吕布之前在身体里时体内那团气的走向。努力控制着体内那团气体流转双腿,轻点水面,气体外放,身体前倾,外放,借力跃起,外放,再次脚尖点水,外放。一套流程反复再反复,不由得心应手。擦一擦头上的汗水,往前渡河的同时不由扭头看了看旁边的7号大桥。却见桥上的人井然有序排着队一个个渡河,再不复之前的慌乱,不由心中有些安慰。
“这是已经有政府机关组织秩序了吗?看来内城不怎么需要我啊……”
正感概着突然发现桥上不少人都停住了之前的步伐,越来越多的人将身子转向了他,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本来还不是很乱的人群瞬间又开始乱了起来。甚至不少人开始跪倒在桥面向着他一个劲儿的磕头大喊,哭叫连连。直接懵逼。
“我去!我这是暴露了?!我这……啊!”一时分神的张焱只感觉脖子受到了一记重击,整个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样。当即体内那团正在运行的气直接被拍散,整个人失重开始疾速下坠。
“卧槽…救命……!”
就像是蹦极一样,刺激。就在张焱感觉自己要掉入水中的时候,一只大手将其兜住,张焱感觉自己被人带着拐了个弯儿。下一刻便直接感觉身体腾飞了起来,捂着脖子再一打量,发现是白起直接用一只臂将其挂着,带着他跨过河岸,继续向内城方向跑去。
“这么大一个桥墩你都能撞上,运气都不熟练还敢学人家一心二用?”白起轻哼了一声,语气有些轻蔑。张焱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向偏了,结果一头撞桥墩上去了。
“好好运气!我带你走!”白起见张焱已经回过神,胳膊猛地撤回,直接一把抓住了张焱的肩膀,带着他再次掠起,继续向前赶去。而这时,后面扛着一个老头的吕布也跟来上来,莞尔一笑:“注意看路呀…”
看着眼中的神仙一头撞在河西的桥墩上,坠下又被后面另一个神仙迅速揽起,头也不回得继续往内城赶,桥上的人一脸的呆滞,很多下跪磕头磕的满脸血污一时也是呆住。连神仙,也拿那些妖怪无能为力吗?
下相内城,一个古刹建筑群坐落于一众民区之内,正北一面巨大的古式牌坊耸立于建筑群之前,上书四个大字:真如禅寺。张焱毫不停留的带着吕布白起一步窜入其中,直奔建筑群中心大湖,一个小山包般的舍利佛塔立于湖侧,塔前有碑,上写真如禅师舍利塔,下方有几排小字记录这位禅师生平,张焱走到此处停了下来,挠着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
“着出来时记得是从这塔里出来的呀,门儿呢?”张焱左绕一圈右绕一圈儿,还是不得要领,又回到碑前有些无措:“着出来时就跟出来了,门儿呢?怎么进去啊?”
一旁的吕布将肩上的老大爷直接放在了脚边,与白起也是一起仔细打量起来,却是也没什么办法,白起还那手指敲了敲塔身,精钢碰到石制的塔身发出声声脆响,不知如何是好,随即狐疑道:“打个洞试试?”
张焱一阵无语,赶紧将白起拦住:“可别了,我可赔不起,这里头可是有舍利啊!我记得着寺里还有和尚,回头院里和尚出来以为我们是盗墓的那可就解释不清了啊!”
就在三人看着这佛塔毫无头绪干着急之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却是从塔中响起:“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听到这个声音张焱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啊,猛地跳起来,往回退了两步,却见碑旁塔身那侧竟如同水幕般泛起一阵涟漪,再定睛细细看去,一只长管黑靴从水幕踏出,然后……哇,白!真白!修长的大腿,黑色短皮裤,上身白色运动文胸配黑色风衣!不是姜颖又是谁?张焱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就看这女子微蹙黛眉,嘟喃道:“一声不响就跑了,有本事你回自己进来呀……”说话间却是一眼就瞥到了被吕布丢在一旁的老人,快走两步直接来到老人近前,仔细一辨认,抬头问道:“王家家主王援朝?他怎么伤得这么重?你打的?”
“啊?”张焱有些愣神,他脑子里目前还是一片白花花,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哪有这种本事哦!不是我干的!我路上捡的!”随即又想起了宫廷月的嘱咐,又连忙喊道:“姜颖!先别管这些了!东城那边!好多异魔!密密麻麻的!丧尸片一样!就那个射箭的一个人在那边!他让我回来告诉你,让你开启什么大阵等着局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