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语沿着马蹄印向前走着,谁想刚到一片无人的林子,便瞧见白易欢的马独自站在树下吃草,玄语跳下马去寻,却看见草丛中白易欢将淳于昭按在身子底下,正在奋力撕扯他的衣服。玄语见状,忙装作什么都没瞧见,准备开溜。
谁想却被淳于昭叫住:“玄语,玄语,救命!快救救我,白易欢疯了,他中了药疯了,你快过来帮我把他拉开!快帮帮我!”玄语实在不愿意破坏二人美事,仍旧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淳于昭急中生智道:“玄语你个小偷,你偷了我母亲的簪子。你给我回来!”
玄语听到此处,不免气不过,刚要辩解,却见淳于昭的上衣已经被白易欢扯开,白易欢如野兽般一边在他脖子处亲吻,一边要解他的裤子。
玄语连忙转过身,捂住眼睛道:“我没偷,是四夫人送我的,你好好享受吧。”
淳于昭见玄语又要走,苦苦哀求道:“我求求你了,好玄语救救我吧,我们相识一场,你总不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如此作践吧!白易欢你醒醒,你住手!你疯了!白易欢!”
一旁的白易欢却如疯狗一般,始终“吾阳,吾阳”地叫着。
玄语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见淳于昭又吼道:“白易欢,你弄疼我了!玄语别走,我伤口都被他撕裂了,求求你救救我。”
玄语见状,觉得白易欢着实是被那合 欢酒迷了心智,侧目一瞥,又瞧见白易欢已脱掉了上衣,两个男人如此赤裸,自己可该如何帮才好。想到此处,一不做二不休,举起饶命剑的剑鞘,冲着白易欢的后脑便是一击。
她以为能将他打晕,谁想他竟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呵斥道:“玄语!”
玄语见状,吓得频频后退。
淳于昭趁机忙从白易欢身下爬出,拽起他的一条胳膊,一条腿,喊道:“玄语,前面有湖,快帮我把他扔进水里。”
玄语忙抓起白易欢的另一条腿,往草丛旁的湖边拽,也不顾白易欢的各种挣扎。好在离水边不远,没走几步,两人便将他扔进了湖里。淳于昭担心他神志不清再溺了水,随后也跳了进去,将白易欢捞了上来。
经这冰凉的湖水一激,白易欢也算是消停了。这两个大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淳于昭将白易欢搂在怀中喘着粗气,玄语实在是不适合再在此处停留,便去前面的客栈等候,让他们二人自便就是。
淳于昭见白易欢已经昏睡过去,便将他横抱到树下,生了火,烤了衣服,如此折腾了一夜,自己着实又累又困。好在这六月的山里温度适宜,他将白易欢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看他呼吸均匀,药效应是散了,还未容多想,自己便倚着树睡着了。
天光刚亮,白易欢微睁双目,正瞧见眼前熟睡的淳于昭,只见他脖颈处片片绯红的吻痕和齿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由万分自责,后悔自己竟然对淳于昭做出如此禽兽行为。
刚要伸手抚摸他的脸庞,淳于昭便醒来,见着白易欢神志清醒,又想起昨日自己和他亲密之事,不免羞愧得连忙起身,强装镇定。说道:“玄语已经去前面客栈等我们了,易欢若是无碍,我们还是速速去寻她吧。”
白易欢见淳于昭如此避讳,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各自上马,向前走去。
淳于昭对自己昨日跳下房梁,与白易欢共食合 欢丸的举动也颇为吃惊。他只是觉得白易欢曾舍生忘死地救自己,如今为了母亲又喝了合 欢酒,定是不能袖手旁观。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跳下去后竟会将那合 欢丸放进自己口中,更不知为何会直直地吻上白易欢。
在淳于昭的人生里,娶妻生子、生儿育女乃是无可厚非之事,这徒然出现的白易欢全然打乱了他对这世间情爱的认知,更打破了自己的原则。淳于昭只得安慰自己,这只是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永以为好罢了。无论是母亲还是自己,皆不能接受这龙阳之事。
白易欢见淳于昭似有心事,不知他是否还在生自己昨晚禽兽行为的气,前思后想之下还是勒马挡住他的去路,问道:“昨日……昨日可曾伤到你哪?”
“无妨。”
“昨日我被那酒弄得五迷三道的,实在是对你做了恶,你可不要记恨我……若你不解气,打我两下,刺我两刀都行。”
淳于昭看了一眼白易欢道:“我又不是姑娘家,没那么小气。”
白易欢伸手摸了摸淳于昭颈上的伤,“昨日弄疼你了,可否让我看看。”
淳于昭用手一挡,“不必。”
白易欢想起昨日淳于昭含着合 欢丸吻向自己的样子,心中甚是欣喜,握住了淳于昭拉着缰绳的手,说道:“吾阳,昨日在揳钩山府……”
这一次,淳于昭并没有将手躲开,而是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白易欢的双眸道:“你曾救我于生死危难,如今为了救我母亲,又身陷囹圄,我如何能坐视不理。昨日之事,你莫要放在心上。”
听淳于昭如此一说,白易欢的心凉了一半,不知他对自己究竟是何种情感。
正在此时,玄语骑着马从对面赶来。只见玄语手中还捧着一只硕大的盒子。见二人无恙,便将盒子打开道:“今日一早,揳钩山府的女侍便将这宝刀送来,还留了信,说是白公子亲启。”
白易欢将信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孤山春藤无人依,奈何篱笆遭人踢;顺水推舟渡故人,宝刀归还莫迟疑。”
白易欢笑笑,想到昨日他为揳钩山女画像时曾题诗一首,把她比作非要缠人的春藤,如今她竟写信骂他,说他是踢篱笆,撤梯子的恶人,果然孩童气十足。不过既然能将烈焰赤火刀借与我们,那自然是感谢万分。
玄语道:“送刀的女侍说,既然昨日那合欢丸已经融了,先前又没指定非要是谁,便算咱们勉强过关了。”玄语若有深意地看着淳于昭道:“不愧是一派掌门,做事果然周全。佩服,佩服!”
淳于昭被玄语如此一说,想起昨日玄语也在场,不由面红耳赤。
白易欢见状,对着玄语呵道:“昨日敲我头的事,还没和你算呢!”
“那……那还不是有人求我,我才如此的。对了,那侍女还说,这宝刀用完定要速速归还,她还指名道姓说,定要白易欢,白公子,亲自归还。”
三人见宝刀已经到手,揳钩山女的书信后还附了烈焰赤火刀的使用方法,便速速启程,回到仙栖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