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不远千里来相会
那么，我现在最需要圆什么梦呢？这个问题让我一度陷入深思。
“首要的，我需要圆和学生共同取得年终考试的胜利。”
“这就对了，基础差些并不怕，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是摆在你面前首当其冲的问题，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的都是些枝梢末节的问题，不过，一些支微末节的问题也不可忽视，人的一生要圆许许多多的梦，人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在圆梦了，虽然他尚小并不清楚什么是圆梦，他在母亲的怀抱里时刻在想怎样才能脱离母亲的怀抱，所以他首先要圆的一个梦就是学会爬行，他会爬行了，他又在想啥时候也能像大人一样走路，当他圆了走路这个梦，他又在想怎样才能像大人一样与人交流思想，当他学会与人说话了，又在思考自己要不要上学呢，当他圆了上学梦，他又在想怎样才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当他圆了成绩梦，他又在想怎样成为一个三好学生，所以啊，人，就是为圆梦而来。”
“舅舅说的是，人生一步接着一步，步步都是在圆梦。”
听了舅舅这番带有哲理性的话使我深受启发，是的，我的一生要圆两个梦，一个是教书育人梦，一个是文学创作梦，而且这两个梦全是长梦，需要有坚韧不拨的耐心和毅力，也只有具备耐心和毅力才这个前提有可能实现这一目标，耐心、毅力是前提，还需要掌握一定的创作方面的知识真正实现这一目标，，所以我不能像小猫钓鱼一样看见蝴蝶来了就去捉蝴蝶，看见蜻蜓来了就去捉蜻蜓，应该像老猫一样专心致志一心一意的钓鱼。
舅舅的话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不能东山望着西山高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不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头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其实一个有成就的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舅舅，我这一生争取圆好两个梦，一个教书育人梦，一个文学梦。”临走时我说。
时间不等人，明天将要期末考试了，学生们奋战一冬也够疲劳了，所以今天应该让他们放松放松，恢复恢复精气神，为此我决定今天下午不上课，让他们在教室里娱乐娱乐，我问大家想玩什么内容，一大部分都说猜谜有趣，于是大家就开始猜谜了。
“扭扭弯弯一把弓，柳叶打把撒西东，五黄六月常常有，冬九腊月隐无踪。打一自然物。如有猜到的同学请举手。”我先出了一个谜面。
“夏老师我猜到了，是雨后的彩虹。我给同学们出的谜面是：唐虞有，尧舜无；商周有，汤武无；古文有，今文无。请打一字。”杨丽伟举手回答。
“我猜到杨丽伟的谜底了，是个口字。我的谜面是：一面镜子真奇妙，个个见了哈哈笑，瘦子一照成胖子，矮子一照能变高。打一游乐设施。”刘丹丹举手回答。
“我猜到刘丹丹的谜底了，是哈哈镜。我给同学们出的谜面是：大将军披头散发，怒吼一声惊雷炸，喜吃羚羊和斑马，兽中之王要数他。”曹钟丽举手回答。
“我猜到曹钟丽的谜底了，兽中王有老虎、狮子，只有狮子是披头散发，因此我断定是头狮子。我给同学们出的谜面是：插翅虎挡路行动。请打一个成语。”王学峰举手回答。
“我猜到王学峰的谜底了，应该是‘横行霸道’吧。我给同学们出的谜面是：明又明，亮又亮，一团火球挂天上，冬天呆的时间短，夏天呆的时间长。”王丽萍举手回答。
“靳桂林猜到王丽萍的谜底了，是不是‘太阳’？”靳桂林笑着问王丽萍。
“靳桂林同学的答案完全正确，我说的正是温暖人间的太阳。”王丽萍说。
“我还有个谜面同学们猜猜是什么，请听谜面：小圆镜，亮晶晶，挂南天，照北京。”一个名叫苏丽芬的同学没有举手就急着站起来说。
“这个谜面太简单了，谁都知道是月亮。关于月亮我有个复杂的谜面，就是：三四五，像把弓，十五十六正威风，人人说我三十寿二十八、九便送终。”苏立勋说。
“我还有个谜面请同学们猜猜，谜面是：一个蓝盘盘，两个圆圆饼，一个火辣辣，一个冷冰冰，注意，打两种天体昂。”一个人称猛张飞的学生说。
“这有何难，不是打两种天体吗？火辣辣的是太阳，冷冰冰的是月亮。同学们，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谜面，可是下课了，请大家休息十分钟。”杨丽伟说。
学生们休息十分钟后，我让他们换一种娱乐方式，于是他们又开始跳起了舞蹈，舞蹈结束，又换成丢手绢，就这样，一个下午就过去了，而且黑夜也没布置作业。
今天开考，考场上鸦雀无声，监考老师读过题后学生们开始答卷……
很快阅卷结束了，四年级班在整个崇文镇一举成名，我深知这个成绩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全体四年级学生的功劳，没有他们的积极配合就不会有这个功劳，也是家校携手合作的功劳，没有家长们的积极支持是不会有这个功劳的，我曾说过“我会颁奖以示祝贺”这样的话，于是我把当月工资的三分之二拿出来卖了奖品，为获得第一二三名的小组长们颁发了奖品，为获得前二十名的学生颁发了奖品，并且为班长杨丽伟戴上了一朵大红花。
令我没想到的是，四年级班竟然本学期末的寒假考试就能一举成名，我只想着升级考试能有所突破取得一个好成绩就可以了；这个事实充分说明了四年级有潜力可挖，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差，这让我对四年级更刮目相看了，所以我需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一切问题，不能再用老眼光去看待新问题，四年级学生给我脸上贴了金，我也更喜欢这些学生了，我愿用我的全部智慧去培养他们，使其成为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一代新人。
放寒假了，学生们带着丰收的喜悦去见他们的家长了，学生们自称他们一年之内收获两次，一次是寒假考试，一次是升级考试，他们很注重这两次考试，农民一年有夏收和秋收两次收获，他们一年也有寒假考试和升级考试两次收获；我也要回家了，这里离镇上还有一段路程，我没有自行车，需要走小路更近，别无选择，我吃了些早饭就急匆匆走小路去车站买票，在候车室排队买票时良田玉进来了，我问：“你也是今天回去？”
“是的，也是今天回，我省得排队了，多买一张昂。”
“好嘞。”
“总能与你相遇，这也是一种缘分。”
“是啊，这也是一种缘分。”
“你的愿望实现了，个人的私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教书育人梦，一个是文学梦，这两个梦都是长梦，第一个长梦看似实现了，实际上路还很长很长呢，第二个梦还八字没有写一撇，等发表上一篇小说哪怕是微小说也好，到那个时候就可以谈个人的私事了。”
“你呀，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这一点同学们中间没有人能与你相比，我可一直等着你，你是我值得追求的一个人，我不得不佩服你。”
下车了，良田玉送我一幅年年有余的挂历，挂历的封面上一个小男孩骑在月牙似的鱼儿上，两手拿着竹笛子正吹呢，小男孩似乎在吹一曲丰收的喜悦之歌。
春节，为庆祝院校毕业后正式分配到小召七年制学校，红杏、鲁场长特意买了一瓶杏花村，红杏妈、我妈妈炒了几个菜，两家人围着八仙桌喝了个一醉方休。
“桃子和红杏其实最合适不过了，可是红杏说，桃子虽然实现了他的第一个梦想教书育人梦，可红杏说桃子还有个文学梦没有实现呢，桃子说他要实现了文学梦才结婚呢，红杏一个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如今的世道啊，真是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啊。”
“谁说不是呢，如今桃子的事我和他爹都为他着急呢，可是你急人家自己不急，有什么办法呢，也只好由人家自己的便了，如今的年轻人管不了啦。”
两位母亲在一旁叨叨起我们的婚事……
一眨眼寒假过完了，又一眨眼我所带的这期学生已是六年级了，此时我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又一眨眼他们就要毕业了，时间就像是闪电似的过得好快啊！
从接管四年级的那一天起，我一直送到了他们七年级毕业，之后我又返回接管四年级，三年级老师说这期学生最大的优点就是好管理，这更添了我的自信心……
今年又开始国庆大阅兵了，三军统帅邓小平同志检阅了这次大阅兵，这是真正经历过血雨腥风的部队的阅兵，也是继一九五九年国庆大阅兵后的一次国庆大阅兵，也是改革开放后的一次大阅兵，这次大阅兵，狠劲、傲气、颜值高、眼神犀利……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这是文革后的一次大阅兵，也是久违了二十五年之后的一次国庆大阅兵。我们是从收音机里得到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的。诚然，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一些关键的人生节点，一支军队的成长，离不开一些里程碑式的转变，一个国家的成长，离不开一些重要的历史时刻；伟人就是伟人，邓小平同志确实有扭转乾坤的战略眼光。
一九八四年十月一日这天，小召七年制学校的师生们坐在院子里收听收音机。
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乘车检阅了人民解放军受阅部队并发表了国庆讲话。
和以往阅兵多以“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为问候语不同，这一次，邓小平向受阅官兵致以的问候语为“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反映了领导人对人民解放军广大官兵的关怀和爱护，答语“为人民服务”既回答了问候，又凸显了“人民”的重要性，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人民解放军有别于任何剥削阶级军队的根本标志，也是人民解放军的根本宗旨。
在这次阅兵中，亮点纷呈。“阅兵村”在这一年修建；领导人检阅部队呼喊口号有了变化；女兵方队、武装警察部队第一次受阅；中国战略导弹部队第一次揭开神秘面纱；受阅武器装备都是国产的；“小平您好”的口号响彻世界……这次国庆阅兵规模大，装备新，机械化程度高，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阅兵，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海军、空军、第二炮兵、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和首都民兵组成的受阅部队接受了检阅。
这次受阅部队共一万零三十七人，各种作战飞机一百一十七架，导弹一百八十九枚，火炮一百二十六门，火箭布雷车十八辆，轻武器六千四百二十九支(挺)，汽车二千二百一十六辆，组成共四十六个方队，其中地面方队四十二个，空中梯队四个。各种作战飞机、导弹、火炮等实现了机械化、电子化、自动化，这次国庆大阅兵确确实实适逢其时，既扬了我国威，尤其对西方一些反华势力亡我之心不死的野心形成了巨大的威慑……
女老师们说这次大阅兵也很长她们的脸，她们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女老师们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次国庆大阅兵，女兵方队、女民兵方队首次亮相，女老师们说：“这次大阅兵，女兵方队、女民兵方队太给我们妇女长脸了，我们深受鼓舞，一定好好干好本职工作，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尽职尽责。”
“这次大阅兵既是世界一流又是国际前茅，既扬了国威、军威，振奋了三军的士气，又打击了外国敌对势力的傲气，提升了中国人坚持改革开放的底气，所以，不仅给你们妇女长脸，实际上给所有的中国人都长了脸。”江上云校长说。
“阅兵式能够极大提升人民对国家的信心和改革开放道路的信心，有了强大的后盾，人们才能更好地拥抱这些新变化。”杨剑锋老师说。
“实际上它既彰显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强盛的军力，也展现出我国科技兴邦的实力，不少的检阅部队将士是从越南战场上撤回来的刚刚经历过真实惨烈的战争，所以检阅部队个个一定自带‘杀气’气质，眼神中透着的那种‘杀气’正是中华民族踏上复兴之路的‘勇气’，我们中国人正需要这样的‘勇气’！”我说。
收听罢广播进到教室，因为学生也收听广播了，为了鼓励他们，我说：“同学们，你们听了广播有何感想？我听后的第一感受就是，这次国庆大阅兵所展示的各种装备都是国产的，都是我国自行设计、自行研制、自行生产的，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电子化、自动化，就连邓小平同志乘坐的阅兵车都是长春汽车制造厂制造的‘红旗型’国庆阅兵车，邓小平同志说为了这次阅兵他坚决不坐外国车，要坐就坐我们自己生产的汽车，大家想想已经八十岁高龄的邓小平为什么不坐外国车呢？他是用自己的行动来鼓励和推动我国科学技术人才在科技兴邦的道路上要大踏步前进！这次国庆大阅兵说明我们国家在科技兴邦的道路上迈出了可喜的一大步，同学们，我们中国要科技兴邦，作为华夏儿女的我们有责任有义务学好科学文化知识，这样才能在科技兴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信心越足，才能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你们说是不是？”
“是。我们一定好好学习，争取再迈上一个新台阶。”学生们大声回答。
“同学们，你们信心十足，使我受到莫大的鼓舞，我决心在你们身上下更大的功夫，争取在你们七年级毕业考试时再创佳绩，让你们带着丰收的喜悦去见你们的家长，当你们迈进陵川的最高学府陵川一中的大门，你们再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情景时，你们一定会说，我们的功夫没白费，我们终于用优秀的成绩敲响了一中的大门。所以，你们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绝对不能输在今天的新的起跑线上。”我这样对我的学生说。
“夏老师，请你放心，我们坚决不输在新的起跑线上！”学生们齐声回答。
我们师生合作得很愉快，这是我们再创辉煌的可靠保证。
一眨眼四年过去了，这一届七年级毕业考试成绩果然又用优秀的成绩敲响了陵川一中的大门，他们的家长们都说：“这期学生贵就贵在遇上一个好老师！”
可是，我的文学梦还没一点点进展，我必须在教好书的同时，利用业余时间来实现我的文学梦，于是从今天（一九八八年元旦前夕）起，我特别关注报刊信息，一边还根据农村的形势的发展变化写了一篇小小说，忽然有一天省农民报有一则有奖征文启示，我抱着试一试的好奇心向《山西农民报》投去这篇不足千字的小小说，也可以说叫微小说吧，投出去后，我耐心地等待着，等呀等呀，我想一定没指望了，就在我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邮递员却送来了一张《山西农民报》和一个汇款单，汇款单上显示的金额是六元，随后又汇来六十元奖金，这样我才知道我投出去的这篇小小说已经刊登出来了，还不到一个月我的小小说就上了《山西农民报》，我这篇小小说的标题是《老白看戏》：
老白看戏
老白踮起脚跟手还没扒着院墙，凳子忽一歪，一个倒栽葱跌倒院里，太阳穴就长出个“面包”来，疼得他直喊娘……
逢七月七骡马大会，村里写来专一团唱三天大戏助威。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着，还未开演，早把偌大的场地塞得满登登的。
“嘀铃铃……”电铃声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牵着老白的心脏。他是个看戏精，每次都看得掇了鼓，这回专剧团下乡他岂能不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得去！”电铃再一响就要开演，老白屁股下扎了锥子似的再也坐不住了，霍地站起“咚咚咚”走到大门口，转念一想，儿女们跑光了，家里不能没人。要光看个门好说，两扇门一拼背着过去看还可搭个座位儿，只是……他只好踅回屋里。
“嘀铃铃……”电铃声真具有魔力，紧紧揪着老白的心脏，他是村业余剧团的导演，每年春节后都要到县上汇演。说什么今晚也得去取取经，争取在年终排出一出好戏来！
戏开演了，老白屁股下像是垫了烙铁一样再也坐不住了，他“呼”的站起来风也似的跑到大门口，怎奈大前天邻居失盗的事又涌上脑海，他只得重踅回去，每往屋里挪一步，腿总觉得有磨盘重。老白一条腿刚迈进门槛，脚下似乎是踩上了地雷，他慌了——今晚可是出新戏，只见过剧本没看过演出，他不能不看。他又狂奔到大门口，谁知箱底一千零一张十元十元的钞票又在眼前晃动，他是村里万元户，要真失窃，这几年的血汗可就算白白喂了狼！可专剧团轻易不来，这戏咋能不看？得看！
老白急中生智，将桌子搬到院墙根，试了试看不着又将凳子摞上去试试，手还没扒牢便连人带凳撂了下来。
唉，活活气煞我老白矣！
接管上又一期四年级不长时间，忽然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信，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江上云校长批准我回家，我一进门妈妈就说：“桃子，你不在家的时候收到一封来自湖北的信，快去看看吧，在你枕头边放着呢，可能是你的院校同学寄来的。”
一封来自湖北的信，会不会是我师范学院的同学呢？不是姚东海就一定是戚荷花了，除了他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给我来信，我这样想着拆开信封取出信来一看，结果出乎我的预料，原来是我朝思暮想的徐正芬，徐正芬就是徐明义的女儿，也就是当年乔书记收养的女儿乔芬芬，我家里人称呼乔芬芬从不带姓，只叫她芬芬，我则称呼为她芬妹妹，我只想她一定还惦记着我，一定还会想起我们在一块的那段快乐时光，真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给我来信，她会在信中说些什么呢？我怀着一种甜美的心情的心情往下看信：
亲爱的桃子哥哥：
你好！没想到我会给你寄信吧？其实，我早就想给你写信了，只是弄不清是萧家庄还是小脚掌，这两个村名都是你们村的名字，一旦写错了别人撕开信一看会不会闹出笑话，会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推迟到今天才给你写信，我表姐和你是师范学院的同学，她告诉我，你是萧家庄人，肯定了地址以后我才敢给你写信。
桃子哥哥，高中毕业后我考进了一家文学院，文学院毕业后被分配江陵报社，在湖北的九头鸟杂志发表一些诗歌散文，最近在山西农民报上看到一篇小小说，标题是《老白看戏》，小说作者是夏桃诗，我想，会不会是我的桃子哥哥呢？在家里和我表姐戚荷花谈起此事，表姐说，她有个大学同学就叫夏桃诗，一打听，和你的家庭是一个住址，我就断定一定是桃子哥哥了，我想，桃子哥哥一定 不会把小妹忘记，桃子哥哥是个重情义之人，我还记得我们一块成人家家，我说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媳妇，若不是伍开远，说不准我现在还在你家里，说不准我就真的变成你媳妇了，我的另一个父亲乔书记他后来怎么样了？他被平反了吗？他那样一个好人一定会被平反昭雪的，他当年受了不白之冤，他如果还活着的话，就说我依然是他的女儿，他依然是我的爸爸，就说我在适当时候回去看望他的，还有，请告诉他，我这边的爸爸说了，他和老乔是情同手足的好友，为了让老乔家后继有人，让我永远姓乔，所以我现在还叫乔芬芬，不叫徐芬芬，芬芬是我的乳名，正芬才是我的真名，因此我现在叫乔正芬，我这边爸爸妈妈都唤我乔正芬，这些话让我们父女团圆后我亲自跟他说吧。
桃子哥哥，我们现在都已是成年人了，都已到了结婚年龄，你想过自己的婚事没有？如果当年不是伍开远，假如我，你的乔芬芬还在你家住着的话，我想已经娶我为妻了，是不是？我现在仍愿与你结为终身伴侣，不知你意下如何？你不要考虑我们现在分居两地，如你愿意，适当时候我可以把工作转到你们那儿，我们现已都是文学青年，到了一块，说不准我还可以帮上你的忙呢，你喜欢写小说，我会坚定不移的支持你，我想你 一定看过包括四大名著在内的很多的文学作品吧？先从短小说入手，一步一步就会创造出长篇小说来，创作长篇小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没有资格和经历是写不出长篇巨著的，你若考虑过写长篇小说，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就着手准备，一点一点的积累，积累的家庭、社会和国家的材料多了，凭你阅读的文学知识，你是一定能创造出一部长篇小说的，我感觉吧，和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你做事情总是很有耐心，很有毅力，耐心和毅力两个要素是写长篇小说必备的，而这两个要素你都具备了，所以，你一定能写出至少一倍长篇小说的；桃子哥哥，你写吧，我很喜欢阅读你的小说，到时候，我能阅读上你写的长篇小说，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我期望着阅读上你——桃子哥哥的长篇小说，我一定能阅读上你写的长篇小说！
桃子哥哥，我虽然读的是汉语言文学，但写小说你是我的老师和引路人，我可以给你提供故事线索，和你一道探索出写小说秘诀，毕竟写小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理论和技巧；我将来也准备在写作上奋斗一番，地上本没有路，路总是人蹚出来的，我相信我的桃子哥哥，妹妹愿与你共同在写长篇小说上蹚出一条新路来。
祝福桃子哥哥在写小说上有所发展！
你的芬妹妹
即日
看完芬妹妹的来信，在家住了三天就返回了学校，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怎样给芬妹妹写回信，紧接着我的父亲就来小召七年制学校找我，爹来找我一定有要事，不然是不会来的。
爹来找我果然有要事，原来是芬妹妹发来一封电报，说是不日要来，已买好了到武汉的客车票，客车票买好了，说明还没来到武汉，芬妹妹今天不会买上火车票，来到陵川，到县城再住一晚，第二天才能到古郊，如此算来，来到我家需要三四天时间，再有一个星期就要放暑假了，如芬妹妹来了，让她到家等我就是了，我对父亲说：“乔芬芬若来了，让她到家等我就是了，你跟她说，再有一个星期我就要放暑假了，放暑假我就回去了。”
一个星期后我回到家里，乔芬芬，我最亲爱的人已在家里等我了，她是昨天来到我家的，她在陵川上车后，发现车上一双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她，后来弄明白北方人与她的一身打扮不同，车上的人是在注视她的连衣裙和她的头型，原来北方妇女还没有穿裙子的习惯，妇女们头型也都是辫子或者胡兰头，尚没流行披肩头、卷发型、盘发型等，南方的女生们老早就流行披肩头、卷发型，也习惯盘在头顶的那种发型，在古郊下车后，同样引起车站周围一双双眼睛的关注，注视就注视呗，她这时首要的是找到萧家庄，当年往萧家庄是在黑夜，离别萧家庄也是黑夜，她尚不清楚萧家庄的方位，只好打听我的住址，一打听夏桃诗，恰好从古郊糖片厂走出一人，在他的指引下才找到了萧家庄，萧家庄从外界看也就一条蚰蜒小道，原来她当年竟是在这样个世外桃源里与桃子哥哥度过一段美好时光，想起来真带点传奇色彩，童年时代的这段美好光阴已在她的脑海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今天终于见到桃子哥哥你了，我心里说不出有多么高兴，与桃子哥哥一别就是二十年，当年的孩童都已经长大成人。
芬妹妹来我家，这个消息传遍了古郊周围的大街小巷，听说萧家庄夏桃诗家来了个穿裙子的南方姑娘，人长得非常漂亮，这些天每天来访者不计其数，走了一拨又来一拨，简直有些接待不过来，只有黑夜小村子才一片宁静，这天晚上，趁着皎洁的明月挂上树梢，我与芬手挽着手走上桥头，桥下是潺潺流水，芬说：“当年她怎么没见过有这样一座桥？”
“这是后来修筑的，桃歌小时候很喜欢让我与他来这里看鲤鱼跳龙门，鱼儿跃出的一刹那，桃歌把它叫做鲤鱼跳龙门，看到这一幕，桃歌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
“水里还真有鱼儿跃出水面，鱼儿跃出水面的瞬间确实有点诗情画意。”
“芬，二十年前的萧家庄与今天的萧家庄区别最大地方是什么？”
“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没有这座桥，区别也就在于此，是不是？”
“说的没错，明天我领你去巨人峰领略一下萧家庄的风采。”
“很好，我没上过巨人峰，正好趁此机会好好领略一番。”
“桃子哥哥，听，这种小鸟叫的声音很特别，像赶牲口一样。”
“这种小鸟我们这儿叫赶驴虫，夏季的傍晚常听到这种鸟叫。”
“依稀记得这种鸟叫，坐在院里吃晚饭时候常能听到这种声音。”
“这种声音是不是很美妙？还有一种小鸟叫撺掇鸟，它的叫声也很特别，‘撺掇撺掇，我儿撺掇，种上麻苗不出一棵’，夏末秋初常能听到这种声音。”
“这种声音也依稀记得，桃子哥哥这些天为何总不敢靠近我？是不是怕我把你吃了？”
“这是哪里话，怕你把我吃了，今夜晚我就不来这儿和你聊天。”
“当年‘玩成人家家’游戏时我曾说过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媳妇，你如今还是那么害羞。”
“我们还没领证，到一个炕上多不好意思啊。”
“人嘛迟早要有那么一回，今夜晚我们不如……”
“今晚上我们就……”
这个夜晚，趁着月色我与芬谈了很久很久才返回屋里，返回屋里家里人已经入睡，我们即进到里间屋把门闭上，一开始谁都不说一句话，只是在相互看着对方，芬漂亮极了，简直比天上的织女还漂亮，这时，我把从初中一年级开始每年的春天，在我与爹送芬往湖北江陵白马王市乡的这天，都要给芬写一封信，这些年算下来已写够十八封信，十八封信全部展现在芬——我最亲爱的人面前，芬说：“见到这一封封信，足可以说明你对我的那颗心仍然没变，仍与童年时代一个样，我当年说过，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媳妇，那时的你虽然有点害羞，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今天的你依然有点害羞，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其他都不是主要的，有你这颗心就足够了，我也很喜欢你，你现在仍然是我男人，我的好男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牛郎，那个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牛郎，我的牛郎，你现在不必害羞了，来，抱抱我，我感觉好冷好冷，请你来暖暖我的心……”
我大胆的把芬抱在怀里使劲亲了一口，又亲一口……
这一夜，芬就在我的怀里，我们相拥着，相拥着，双方几乎要钻进对方心里，两颗心贴在了一起，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就这，双方还嫌拥抱得不够紧，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进入了甜蜜的梦境里，梦境里我又回到童年时代，忽然我骑着一匹神马飞起来，越飞越快，神马把我带进了一个美丽的国度，这是个非常自由的国度，这个国度里的人，人人都可以根据需求来发展自己的家庭，达到发家致富的目标，甚至于超过自己原来设定的目标，这不是我在《老白看戏》中所体现出来的中心意思吗？可喜的是这个国度里的人几乎家家都成了万元户，国家根据发展需要，对一些超过一万达到两万元以上的家庭给予了重奖，人们看到这些家庭得了国家重奖都快要羡慕死了，国家实施的这一政策极大的调动起了全国老百姓的积极性，于是乎，仅一年多的时间全国就有成千上万的家庭领取了国家的奖励，有许多家庭钱多了花不着就存到了银行，每年的利息就够他们花了，有的家庭则是把花不着的钱投资办起了企业，这样一来，这个国家就有了不少私人企业，老百姓的收入越来越多了，钱袋子越来越鼓了，再不担心孩子会打一辈子光棍，再不用发愁孩子娶不上媳妇了，真是要叫人干人不干政策调动千千万，生活在这样一个自由的国度里真是太幸福了……
醒来后我见芬也醒着就对芬述说了梦境中亲历的情景。
“这也许是热爱文学的人都喜欢做梦的缘故吧，做文学的人天马行空、无奇不有的想象力总是无人能及的，不过，没有想象力就写不出文学作品来，人，还是有点想象力好。”
“梦境里的神马即天马，天马行空也比喻人浮躁，不踏实，你不会说我太浮躁了？”
“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说你浮躁不踏实呢？”
“虽然如此，你们那里与我们这里相比较，我总感觉有天上人间之差别，你们那里各方面都很优越，我们这里却远远赶不上你们那里，你我就好比一个生活在天上，一个生活在地上，芬，你是我的林妹妹，我喜欢你，但是我怕我配不上你，因为你实在是太美太美了，你童年时代就人才出众，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你变得比童年时代更美更出众，真没想到你竟变得如此之美，难怪人会说萧家庄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掉就掉在了夏桃诗家里。”
“我若嫌弃你我就不会来，桃子哥哥，不，桃，请允许我从即刻起这样称呼你吧，你不是称呼我为芬吗？两个人在一起，这样称呼更显得亲近些，桃，有你一颗滚烫的心就足够了，这颗滚烫的心苦苦思念芬的那颗心永远没变，芬思念桃的这颗心也永远不会变，海可枯，石可烂，但是芬思念桃的这颗心也永远不会变，桃，我始终属于你的。不要说江陵与萧家庄是天上人间，天上人间怎么了？我还说萧家庄是世外桃源呢。”
“可是我们这里毕竟毕竟条件很差啊。”
“我曾在这里生活过，陶渊明不是说过，桃花源里可耕田嘛！”
“芬，你今夜梦到什么了？请你述说述说你的梦境。”
“我嘛，也梦见到了一个十分别致的地方，这个地方别致到……”
芬说这个地方说它很别致，因为它不仅别致而且美丽，一位神仙把这个地方乔装打扮一番，使它变得磁石一般吸引人的眼球，神仙给我擦了擦眼睛，我的眼睛忽然奇迹般的看穿整个世界，层层高山根本无法遮挡我的眼睛，我想，有了这样一双眼睛，我可以周游整个世界，世界各地的旅游景点各有不同，周游完世界各地回来，向这个别致的地方的人们一说我的所见所闻，他们的眼界豁然开朗，一夜之间就把这个别致的地方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他们再不用整天趴在地里耕田了，这样一来，这个别致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每年家家户户靠旅游所得盖起了一栋栋洋楼，他们手头有了余钱就去赞助贫困地区的学生，贫困地区的学生成了大学生，成了研究生，这些受过赞助的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想来感谢他们的恩人，但是他们又不知道他们的恩人谁，记者根据采访来的信息报道出去，这个别致而风景秀丽的地方也从此闻名全国，从此，每天来参观者不计其数，这个别致而风景秀丽的地方从此走进人们的视野……
“我梦境里的这个地方我总觉得与萧家庄极其相似。”
“是啊，我也觉得与我们萧家庄极其相似。”
“实际上萧家庄发展旅游倒是改变现状的一个好办法。”
“就拿我父亲来说吧，改革开放初期他栽过跟头，所以他总怕栽第二次跟头。”
“爹栽过怎样一次跟头呢？你说说看。”
那时爹喜欢收听收音机，有一天他收到一条养蜗牛的信息，于是就要我陪他去新乡看一看，到新乡一看，我们这儿根本不宜养蜗牛，但是他发家致富信心很足，不几天他又收到一条种‘久野大姑娘’的信息，他想尽一切办法买来‘久野大姑娘’种子，种下后，经过锄草、施肥、浇水几道工序，又过了些时候到了收获期，收获来的‘久野大姑娘’卖到陵川渴望公司，结果是血本无归，渴望公司让放下了 ，叫回家等候消息，等来等去一直没有个回音，找到渴望公司负责人，这位负责人说当前久野大姑娘严重滞销，我们也不能做赔钱买卖，实在是不好办啊，最后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以后爹再不相信收音机里听到的这些信息了。
我述说罢爹的故事，芬说了说她对这件事的看法，那么究竟芬的看法对不对？
“爹的思想有些保守，老年人思想保守尚能理解，因为他栽过跟头吃过跌，怕再犯第二次错误，萧家庄的人可能都有这种思想，不过，这种思想要不得，可以这样说，这叫一朝怕井绳十年怕蛇咬，长期这样下去，可能永远也没用发展前途，萧家庄的优势是风景秀丽，要充分利用这一优势，把萧家庄打造一个旅游景点，现在的人都喜欢旅游，把萧家庄这个旅游景点宣传出去，我相信来这里旅游的人一定是络绎不绝的，全国地面大了，通过广播电台、报纸刊物这些宣传工具做做宣传，我相信，来这里旅游的人一定不在少数，一开始可能不是很理想，但是这只是短暂的，短期内可能受益不大，从长远角度看，受益效果就不一般了，来这里旅游的人多了，人人都有一张嘴，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说这个景点不错，到那时，来这里旅游的人数一定是络绎不绝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认识一些记者，只要你提供的线索有价值，记者们会帮这个忙的，记者们就怕捕捉不到这些有价值的线索。”
“我还以为是写几张宣传传单贴出去，如果是记者们愿意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是本地人，多做做他们的工作。”
“政府部门的大力扶持也很重要，我们这里以前吃亏就吃在政府部门扶持有些不到位。”
“你说的也是，政府部门扶持是一个方面，我们也可以去做做政府部门的工作。”
“做政府部门的工作难做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工作，难啊，难啊。”
“难做也得做，人托人够着天，找些能与政府部门说上话的人去完成这项工作，不过，政府部门有些人还不如个普通老百姓，他们的思想也不够解放，解放了思想这事就好做多了，我觉得还是党的政策没有宣传到家，致使一些人不了解党的政策才导致了今天这种情况，一句话，还是思想不解放，思想越解放事情越好办。”
“你说的一点不假，思想越解放事情越好办，这也是由于宣传机构没有把党的政策真正宣传到家，才使得人们思想守旧，恐怕栽跟头。”
我们自睡醒就一股劲说到了这会，听见家里人都起床了，我们也赶快穿衣下炕，昨天就计划好了的，今天我们要攀登巨人峰，吃罢早饭我引着芬打算出门。
“两个人到哪去？说了一黑来不累呀？”桃歌看到我们要出门，问道。
“正是青春年少，一黑儿没睡又有何妨？”盼娣说。
“年轻人在一起说说话才能增进友谊嘛。”爹妈说。
出门走不远就见村里都在盯着我两个，我听见人们议论，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乔芬芬和夏桃诗两个从小就很要好，没想到，相隔近二十年两个还是互相牵挂，这也是天意啊；来到上凹，一块块梯田呈现在眼前，使眼前的美景锦上添花，真是美不胜收。
“桃，这一块块梯田犹如有人架起一架梯子搭在巨人峰山根，你看像不像？”
“芬，其实这是萧家庄修筑的大寨田，说到修大寨田红杏可是出力不小。”
“红杏从小有很有魄力。”
“红杏已入了党，正是在修大寨田中入的党，也可以说是火线入党吧，公社见她有突出贡献，又很爱写写画画，就把她抽调到公社在办公室写材料。”
“红杏是个好女孩，她的性格还和小时候一样吧？”
“一样，红杏妈又给红杏招来个继父，是大路沟林场的场长。”
“良田玉现在在哪儿上班？她也是个挺不错的女孩。”
“良田玉现在在陵川县新华书店，和红杏一样两个人都吃上了供应粮。”
“都混得很不错，有空我们去看看她们。”
“实际上你一来到古郊她们就见着你了，你一身南方人打扮，况且你打听我的名字她们就猜到一准是你——乔芬芬了，你美丽漂亮的容颜一下子压倒在场所有人，才羞于见你。”
“这两个女孩，当我不知道萧家庄该怎么走时都急得快要哭了，幸亏从糖片厂出来个人，经他的指引我才找到了萧家庄，要不，我真不知道当时该怎么办。”
“实际上糖片厂出来的那个人就是巧兰妹妹的女婿。”
“姨姨当时一定不在场，姨姨要在场的话，我想，她也会给我指路的，说不准还会亲自带我到萧家庄这个世外桃源。”
“姨姨那天正好出门在外。”
“当时看我笑话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看笑话叫他看笑话吧，这有什么。”
“我要知道路就不会出丑啦，这都是不知道路惹出的。”
“不说这些了，我们开始攀登巨人峰。”
“好嘞，开始。”
芬长在南方，不习惯于攀登巨人峰这样的山峰，我牵着她手，上不去的地方我就用力往上拽她，我见她实在走不动了就就歇一会儿再走。
“芬，要不，我背你走怎样？”
“你背着攀越大山，多不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来吧。”
我把芬背起来又开始攀越了，终于上到了巨人峰的峰巅，我把芬放在一块石头上依偎着她坐下，然后我把她抱在怀里狠命亲一口，芬身上的芳香气息散发出来，这芳香气息随即扑入我鼻孔，我又一次体味着诱人的芳香味儿，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味道吧，我问她巨人峰留给她的印象是否有些许女人的味道 。
“总体上讲，巨人峰留下的印象还是很多的。”
“譬如说……”
“巨人峰留给我的印象，早晨，鲜红的太阳露头的时候，巨人峰像一个披着婚纱的女子，中午，它像身着迷彩服的男士，傍晚，它又像耸立在月光下的威武将军，平时，巨人峰就像你说的，它张开双臂怀抱着萧家庄，左面绵延出来的是大名鼎鼎的佛山，从右面绵延出来的是喷云吐雾的吐云岭，总之，巨人峰有它威严的一面，也有它温柔的一面；说到是否有女人味，特别是早晨，披着婚纱的巨人峰又显现出它温柔可爱的一面，巨人峰山花烂漫，处处芳香扑面，它确实有女人的味道。”
“芬，想不到第一次攀登巨人峰，竟对巨人峰描绘得如此透彻。”
“桃，如不是工作问题，真想在你的怀里生活一辈子。”
“人生，又分又有合，分分合合，就是这么回事。”
“人生总是聚少离多。”
“诶，我们不是有个姐姐吗，怎么不见她露面呢？”
“姐姐随工人老大哥到矿上去了。”
“还有巧云，也没见她呀。”
“巧云出阁到了河南北寨。”
“我爸爸被平反昭雪了吗？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他老人家？他也是我最牵挂的人呀，正是他我才来到这儿，正是他我们这对异性兄妹才得以相识，虽然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得以相识，虽然这时候偏偏就从天而降一个奇怪的光球挤进了房间，虽然为此房东奶奶付出生命的代价，虽然临夜我就被转移至萧家庄，这样才有了后来的我们在一起成人家家，我们这对异性兄妹也可谓是一段奇缘，不然，我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找你呢？我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我遇上了一个好人，遇上了桃子哥哥你，但是我乔芬芬不能忘了我爸爸的恩德，我永远都是乔家的后代，爸爸啊，女儿好想你啊，桃子哥哥你快告诉我，我爸爸他现在在哪儿，快告诉我什么时候我们能去看看他老人家，桃子哥哥你快告诉我，我恨不得即刻就出现在我爸爸面前，也让他老人家获得一个意外惊喜，桃子哥哥，我爸爸他现在究竟在哪里？我们父女什么时候能够团聚在一起？我爸爸那样一个为古郊人民做出贡献的好人，他一定会被平反昭雪的，一定会的，桃子哥哥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芬在我怀里摇晃着我的肩膀一个劲的追问，面对芬，我不能再回避这个问题了，可我又该怎么说呢？就说咱爸爸已经被劳改场活活折磨死了，那样说，芬她能承受得了吗？可这的确是活生生的事实啊，事实面前我不能再说假话了，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了，可怎样才能婉转一些哪？这让我有些犯难了，我狠了狠心，索性直说了吧。
“芬，爸爸他，他，他他他……”
“桃，你快些说呀，爸爸他究竟怎么了？”
“爸爸他已被劳改场那伙狗日的给活活折磨死了。”
芬从我怀里慢慢地下来站到地上，此时的她已是泣不成声，我也连忙站了起来劝慰一番，不想，越是劝慰越哭的厉害，芬已难过到了极点，她从湖北江陵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指望父女团聚，她万没料到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噩耗，哭了好一阵，慢慢地芬停止了哭泣，揉揉眼，一个劲地遥望着古郊方向，那儿曾是她住过的地方，她思念那个地方，那儿又是她极度伤心的地方，她又极度愤恨那个地方。
“桃，我这次来可以说是有喜有悲，喜的是桃子哥哥对我的那颗心始终没变，始终牵挂着妹子，这是我特别高兴的地方，悲愤的是，我在这里得到了爸爸遇难的噩耗。”
“悲欢离合，喜怒无常，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回返了，回到家里，已接近晌午，午饭后少休息片刻，芬说今下午她想去吐云岭看看，明天起个早去佛山看看日出，上午到古郊乡里与红杏坐坐，红杏虽然羞于见我，但是我觉得我并不是那么美丽漂亮；下午我们去攀登吐云岭，吐云岭没有巨人峰那么陡峭难走，用了不长时间我们就登上了吐云岭，在吐云岭上，可以看到差不多整个大南张，吐云岭略比佛山低一些，芬想看一看吐云岭云雾缭绕的情景，但她没能看上，倒是看上了大南张的一大部分风景，至于为什么叫吐云岭，于是我给她讲了讲孔子赐名‘吐云岭’的来历，并告诉她出现云雾缭绕的现象，不久就会下大雨。
翌日一早，我陪着芬在佛山上看了日出，看着日出时的美丽景象，芬一个劲惊呼：“壮观！壮观！什么是壮观，这才叫少有的壮观！”
回家吃了早饭，我又陪着芬在红杏那儿交谈了差不多一小时，红杏说：“芬芬，没想到你纯纯变成了个南方人，变得我都不敢相认了。”
“我本来就是南方人，一点也没改变。”
“再就是你变得太美了，我和良田玉都羞于见你了。”
“我觉得我并不是很漂亮，说到打扮，南方天气热，女人们一般习惯于穿裙子。”
下午返回来萧家庄，芬说：“桃，妹子不远千里来相会，可陪芬去旅游一趟吗？”
我说：“芬，桃子哥哥愿意陪芬妹妹去旅游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