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出了熊氏庄园的大门,到了开阔草坪那里,苏韵就站住了,质问苏赞:“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着给他孙子办葬礼?你想害死熊经天了吗?”
“他不拿钱,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只有强闯绑匪匪穴,到时候,人质的安全顾不上了。人质死亡的可能性是有的。”苏赞说。
“你说什么呢?他的死活跟你无关,所以你不在乎,是吗?”苏韵发怒。
“我只是照事实说话。”
“你,你跟那个老混蛋也没差多远。”苏韵说时,气得一巴掌就朝苏赞打上去。
苏赞立即抬掌格挡:“又想打架?好,来啊。”
看着苏赞挑衅的眼神,苏韵更怒了,她一个双手交叉回旋,运功在手,跨前一步,攻出一掌。苏赞毫不回避,抬掌跟姐姐强力相迎。
但见“轰隆”一声,震得那座“宫殿”都摇晃了一下,一股震荡波从两个人中心向四周扩展,把门口那个保安都冲倒在地,帽子也飞掉了。
草坪上的草叶波浪滚过一样,向外一齐伏倒。连游泳池里的水也仿佛沸腾了一样,直翻滚。
苏韵化掌为拳,一拳再冲向苏赞肩膀,苏赞也侧身一记勾拳击中姐姐脸腮。两个人都被震退了两步。
两个人打得性起,正要再次交手,熊先生的管家跑了出来:“二位,熊先生让我过来传话,他同意交付两个亿赎金,不带任何附加条件,请二位马上准备与绑匪交易吧。”
“啊,真的吗?”苏韵高兴得喜形于色。
“是真的,明天我就派车把现金全部运送给你们。”
“哦,太好了,太好了,熊先生怎么就同意了?”苏韵问个不停。
“行了,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快回去准备吧。”苏赞去拉姐姐。
“替我对熊先生说一声谢谢。”苏韵回头对管家说。
管家点头:“好的,我会。”
姐弟俩坐进汽车,苏韵还兴奋难抑,突然抱一下苏赞说:“太好了,一定你的话起作用了。”
苏赞高举双手:“行了,苏小姐,男女有别,亲热过头了。”
“别这么封建,我当你是弟弟,才抱你的。”苏韵放开他。
“当我是弟弟?刚刚又打那么凶?”
“你那会儿是坏弟弟,所以要教训你。”
“好吧,你这张嘴,我说不过你。”苏赞启动马达,驱车返回徐青霞家,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苏韵又问:“蒋先生,看你功夫挺不错,在哪儿学的。”
苏赞本来不愿意跟别人讲他过去坐牢那些事,毕竟那些事都不太光彩。不过,想着跟苏韵都这么熟了,也算是很深的交情,跟她说说也无所谓。
他便说:“我在监狱呆过几年,在那儿学的。”
“哦,原来这样。”苏韵心里震惊,看不出这个年轻人还有那样不寻常的经历。又想着,那他更不可能是三弟苏赞了,苏赞怎么会进监狱呢?他不可能去干坏事,不可能的。
她本来还想问问他,犯了什么事进的监狱,转念一想,那都是人家不堪回首的往事,问来问去的不好。所以就把话咽回去了。
这时候,苏韵的电话响起来,一看是张欣打来的。
跟张欣有好几天没有联系了,苏韵也挺惦记他,举起电话说:“张欣,在忙什么呢?”
张欣说:“我没有什么好忙的,你那边怎么样?事情有进展了吗?”
“有了,熊先生拿钱出来了,熊经天有救了。”
“哦,是吗?真是一个好消息啊。苏韵,多亏你的努力,是你救了熊经天一命。”
“没有,我没做什么,是大家的努力。”
“我们大家都为有你这样一个朋友而欣慰呢,真的,真是三生有幸认识你。”
“哇哦,你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啊。”
苏韵没有想到,张欣那边,他是含着眼泪在说话。他说:“苏韵,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
“我快要结婚了。”
“啊,你说什么?”苏韵惊得手机差点脱手掉到地上去。尽管她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可是真到了眼前,还是无比的惊慌失措。
“我要结婚了,苏韵,想提前跟你说一声。”
苏韵努力镇定住情绪:“新娘是谁,是潘美琪吗?”
“是的,是她。她这些天都跟我在一起,商量举办婚礼的事。”
“哦,挺好的,她是个好女孩,好好待她吧。祝你们幸福。”苏韵强压心里一波又一波的痛楚说。
“嗯,你也要保重,快一点找到终生陪伴你的那个人。”
挂了电话,苏韵突然就象遭了雷劈一样,变得奄奄一息。痛苦撕心裂肺,遍布全身。
明明是自己要疏远他,可他真的一去不回,自己又是那样的舍不得。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怎么就这么复杂。
苏赞看她脸色不对劲,关切问:“出什么事了?是张欣吗?”
苏韵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张欣要结婚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结婚了。”
“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他结婚关你什么事?”
“可是我爱他啊,我真的很爱他。”一滴泪水从苏韵脸上滑落,她第一次把心中的秘密向别人坦露出来。
她心里太难受,痛苦压迫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不由自主就把头靠在了弟弟的肩膀上。
苏赞被迫把车先停在路边,安慰一下她,他伸手握一下她的手,说:“你爱他,干吗又把他让给别人,真是个傻丫头啊。”
“他要是生在普通人家就好了,为什么偏偏生在豪门家庭。”苏韵喃喃说。
“是他的家庭阻拦你们相爱吗?”
苏韵摇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去过他家里,也没有见过他的家人。”
“那是谁在阻拦你们?”
“是我,是我自己,是我的自尊心在阻拦我和他在一起。”
苏赞竟然笑了说:“你啊,苏小姐,你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最奇怪的女人,你是从月亮上下凡来的吗?”
苏韵离开他的肩膀,推他一掌:“快开车啦,我跟你说心里话,你还取笑我。”
“我这是取笑吗?我赞美你啊,这都听不懂。”苏赞启动车辆,继续前行。
苏赞接着说:“如今的人们,哪里还把自尊心放在眼里?为了钱,他们把自己当狗让别人遛都愿意。”
苏韵不说话了,侧头望着窗外发呆。心里的剧痛,现在变成了持续的隐痛,这种隐痛可能会追随她一辈子。
“想开点,苏小姐,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你得接受这一点。”苏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