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有一片广阔的岛屿,岛屿正中心的高山上,矗立着一座古塔,古塔十分破旧,但门口厚厚的台阶上却是一尘不染。一个年轻和尚轻手轻脚地走近这座古塔,古塔的两边早已站着几名年迈的和尚,对着他双手合十行礼。
“准备好了吗?”古塔门口一名身着华贵袈裟的老僧说道。
年轻和尚对两边的和尚一一还礼,然后不紧不慢地对老僧说道:“住持,弟子准备好了,开始吧。”
“很好。”老僧缓缓地将古塔大门打开,年轻和尚一步跨了进去,大门立即关了起来。
古塔里面黑咕隆咚的,年轻和尚有些局促不安,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光亮,随即整个地面都亮了起来,仿佛一片白昼。
“啊!”年轻和尚大叫起来,他的脚下出现的并不是地面,而是天空,他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点,高速的下落令他慌乱起来。云朵不断的打在他的身体上,给他的身上染上一层水气,在他的身体下面是广阔的海洋和广袤的大陆,而大陆的景象在他不断下落的过程中不断放大。
年轻和尚收住心神,仔细地观察周围,发现天空中下坠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一枚拖着红色尾迹的陨石。
大陆的正中心,坐落着一片宏伟的城池,城门上赫然写着“常胜”两个金色的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
城池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路人们有说有笑,有哭有闹,叫卖声,金铁声,混合在一起,嘈杂极了。此时此刻,城池中心最高的楼顶上,正安逸地站着一名白衣男子,俯瞰着城楼下的风景,手中轻轻地摇着纸扇,安安静静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尾迹,一颗硕大的流星笔直的朝着城门而去。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强烈的冲击波,城门及其周围的一切立刻被震碎了,变成了一堆粉末,随着气浪浮浮沉沉,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爆炸波及了半个城池,距离稍微近一点的建筑,全部毁坏燃烧,有的甚至开始融化,距离稍微远一点建筑,很多都着起了大火,碎石瓦块散落一地,变得摇摇欲坠。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消失在爆炸中,化为乌有;有的人被气浪波及,卷携到高空,化为了碎片;还有的人被狂风掀翻在地,摔个七荤八素。剩下一些人没有被影响到的,还来不及庆幸,就听到从城池的四面八方传来恐怖又威严的呐喊。
“常胜城的人,一个都别想走,叫常胜神将速速提头来见!”喊话的只是一个人,一道金光闪过,他从天而降,凭空出现在城池中心的大街上,全身披着金色的铠甲,头上戴着闪耀的头盔,身材高大魁梧,眼睛怒目圆睁,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大街上的人见状纷纷四散逃离。
“我让你们跑。”金色铠甲男将手往前一伸,身上的铠甲便发出强烈的光芒,周围想要逃离的人便发现自己被一股巨力吸住,纷纷被这股巨力拉了回来。
“我今天特意穿了金色的铠甲过来,你们为什么不好好迎接我,一看见我就跑?”金色铠甲男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一个瘦弱的男人,嘲笑地说道:“你这个弱鸡,答得好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呸,因为你长得丑,穿个破铠甲,像个金色的屎壳郎一样。”瘦弱的男人嗤笑着说道。
“满嘴胡话。”金色铠甲男皱起了眉头,随后一把将瘦弱男的脖子扭断。
“你呢,老头,一看你就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说说为什么大家一看到我就跑,不喜欢我的金色铠甲吗?”金色铠甲男又拎起来一个蜷曲的老头,收起自己的凶神恶煞,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答好了我一样会放过你。”
“你小子还挺会拍我老头的马屁,说我见多识广,我老头吃了一辈子的牢饭,还没见过你这么会说话的人,早知道就不跑了,快,多夸我几句。”老头一脸兴奋地说道。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金色铠甲男恼羞成怒,一把将老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直接摔断了气。
“下一个到你了,最好放聪明点,说,为什么大家看见我就要跑,我的金色铠甲帅不帅?”金色铠甲男指了指一个年轻的姑娘,恶狠狠地问道。
“丑爆了。”年轻姑娘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出三个字,便再也不说话了。
“丑,还爆了?”金色铠甲男隔着头盔挠了挠头,他实在想不通这些人怎么这么愚蠢,自己特意穿了金色的铠甲过来,就是想要显示自己的实力强大呀。这些人明明有机会活命非要和自己较劲,他愤怒地吼道:“你还觉得别人丑,你自己很好看吗?我就成全你,让你一直好看下去!”
说罢,金色铠甲男身前的温度骤降,一个深蓝色的漩涡凭空出现,在漩涡中心有一个冰蓝色的剑柄。金色铠甲男拿起剑柄,从漩涡中抽出剑身,一把好似冰块凝结而成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剑光一闪,那位年轻姑娘瞬间变成一座冰雕杵在原地。
“常胜神将,看戏也看好久了吧,速速滚出来!”金色铠甲男手握冰蓝色的长剑,仰着头大声喊道,“再不出来,我就把手中的人质,一个个全部斩尽杀绝。”说罢,他便来到一个怀抱幼孩的妇女面前,将寒光乍现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无名之辈,戾气这么重干什么。”只见一位白衣青年轻摇纸扇,慢悠悠地从人群中出现,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金色铠甲男定睛一看,来者一袭朴素的白衣,手里摇着纸扇,头发只是用布条的简单地扎起,看起来像个穷酸的书生。但是再仔细一看,来者铁骨铮铮,古道仙风,两道剑眉笔挺有力,眼睛闪烁着无形的神采,两条长长的鬓角无风自动,浑身上下散发着磅礴的灵气,手中纸扇轻摇,动作看似轻松散漫,却无时无刻不形似凌厉的杀招。
“着这么大的火,生这么大的气,要不下点雨消一消。”白衣青年将纸扇一收,笔直地指向天空,原本蔚蓝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
“哼,鼓弄玄虚。不过你终于肯出来了,不穿铠甲我都认不出你是什么神将,还以为是个臭要饭的,哈哈哈哈。”金色铠甲男放肆地笑着,妇女手中的幼孩顿时哇的哭了起来。
“吵死了。”金色铠甲男青筋暴跳,长剑在幼孩身上轻轻一点,哭声便停止了。只见幼孩渐渐变成了冰雕,他的母亲不愿将孩子放开,哭喊着想用自己的体温给幼孩取暖,自己却也慢慢变成冰雕。
“月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衣青年眉头紧皱地看着他。
“没有为什么,就是太吵了,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来打我呀。”金色铠甲男一脸得意,接着又兴奋地补充道:“你们这些人都是蝼蚁,死不足惜。”
“好大的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白衣青年愤怒地问道。
“当然是要逼你出来,收走你的狗头,取回被你偷走的至宝。”月离不耐烦地说道。
“偷走?这件宝物本来就是我的,何来偷走一说?”白衣青年态度坚决的说道。
“胡说,所有发现的宝物都是归月神殿所有,个人不得私藏,尤其是至宝,必须上交,你发现了至宝还私自带回驻城,就是犯了死罪。”月离恶狠狠地说道,随即他手中的冰剑也膨胀了一倍,周围的寒意也随之愈发强烈,看架势随时都打算出手。
“胡说,月神殿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白衣青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哈哈哈哈,长老们今天刚定的。”月离露出了阴森的表情。
“啊,原来是这样。论阴险,月神殿的长老们无人能及,论愚蠢,月神殿的长老们也是无人可比,居然派你这样一个莽夫过来。”白衣青年看向月离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月离顿时愣住了。
“对啊,我就是瞧不起你,你的灵力虽强,却是莽夫一个,好坏不分,被人当枪头使而不自知,我劝你尽早回头。”白衣青年摇了摇头。
“哈哈,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你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你。就你还算月神殿最强的神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盯着你,只见过你耍耍嘴皮子,却从未见你动过手。”月离一脸不屑,手握冰剑一个冲刺便到了白衣青年跟前,一剑将他的身体刺穿。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是个纸老虎。”月离将剑一抽哈哈大笑起来。
“好快的剑,衣服都被戳破了。”白衣青年不慌不忙地撩起衣服,惊讶看了看衣服上的破洞。
“什么?”月离一脸震惊,他不明白白衣青年怎么躲过了自己的攻击,但是他立马反应过来,用最快的速度握剑向前平挥而去,白衣青年稍稍后撤,躲过了猛然的一击,但衣服也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月离一击不成,大踏步向前,加快了出剑的速度,挥、斩、刺,一气呵成,白衣青年勉强的躲闪着他的剑招,虽然没有受伤,但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月离的体型虽然庞大,但他出招的速度一点也不慢。白衣青年后撤了好几步,本以为可以借机反击,但月离步步紧逼,立马跟了上来,追着他又是一顿猛砍,他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衣青年轻声说道,他把纸扇一下甩出去,糊在了月离的脸上。月离暴躁的用自己的大手将小小的纸扇从脸上取下来,然后就发现白衣青年躲进人群里消失了。
“缩头乌龟,躲什么躲!”月离对着空气到处挥砍,四下张望着,想要在人群中找到白衣青年的位置。
“马上就来收拾你。”不知何处传来白衣青年的声音。
“可恶。”月离气得直跺脚,他左手一抬,身上的铠甲金光大作,一个路人被巨力吸到他的手上,被他用力地摔死在地上,另一个路人还想逃跑,被他狠狠地一剑穿心,冻成了冰雕。
“你们这些短命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想跑,我让你们跑。”月离将铠甲上的金光解除,路人们察觉到身上强烈的吸力解除了,纷纷四散逃离。
“哈哈哈哈,逃吧,我看你们能逃到哪去。”月离疯狂地追向逃跑的路人,剑光四起,寒光乍现,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一会儿,大街上全堆满了一座座诡异的冰雕。
“哈哈,全都是你不好,只会耍耍嘴皮子还有逃跑,这些人和你一样,都非常的该死。”月离对着安静的大街自言自语地说道。
“混蛋!”一个愤怒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只见白衣青年换了一身行装出现在月离的面前,此刻的他全身穿着银白色的铠甲,头戴闪耀的头盔,铠甲上布满了华贵的纹路,手脚、腹部和头盔的位置都镶嵌了五彩的宝石,一道巨大的白色披风迎风飘动,上面用绣着秀丽的“神”字。唯一不变的是他的两道剑眉依然挺立,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呦呵,套了个龟壳还算有点人模狗样了。”月离嗤笑着说道。
“你别太过分了!”常胜神将一声怒吼,他的周身立刻产生了猛烈的暴风,身形一动便来到了月离的面前,拳头闪耀着五彩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月离的脸上揍了过去。
“呜—”月离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地将冰剑竖在身前进行防御,神将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冰剑上,冰剑又重重地碰在月离的头盔上,碰了个粉碎。
“蠢货。”月离受到重击,立即身形一退与他拉开距离,但是他不仅没有受挫,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笑什么呢,赶紧认输吧,你的剑都断了。”神将皱着眉头看着他。
“剑断了?你眼瞎吗,我这把剑虽然不是什么至宝,但也算是月神殿顶级的宝物,无相无形,无坚不摧。”月离举起断剑,任凭雨水打在断剑的缺口上,只见断剑上的水珠凝结成冰,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哦,看样子还是个不错的宝贝。”神将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就是个蠢货,没事下场雨,我的冰璃剑本来就是灵子和水气凝结而成的,在这场雨里我永远都不会输。”月离自信地说道。
“你好天真啊,月神殿的所有宝物我都把玩过,冰璃剑也就是个不入流的东西,我就是要告诉你,就算下雨了,你也赢不了。”神将伸出手指对着天空,雨势竟变得越来越大。